顧佐可以有一千種辦法,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尤其是文人之間的鬥爭,比武將更黑暗。
武將不爽了,咱喝點酒,約個場合,帶著部曲家丁乾一架也就算了。
但是文人講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起仇來,從早到晚。
讓堂堂的戶部侍郎惦記上了,那哪裡還有一點好。
整個人駭的身體不停的後退,最後倒在一個娼妓的懷裡,姑娘也不敢扶他,任憑他倒下去,腦袋撞在門板上,磕了一個厚厚的包。
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來了,失魂落魄的不管周圍的眾人,“哈哈哈,都是假的,都是夢,我得回家睡覺了。”
誰也沒有阻攔,瘋瘋癲癲的書生,在他們看來,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過也有人心情出奇的好。
比如說魏玄風,此時的魏玄風昂首挺胸,仿佛此時大家畏懼的人物不是顧佐,而是他一般。
“叫你們這些賤民目中無人,頂撞了顧侍郎,你們倒黴了。”魏玄風朗聲說道。
周圍的錦衣衛也一個個昂首挺胸,將手按在刀把上,一副隨時準備拿人的樣子。
顧佐並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而是任由魏玄風和他的手下洋洋得意,給眾人帶去無儘的恐慌。
眼神不由的望向了那個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少年郎。
他的笑容很和煦。
如果不認識他,你很可能以為他是鄰家的小孩子。
他這個年紀,還應該沒有摸過女孩子的手。
他這個年紀,還應該沒有見過人世間的滄桑。
可是這個少年郎,偏偏擺脫了一切少年郎應該具備的純潔爛漫的本性,變得無比的奸詐。
從遇到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頻頻向自己示好。
然後死乞白賴的帶著自己來這個聚會。
然後自己真的以為他是純潔的要宴請自己,同時為了辦理國家大事。
但是從他微微向上彎起的嘴角。
顧佐明顯的看出來這個小家夥此時的一切笑容都是裝出來的,從頭到尾這都是他計劃好的。
先是他掃了對麵的麵子,亂眾人心智。
然後推出自己,讓眾人無情的攻擊自己,然後利用自己,好好的給所有人上一課,通過自己樹立他自己高大的形象。
通過自己,讓所有人都懼怕他。
豪奸詐的少年郎。
好無恥的少年郎。
雖然被利用了,但是卻偏偏生不出一絲的恨意。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目中無人,他們狂妄自大,他們坐井觀天,他們都應該遭受到懲罰。
堂堂的戶部尚書,也是他們可以無視的?
此時原本還趾高氣揚的所謂的文人雅士,一個個都低著頭,仿佛霜打的茄子似的,雖然臉色勉強的帶著恭迎的笑容,但是笑容中卻帶著無窮的酸楚。
尤其是良女閣的老板娘,更是駭的不行,他組織此次盛會,本來是希望借助朱春來鞏固良女閣在業界的地位。
誰能想到,結果得罪了顧佐這尊大神。
這不是要命嗎?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對這個老者投向不屑的目光,無儘的鄙視的時候,老者的為什麼那麼波瀾不驚,那麼氣定神閒。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故意刁難陳生,不讓這個老者進入的時候,為什麼陳生的表情也會那麼的事不關己,那麼的毫不在意。
因為堂堂的欽差,何必在意一群螻蟻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