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司禮監從來不甘於寂寞,他們會在內廷之外尋找自己的代言人。
這種代言人有個很難聽的名稱,閹黨。
雖然這名頭不好聽,但是管用啊。
一般人是真的不願意得罪閹黨的。
因為這太監不僅記仇,而且屬於狗皮膏藥,若是跟他們產生糾葛,那便是沒完沒了。
陳生自然沒有膽量跟內廷掰手腕,畢竟他們天天在皇帝身邊,能夠隨時影響到皇帝。
自己雖然是侯爵,但是不代表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得罪誰就得罪誰。
蕭敬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內廷的勢力盤根錯節,若是想整治自己,定然有數不儘的手段。
很煩躁啊!
堂堂的渤海侯,順天府尹,竟然被一個戶部侍郎給難住了。
陳生頓時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木齋先生,這種怎麼能不除呢?”陳生憤怒且期待的看著謝遷,“就跟上次在皇宮裡打我一樣,您找一幫禦史大人,再找上我大師兄楊慎,他最熱血了,打架也是一把好手,直接揍死這個狗賊!”
“其實,這個……對吧。”
謝遷的老臉青一陣,白一陣,半天也沒有說出句有用的話來。
顯然,他還是不想出頭。
“上次因為侯爺大殺四方,現在皇宮的防備明顯加強了,若是在想公然打死某個奸賊,已經沒有機會了。”
陳生對謝遷很是失望。
這些文人士大夫,就是一群軟貨,指著他們出頭那是沒有希望了。
心情不美麗了,陳生無語的瞅了謝遷一眼,嘲諷的說道“一把年紀了,越活越膽小,朝廷用您做閣老,豈不是隻能倒退,不能前進了。”
謝遷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反駁。
陳生從他的笑容中讀出了答案。
“騷年,你行你上啊!”
老政棍!陳生行禮之後,默默的離去了。
走之前,陳生還拉著老管家的手,惺惺相惜的模樣聊了半天。
惹得謝遷一萬個不滿意,將老管家叫到書房問道“管家,老夫這十幾年來,可對你有何不妥之處?”
那管教躬身施禮道“老爺待人謙和,對待小人也頗為仁義,並無不妥之處。”
謝遷怒斥道“既然並無不妥之處,那你為何要出賣我,在我身邊臥底那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管家慌忙跪在地上,委屈的說道“老爺,老仆不知道那你在什麼?”
謝遷冷笑道“演,接著演,你們錦衣衛都如此狡猾嗎?今日你跟渤海侯勾勾搭搭的,說了些什麼?”
被謝遷一通奚落,老管家委屈的痛哭流涕說道“老家,老仆怎麼可能是錦衣衛的人?老仆隻是昨日買了一張船票,恰巧在壽生商行遇到了侯爺,今日侯爺把船票給了老仆,準許老仆明日做他們的海船回老家。您若是不相信老仆,老仆還有什麼臉麵做人。”
聽到管家那麼一說,謝遷頓時明白,自己一不小心中了陳生的奸計。
謝遷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半天,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是不怪你,是我讓小狐狸騙了,不過那小狐狸也算不上占便宜,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內閣做一柄殺人的寶劍!”
說道此處,謝遷頗為得意,果然有幾分諸葛孔明那指點江山的色彩。
卻聽身側的老管家顫抖的說道“老爺,不好了,聖上賜給您的茶杯不見了。”
謝遷頓時感覺身體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喘息了許久。
開口怒罵道“這個小賊,著實可惡,你趕緊派人追,說什麼也要把聖上賜給我的茶杯給我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