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鬨大了,陛下追查起來,自己未必能夠護得住耿小白。
尤其是在文貴武賤的趨勢下,自己也沒有信心跟武官集團掰手腕,或者說現在掰手腕有些早。
很煩惱的,沒做侯爵之前,做事情可以肆無忌憚。
做了侯爵之後,要處理煩心事,卻有了種種忌憚之心。陳生頓時有一種手腳被束縛的感覺,心裡有些壓抑,很不爽。
“我去弄死她們!”耿小白見陳生猶豫的模樣,激動的說道“我作出什麼,我都不會說是您指使的。”
“恩!這……”陳生的呼吸有些急促,讓耿小白上去背鍋,明顯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自己的盛譽正濃,出了事情,最多也是管教不嚴,總比自己上去頂雷要好很多。
“大人,您還在猶豫什麼?”耿小白有些焦急的說道。
陳生對耿小白很欣賞,有這樣的手下,自己應該愛護,不應該是讓他去頂雷。
屬下要想辦法替上司分憂,那麼上司也應該愛護屬下,隻有這樣才有機會讓屬下做更有益的事情。
語氣太忠心了,聽的陳生都感動了。
陳生瞪了耿小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真當你們家大人是貪生怕死的嗎?這點小事還用你?”
耿小白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陳生瞬間明白了什麼。
良禽擇木而息。
這個悶葫蘆,其實心思未必很粗糙。
祖母王氏坐在床頭,用手理了理床頭的床單,憂心忡忡地掃了一眼手扶在炕沿兒,望著牆壁發呆的李氏。
他伸出手,摸了摸一旁乖巧的子姝的額頭,對李氏說道“有什麼苦,跟娘說說吧。”
在她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李氏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婆婆慈祥的目光,蒼白的嘴唇哆嗦著,好像要說些什麼,又好像是嘴巴被膠帶纏住了一樣。
王氏輕語說道“娘在家裡雖然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利,但是你要是有什麼苦,都跟娘掰扯掰扯,娘偷偷的找你二伯,你二伯在家裡總該說的上話的。”
李氏道“娘……”
祖母王氏抓著李氏的手,輕聲呢喃著說道“你也命苦的,當年想儘辦法,就生一個女兒,就是怕落下個後娘心狠的名頭。你是怎麼疼陳生的,娘也看在眼裡頭,你是怎麼孝順我和你爹我,我也都明白,你是個好兒媳。”
兩行清淚從母親李氏的眼角落下,她緊咬下唇,使勁力氣,就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廣德還年輕,你也是生過孩子的,輕車熟路的,怎麼就不能在生一個男孩呢?你若是生了男孩,這爵位按理說,還是你的。”
“娘。”李氏嗚咽著。
祖母王氏拍了拍母親李氏的肩膀道“哭沒用,那個小賤人用不了多久就要生產了,到時候你要是在沒有動靜,誰也保不住你。娘知道你的好,有什麼用?娘隻是個女人。你得自己肚子爭氣。”
“娘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回去晚了,你爹又會埋怨。你爹現在上年紀,脾氣也變了,你們這些後輩的事情,他能不管就不管,不過你這事情,你爹雖然不說,但是我也能看出,你爹對你不反感,你自己要是爭氣,你爹也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