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啊,陳生,你一個孩子,拿什麼跟我們秦王外支爭,這一次你定然要輸得一敗塗地。
當然,自己名義還隻是一個書生,陳生雖然勢力弱,但是他終究是欽差,將來史官陛下,定然會同情自己這樣的弱者。
自己以高超的記憶擊敗了飛揚跋扈的欽差。
給西北的書生揚了威名。
“咿咿呀呀。”想到這裡,朱春的聲調越來越高。
“他的龍袍怎麼是五爪?他怎麼還係了綬帶?他這是要做什麼?他這是要謀逆嗎?”
正在飲酒的顧佐老大人本來正在閉著眼睛慢慢品味。畢竟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太原了,人的細微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陳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己不得不睜開眼睛。
抬頭飲酒的功夫,看著戲台上的朱春,直接嚇壞了老爺子。
顧佐仿佛被雷擊了一般。
指著戲台上的朱春喊道“他這是謀逆,還不拿下。”
原來大明民間允許藝人扮演皇帝,但是有個要求,那就是龍袍最多是四爪,而且不能係綬帶,示意這是假裝的。但是此時朱春的裝扮,竟然跟帝王一模一樣,他穿得竟然是真真正正的龍袍,這不是謀逆是什麼?”
陳生也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春。
“朱家謀反之心,竟然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本欽差在此,竟然敢公然穿戴龍袍係綬帶繡五爪。”
說完陳生一把將腰裡掛著的寶劍抽了出來。
對著良女閣門外喊了一聲道“錦衣衛!”
“是!”
魏玄風好歹是錦衣衛百戶,陳生都進去了,老鴇自然不敢為難他。
所以將他引入了良女閣,隻是靠近門口的地方,有個沒人的地方,給他支了個小桌,上麵擺滿了酒菜。
本來魏玄風吃的挺美的。
結果突然聽見寶劍出鞘的聲音,又聽陳生一聲呐喊,魏玄風往台上看去,腦門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朱軼家這是要我命啊,連龍袍都敢公然穿出來。”魏玄風一聲呐喊,外麵的錦衣衛們一溜煙都跑進來。
兄弟們在外麵迎風冒雪正辛苦,肚子裡憋著火氣。
被魏玄風一聲呐喊,一個個殺氣騰騰的就跟著衝了進來。
“百戶大人,您吩咐。”
魏玄風喊道“將眼前那個人謀逆之人給我拿下,良女閣所有一乾人等都不許走。”
此時擂台之上的朱春低著頭,看著胸口繡著的龍,焦急之下,眼淚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變成龍袍了呢?”
驚慌失措的朱春不管後台的劉良女,也不管那些長大嘴巴的同窗,朝著良女閣後門的方向跑去。
此時朱春滿腦子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龍袍不能被彆人搶過去,當做證物,還有隻有自己那無所不能的父親能夠救自己。
“攔住他啊。”魏玄風焦急的朝著朱春追了過去。
走到陳生的麵前,卻聽陳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追可,但是不許追上,護送他跑回家。”
魏玄風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陳生的話讓他明白,這原來一切都是陳生布的局。
而朱春便是局裡的棋子。
來不及細想,魏玄風朝著陳生一抱拳,朝著朱春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佐將魏玄風和陳生兩個人的齷齪看在眼裡,畢竟人老成精,兩個人的眼神隻是那麼一交錯,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問題。
但是這個局,顧佐佩服。
直接擊中要害,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朱軼一家,就這樣完了。
再看向陳生,顧佐突然感覺,陳生仿佛是一尊凶猛的野獸。
卻見陳生淡淡的說了一句,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