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注視著慌亂的人群,喃喃的說道“這樣欺騙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好嗎?若是他知道,的第一次給他的都是副本,他會有什麼想法,會不會砍死我?”
魏玄風笑道“大人計謀百出,蕭敬這個老家夥遇到您,是他的命苦。”
陳生點點頭道“跟著我一起算計蕭敬,回頭蕭敬肯定會找牟斌的麻煩,你就不怕牟斌對你使用家法?”
魏玄風笑道“大人,卑職琢磨著,卑職這種人靠腦子是不能跟您走到一起了,就隻能靠忠誠了,既然靠忠誠,就得有投名狀,大人您感覺著投名狀如何?您願不願意保我?”
陳生四十五度凝視天空,淡淡的說道“小爺身邊從來不養廢物,你的智商一直堪憂啊。”
“大人,我……”魏玄風委屈的說道。
陳生點點頭道“聰明人又聰明人的活法,笨人有笨人的活法,你這笨人這一次也能下決定,做出這事情,我也很佩服。這一次,你也彆擔心,你在此次角逐中,你隻是推波助瀾,你彆忘記了,牟斌也提點你了。”
“大人,下次您說法能一次說完嗎?剛才您一句不管我,我突然感覺一陣尿急!”
看到魏玄風鬱悶的表情,陳生突然感覺昨日的鬱悶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果然,讓一個人開心的辦法,便是讓另一個人不開心。
陳生看著魏玄風了許久,緩緩的開口道“老魏。”
“卑職在。”
“你跟隨我多久了?感覺著日子過著怎麼樣啊?”
“大人,屬下自從您進入平涼府以後就一直跟著您,這一眨眼半個月多就已經過去了。”
魏玄風繼續說道“這日子雖然提心吊膽了一點,但是我感覺很有意義,尤其是您在千軍萬馬中,將我救下來,我就決定一輩子跟著您。就算是以後的日子在提心吊膽也不怕。”
看著魏玄風那隨時替自己英勇赴死的模樣“老魏,你這表忠心有些過分了。”
一個年過中年的錦衣衛百戶,從見麵開始,便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鬥貪官、殺富戶、千軍萬馬也不退縮。
一個小小的百戶,能夠下這個決心,著實不容易。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百戶,為了妻兒,為了前途,能夠如此的拚搏,這本身就比很多人強太多了。
自己既然發現了魏玄風這個人才,不管他是否對自己忠心耿耿,自己都有必要提攜他。
“不是表忠心,而是在西北這些年,就沒有見過像樣的官員,我這個人沒有多大的本事,就隻能給彆人幫幫手,如今遇見您這種有本事的,我可不能輕易放過。不論是為了心中殘存的正義,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我都不能放過,您是我見過最年輕,最有本事的官員,我若是能夠綁上您的戰船,就不愁不能飛黃騰達。”
“你不怕死?”
“活著都不怕?為什麼會怕死?”
陳生呆了一下,細細品味著這句活著都不怕,為什麼會怕死。
“老魏,讓我服氣了一次。”
“不過你要明白,跟著我混,搞不好真的可能會死。”陳生繼續說道,“而起你這年紀,有些大了。”
魏玄風青著臉,捂著心口軟軟的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純屬口誤。”
魏玄風擦著冷汗,直喘粗氣,陽關下陳生的額頭被照耀的仿佛在熠熠生輝。
“老魏,敢不敢跟我一起演一場大戲?”
魏玄風的情緒也明顯的淡定了不少,慢悠悠的說道“大人,卑職跟您已經唱過好幾次大戲了,你還記得咱們百餘人就敢硬裝千軍萬馬的事情的事情嗎?卑職當時沒有給您掉鏈子,現在也不會。”
陳生想想也是,從平涼開始的第一次較量,到最後跟顧佐的決戰,幾乎每一次都有著魏玄風的影子。
從如今魏玄風還可以大搖大擺跑到蕭敬那裡演戲,而沒有被陳生剁了喂狼狗這個事實來看,充分證明了陳生的善良的品質。
拍著魏玄風的肩膀,陳生壓低了聲音道“找些錦衣衛的老兄弟,如此這般這般……”
良女閣的生意自從官員們被陳生一網打儘之後,生意變得難做了很多。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媽媽突然被人叫醒,趕緊爬起來,將幾位穿著便服的貴客引入了二樓。
這些貴客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一個個雍容華貴,氣度不凡,仿佛睡著了一般。
氣氛很沉悶,大家都不說話,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
良久,其中一個人帶著尖細的嗓音開口道“各位公公,各位大人,事情越來越緊迫了,咱們若是做不好,蕭公公那裡肯不好說話啊,諸位不能總是這麼悶著,不說話啊。”
在座的諸位既有京師隨行的皇商,又有東廠的番子,也有錦衣衛的校尉。
其中一個皇商捋了捋胡須,品了口茶,慢條斯理道“各位都是久經風浪之人,一個小小千戶的事情,竟令各位慌張若斯,這些年的風浪白經曆了。”
其中錦衣衛的校尉苦笑道“若是真的一個小小的千戶,我等又怎麼會放在眼裡?可是,諸位,他還是陛下親封的平西伯,巡西特使啊,他背後站著陛下,出了這種事情,若是陛下追究起來,真相又如何掩蓋的住,屆時蕭公公的日子肯定不好過,若是蕭公公這顆大樹倒了,我們這群猢猻也就完了。”
一說到蕭公公會倒下,所有人都不由的渾身一顫,臉色愈發的難看。
東方的番子們對錦衣衛問道“到底是誰偷走了請罪書?你們這些日子可有了線索?”
魏玄風搖搖頭奇怪的說道“要說我們錦衣衛的耳朵一向是最好使,結果這一次如何查都查不到,若是說這個城裡有什麼我們沒有查到的,就隻有軍隊了。”
東方的番子喃喃的道“軍隊?前些日子我們盯著軍隊,發現他們的行為頗為詭異。”
“難道他們想離間陳生跟咱們家蕭公公的關係?”
魏玄風搖搖頭道“不會吧,這陳生本身就是軍方的人,陳生據說也是朱暉的義子,誰人敢坑陳生這一把,再說了,陳生若是出了問題,軍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若是陳生這員大將有什麼損失,這才是軍方巨大的損失,他們斷然是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可是昨日我們已經收到了朱暉的調令,言語裡對陳生耽誤行期,已經很是憤怒了……”
魏玄風笑道“他憤怒可以理解,畢竟用慣了陳生這個大才子,大能人,如今突然沒有了陳生,前線的戰事又進行的如此不順利,他惱火那是正常的。”
經過魏玄風這麼一分析,眾人的擔憂才隱隱散去。
那東廠的番子卻說道“這件事情怕事沒有那麼簡單,走私戰略物資到敵國,這本來不是一個人能夠做成的事情,我擔心保國公朱暉也參與其中,如今急不可耐的調動陳生到軍隊,我猜測很可能是要殺人滅口。”
那東方的番子說完,眾人又是一陣懷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魏玄風卻暗暗的搖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