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欽差,代表著皇權,既然他們刺殺自己,就是刺殺聖駕,朱家的行為和謀逆沒有什麼區彆。
顧佐趕忙上前勸阻道“陳大人,朱軼一家,好歹也是秦王府的外支,與皇室有一定的關係,若是強行攻入,怕是有損天家尊嚴,我看還是請聖上定奪此事為好。”
陳生冰冷的瞥了顧佐一眼,道“將在外,君令況且有所不受。更不要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該我處理。你以為本官是你這般文縐縐的文官嗎?本官是戰場殺殺伐的宿將。誰若是向我舉起手裡的刀,他就是敵人,敵人必須死。”
魏玄風知道這個時候的陳生是不能跟他講道理的,隻能上前拉開顧佐。
口中輕聲說道“陳大人說的沒錯,欽差被當麵行刺,已然是天大罪過,朱家這次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大人還是給陳大人一個麵子吧。”
顧佐麵沉似鐵,手扶長須道,瞪了魏玄風一眼,道“給他麵子?魏玄風!他是個孩子,你可是錦衣衛百戶,你難道也不明事理?這些日子陳生胡作非為,你不阻攔也就罷了,偏偏推波助瀾,你真的以為你們所作所為,朝廷一無所知嗎?我告訴你,等到西北之事一了結,你與陳生都難逃牢獄之災,我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情況。陳生現在已經是一個嗜血的屠夫了,你跟著他早晚要倒黴的。”
陳生麵對顧佐的突然發難,並沒有絲毫的看在眼裡,反而蔑視說道“陛下以後如何處置,那是以後的事情,我現在就要處置朱軼一家,顧大人您如此阻攔,莫非跟朱家是同黨吧。”
說道這裡,陳生問道“魏大人,這裡似乎有反賊同黨,你該怎麼做?”
魏玄風麵帶猶豫,看了顧佐一眼。
見到顧佐罵道“魏玄風,你真的瘋了?你要跟他一樣,誣陷朝廷命官嗎?”
魏玄風為難的看了陳生一眼,道“欽差大人,顧侍郎畢竟是朝廷大員,他怎麼可能是反賊同黨呢?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彆義氣用事。”
陳生的聲音冰冷道“這個時候,我不管他是誰?他是什麼身份,我隻知道,誰攔著我,誰就是朱軼同黨,顧侍郎,希望您明白,彆做傻事。”
顧佐將袖子一甩,冷哼一聲,這陳生從自己來到平涼之後就開始利用自己,事後更是對自己絲毫不見尊敬。
顧佐伸出手指,指著陳生道“陳大人,陳大人真的好本事,老夫年老力衰,不跟你爭吵,今日之事,我必定會上報陛下,讓陛下定奪,咱們走著瞧。”
顧佐身子剛走了幾步。
卻見眼前一員小將,手持利刃攔在他麵前。
那小將聲音冷冰冰的說道“我們家大人還沒有答應你可以離開,你也敢走?”
“你,陳生你真的要殺了本官嗎?”顧佐聲嘶力竭的對陳生問道。
陳生擦了擦臉頰上的血痕,擺了擺手道“讓顧侍郎走,我也相信堂堂的侍郎是不會做反賊的,不過您若是在執迷不悟,可彆怪本欽差不講情麵,滾!”
“陳生,今日之事,咱們沒完。”
說完顧佐一甩袖子,憤恨離開。
耿小白道“陳大人,這老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放他走,他還不知道如何向朝廷抹黑我們,到時候反而是麻煩一件,不如殺了他,屆時上報朝廷,就說他是反賊同黨,豈不是更好。”
陳生道“小白,看事情不能那麼簡單,他是朝廷的戶部侍郎,豈能由我隨意處決,況且我們做事情雖然不講道理,但是卻不能違背本心。若是今日在這裡殺了顧佐,我們的良心上也過不去。你追誰我謀求富貴,我歡迎,但是你要記住,咱們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墮落成那些奸邪小人一般無所不用其極,不主動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們堅守的最後的底線。”
耿小白道“那他日顧佐要是害我們呢?”
魏玄風亦擔憂說道“顧佐乃是朝廷戶部侍郎,門生故吏眾多,大人今日得罪他,怕是將來此事不是那麼好了解的。”
陳生苦笑說道“明日之事,誰又能說的清楚,也許他這個時候對我的處事方法有意見,明日看到成果,心裡的怨氣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