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看去,隻見那個人被揍得麵目全非。
細聽之下,才知道是那老兄弟包破天。
陳生記得臉色很難看,也不敢叫軍醫了,自己跪下來,吩咐小齊麟將大帥珍藏的高度美酒偷了過來。
用找來刀子、鑷子,一半酒用來給沐紹勳喝,另一半酒用來消毒。
沐紹勳這個家夥倒也是條漢子,任憑劇烈的疼痛,身體不停的打顫,愣是一句呼喊都沒有。
甚至額頭都是冷汗的時候,不忘記跟陳生說一句“若是老朱看見咱兄弟這威武的模樣,會不會羨慕的要死?”
陳生用鑷子夾出一塊鎧甲的碎片,鮮血不停的往外流。
嚇得旁邊的士兵嗷嗷怪叫。
“叫什麼?嚇壞老大,手一歪,我不就死了嗎?”沐紹勳惱火的看著周圍的兄弟們。
這老大的本事就是不一樣,打仗的時候厲害的緊,這做手術的模樣,看起來也很是專業的樣子。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陳生終於停下了。
將傷口縫合完畢,拍了拍沐紹勳的肩膀,又扭頭看向包破天問道“你這是被什麼武器揍得,怎麼都這樣了。”
“連枷!耍的太好了,我一較真,就讓人家給揍了。”
連枷就是雙節棍。
“也算是老兵了,怎麼跟新人似得,非得比拚個武藝高低出來,真的氣人。”
陳生一邊埋怨,一邊給兄弟們包紮。
這裡的兄弟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頗為感動,陳生在明軍中,那算是的與士兵最為親近的軍官了。
一般站在結束之後,彆說是千戶了,就算是百戶也嚇得腿腳發軟,躲在一邊休息去了。
唯獨陳生,都是千戶了,也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每一次大戰結束之後,定然幫助兄弟們包紮。
沐紹勳被陳生救治結束之後,躺在一塊大石頭上,皺著眉頭說道“這韃靼人的輕騎也很厲害,今個輕敵了,可惜了我從老家帶出來的親兵,全都戰死了。他們還有我幾個遠方表兄弟……”
沐紹勳說著眼圈都紅了。
鐵骨錚錚的漢子,袍澤死了,也終於忍不住了。
“韃靼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犯我國境,殺我袍澤,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們,必須將他們所有人都留在我大明的國土之上。”
沐紹勳躺在大石頭上,任憑眼淚流下。
“陳生,所實話我沐紹勳真的不怕死……就算是傷成這樣,我依然可以上陣廝殺,可是兄弟們不能在這樣死下去了,我若是死了,家裡兄弟姐妹多無所謂,但是他們若是死下去,很多人是家裡唯一的壯勞力啊,他們死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你主意多,彆顧及那麼多了,趕快出手吧,兄弟們都等不及了。”
沐紹勳拉著陳生的胳膊,焦急的說道。
“今日之戰,隻是為了讓我熟悉情況,而且後方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陳生淡淡的說道。
“那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沐紹勳問道。
“差不多了,估計讓韃靼小王子上西天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沐紹勳呢愕然的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陳生什麼時候騙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