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顏值最低的徐禎卿正,正衣衫半敞,發髻微散,提著酒壺飲酒,頗有魏晉明士風氣。
這真的作死,先不說生病了,身體抵抗力本來就該少喝酒。就他這種體弱多病的書生,本身解救能力就弱,玩命喝酒本身就跟自殺沒有多大的區彆。
“侯爺。”
“侯爺。”
在場很多年輕人自然是認識陳生的,紛紛上前給陳生行禮。
陳生惱火的搶過徐禎卿手裡的酒壺,扔到窗外去。力氣太大,還砸了巡街的兵丁,氣呼呼的一大溜的砸門衝進來,見到侯爺正瞪著眼睛發火,一個個屁滾尿流的往外跑。
看的朱璦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在陳生耳邊道“文章江左家家玉,煙月揚州樹樹花。昌國先生本身就是放浪不羈的人物,你這是做什麼?雖然咱們武人,但是也不能做這種破壞風雅之事。”
不遠處一體胖麵白的漢子,此人便是遠道而來的祝枝山,諷道“哪裡來的小子,好生霸道。這真的是一如京師深似海,連個不及弱冠的小子,竟然是要接受萬人敬仰的侯爺。真的是笑話,這般人物,對江山有哪般貢獻?多半是承襲祖輩餘蔭,囂張跋扈。”
“希哲,可不敢亂說。此子便是唐寅隱居在滄縣教出來的孩子,姓陳名生。因戰功封侯爵,前些日子入宮勤王救駕,更是禦封超品二等侯爵,今日乃是受邀而來,專門為昌國治病的。”
說話的這人乃是徐禎卿的另一好友,文征明。原名文壁。
陳生自然沒有心情聽底下人談論,轉身用英文說道“夫人,昌國先生得了這種病,還是少見客飲酒為好,況且我輩讀書人,應該以經世治國為要,如此放浪形骸,著實浪費了一肚子的才華。”
“以前他不這樣的,隻是染了花柳病之後,自知時日無多,便也不那麼在乎了。”
眾人見到陳生開口,竟然能跟著洋人用番邦文字聊天,著實震驚眾人。
祝枝山瞪大眼睛對文征明問道“那個小侯爺在搞什麼?說的是哪裡的鄉下話?”
“應該是番邦文字,沒想到京師還有這般人物,若是到了鬆江府,此等人才一月豈止千兩白銀。”
聽文征明所言,祝枝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夫人,請您現在便謝絕拜訪,讓客人都離開吧,彆讓他們影響了治療。”
被陳生攪了喝酒熱情的徐禎卿正一臉的不爽,對陳生說道“老夫身體雖然有恙,但是自有天龍道人幫忙醫治,你乃是唐寅的弟子,自然也是我的晚輩,莫不知道尊老愛幼嗎?竟然敢扔掉我的酒壺!”
“夫君,您不應該相信那個神職人員的話!神職人員都是一群大騙子,你要相信科學,隻有合理的醫療才能醫治我們兩個人的病。”
不管以前生活多麼的放蕩,從柔絲的眼淚裡,陳生可以看得出,這個葡萄牙女子,真的是死心塌地愛上了徐禎卿了。
文征明和祝枝山也在一旁勸說“昌國,不行的話,你就讓這孩子幫你看看吧,畢竟是唐寅的學生,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
文征明瞪著眼睛說道“唐寅那廝科舉作弊,他的話你們也信!”
陳生惱火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老師。老家夥,你願意死,就去死吧,誰愛給你醫治,你便找誰醫治。”
那一直端坐一旁的道人起身,一臉虛假的笑意“侯爺?上戰殺敵您行!但是治病救人,還得是我天龍道人!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那可是我一直在身邊伺候。身體有什麼不適,我一道靈符,保證身體康泰。”
“妖道,當年禍亂宮廷也就算了,陛下將你們趕出宮廷,不找個糞坑背背黃庭經,竟然還敢妖言惑眾,算了。本侯今日心情好,便斬了你這妖道。”
門口的巡街的兵丁,推開一條門縫道“侯爺,此等賊子,不勞煩您費心,讓我們拿下大牢如何?您是侯爺,當街殺人總歸不好。”
“滾!無恥小人!”徐禎卿脫掉鞋襪,扔了出去,正砸在那兵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