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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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當顧佐陷入瘋狂而茫然而不自知的時候,當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無視百姓的生死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見到往日裡鎮定自若的顧佐突然陷入了慌亂,眾人有些不明所以的扭頭看向了旁邊。
隻見不遠處,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頭戴七梁冠,身披四爪赤色蟒袍,麵帶無上的威嚴,手持聖旨,如同青鬆一般傲立在城頭。
身後護衛著一隊百餘人錦衣校尉,一個個身披飛魚袍,腰裡挎著繡春刀,麵帶殺氣,氣度不凡。
這些平涼的官員,雖然沒有什麼見識,屬於典型的土鱉,但是這一身裝束,也一個個驚心動魄。
等到顧佐開口,更是嚇得魂飛天外。
“蕭公公,您怎麼來了?”顧佐非常沒有尊嚴的跪在了地上。
此人竟然是大明內相蕭敬,完蛋了,怎麼他這個老太監來了,這下子西北的形勢變得更加複雜了。
大家夥可以把陳生殺了,畢竟陳生沒有什麼根基,若是把蕭敬也殺了,那就是明擺著的造反了。
“我當然來了,我若是不來,你們還不把這西北的天給掀開。”蕭敬麵帶怒色,瞥了顧佐一眼,冷哼說道。
“蕭公公,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是冤枉的啊。”顧佐毫無尊嚴,以麵覆地,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蕭敬冷冰冰的瞅了顧佐一眼,嘲諷說道“從那去欽差公館示威,到今日你陷欽差與死地,咱家都看在眼裡,你真的以為平涼在你的掌控之中嗎?愚蠢!”
“蕭公公,我想著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乃是受陛下之命,負責清點各地的糧草,負責前線戰事的供應,以及後方的穩定,暫時統領地方的政務,本來就有利於完成皇命,至於您所言陷害欽差一事兒,下官死也不敢承認。”
蕭敬笑著說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是我還不瞎,這些日子你做過什麼,謀劃過什麼,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勸你自己放聰明一點,如實向我交代。”
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顧佐狐疑的看著蕭敬“您雖然執掌司禮監,是名副其實的內相,但是我卻是陛下與內閣任命的戶部侍郎,憑什麼向您交代問題?況且,我與陳生同在平涼,您為什麼僅僅要我向您交代?”
蕭敬冷笑道“顧侍郎,咱家活了這幾十年,第一次見識到您這種說完話,不消片刻,翻臉不敢承認的。
如果等到我親自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稟告聖上。
屆時,你在朝廷中一生的清名毀於一旦不說,你的父母高堂,都要因為你受罪,你要明白,你的一舉一動,已經構成了謀反,謀反可是要株連族人的!”
這個時候,顧佐確實開始怕了。
蕭敬何等人物,曆經兩朝,政治鬥爭經驗豐富,輕易不會表明自己態度的老狐狸。
一旦他表明態度了,那麼他就會左右天平一般的存在。
此時他選擇站在陳生那一邊,自己的處境確實不妙。
或者說,他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聖上對於西北問題的一種重視,西北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蓋不住了。
就算是殺了陳生也掩蓋不住。
顧佐的幕僚,走到顧佐身後,在耳邊小聲說道“老爺,從始至終,您僅僅參與幾次對陳生的刺殺計劃,現在抽手或許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