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彆的事情暫且不說,單憑他們靠兩個人的力量,養活了京師幾乎所有的養濟院的可憐人,就可以看得出來。
要知道,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給陳生和朱厚照立了長生牌位,這件事情就連內閣的三位先生都羨慕的很。
聽到此事,皇後也頗為得意。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有內閣大學士誇獎,那分量自然不一般。
“不過,這件事情渤海侯處理確實有些不妥當,他起碼應該將此事先稟告聖上,再做處置,而太子殿下,也不該在暖閣作出毆打臣子的事情。臣以為,其心可嘉,隻是處理上有些失了妥帖。”
“可是他們畢竟是孩子,孩子處理事情自然有些急躁的。”
涉及到自己的孩子,皇後自然也有些慌亂。
劉健道“天家無小事兒,太子雖然年幼,但是一舉一動也代表著天家。而渤海侯身為順天府尹,也代表著朝廷的臉麵。所以不能因為他們是孩子,就寬恕他們。”
劉健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後便忍不住問道。
“事情我也聽說了,渤海侯之所以動手,是因為顧佐克扣了三十萬用來置辦棉衣的銀兩,以及朝廷頒發給順天府百姓打井的銀兩,導致不少百姓被迫賣兒賣女。渤海侯此舉雖然有些妥帖,但是畢竟是為民請命,若是朝廷依然處罰他,豈不是與民為敵?”
劉健苦笑,心想這素來傳聞,陳生與太子關係情同兄弟,皇後娘娘對待陳生也視為子侄。
今日見到素來不參與政事的皇後如此緊張,可以得知這些傳聞的真切性。
劉健道“娘娘,雖然是為百姓做事,也需要有所章法。戶部那邊我們也求證了,他們並未貪墨銀兩,而是內部確實拿不出銀子來了。”
皇後追問道“不可能,太倉不是還有一百萬兩銀子嗎?”
劉健看了謝遷一眼,謝遷有些尷尬的說道“太倉的百萬兩銀子,為江湖人物劫持,不翼而飛。”
皇後勃然大怒道“戶部的大人都是好樣的,百萬兩銀兩不翼而飛?這個借口能騙過誰?”
劉健道有些語噎道“此事還在追查。”
張皇後看了朱佑樘一眼,見他穩如泰山,絲毫不為所動。
這才意識到今日自己的表現有些過分了。
秀眉漸漸蹙起,暗暗的惱火自己的兒子還有陳生這兩個小混蛋沒事兒竟給自己找麻煩。
等將他們兩個救出來,一定要打板子,然後關小黑屋。
“陛下。”
張皇後問詢的看著朱佑樘。
朱佑樘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到“這件事情,戶部有大過錯,渤海侯也很過分。朕也累了,不想聽他們的解釋。如此,戶部自尚書以下,全體降職三等。戶部尚書韓文身體老邁,精力不濟,特賜其告老還鄉。戶部一切事物,暫由朕親自管理。渤海侯陳生,將爵為忠武伯,罰俸三年,特名其在天牢與太子一同思過。”
皇帝話音剛落,皇後的臉色變得好了起來,三位大學士卻瞬間變了臉色。
“陛下,戶部事務繁雜,豈能由您躬身親為!”劉健勸諫到。
朱佑樘笑著說道“那朕交給內閣來辦理,你能保證朕的銀子不能貪墨嗎?朕不願意讓你們為難,你們也彆讓朕為難。”
“陛下三思!”劉健叩首諫言。
卻感覺身後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用餘光掃去,見李東陽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