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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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生的暫時離去,朱厚照表現的格外的平靜。
並沒有陳廣德擔憂的那般,在心裡留下芥蒂。
“我希望在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帶著勝利和榮耀將我接出這個牢籠的。”朱厚照拍了拍陳生的肩膀,前所未有的鄭重。
“智慧終究會戰勝愚蠢,況且這一次正義也站在我這一邊。”陳生說“等我回來,帶你去我新開的良女閣,聽劉良女的曲子。”
朱厚照靠著牆壁坐下,長吸了一口氣,說“也真是奇怪了,本宮這個時候,也忘不了她,莫非真的是前世的孽緣?”
陳生笑了笑,並未多言“我走了。”
不舍的看了陳生一眼,“若是能跟你這個小混蛋一直在這裡談天說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們男子漢,終究是要做大事的,你去吧,記得下一次這麼激烈的戰鬥,一定要帶上我。”
走出詔獄,陳生神奇的發現,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蕭敬正站在門口,正微笑著看自己。
陳生明白,儘管遮著頭紗,也難以抵抗歲月打磨出來的那雙銳利的眸子。
儘管他已經有些渾濁,但是卻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小子拜見蕭爺爺。”
陳生躬身大方的行禮,既表現出了對蕭敬的尊重,又絲毫不見諂媚之色。
“臭小子,這個時候又想起叫蕭爺爺了?”
陳生訕訕的笑了笑“那是您有錢。”
蕭敬指著陳生的腦袋道“臭小子,有奶便是娘,有錢便是爺,你跟那些貪官還有什麼分彆?”
陳生道“蕭爺爺,這您可是您的不對了,您怎麼能拿我跟貪官汙吏比較呢?他們腰裡揣著萬歲爺的銀子,過得卻是自己的日子。”
“那你呢?”
“我是揣著萬歲爺的銀子,過著自己的日子,辦著陛下的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陳生的笑容充滿著狡猾。
蕭敬滄桑的老臉上的表情頗有些複雜,這小子不簡單啊,這一次怕是要讓這小子占大便宜了。
拍了拍陳生的肩膀,少年郎雖然依然瘦削,但是肩膀卻沉穩有力,拍起來像是拍在一座沉重的大山上。
“這裡有五十萬兩銀子。你帶走。”
“怎麼多了二十萬?我陳生說話向來算數,說是三十萬,就要三十萬,定然不多要一分錢。”
蕭敬瞥了陳生一眼說道“你那是三十萬兩辦三十萬的兩的事情,陛下這五十萬兩是讓你辦一百萬兩的事情,豈可混為一談。”
“蕭爺爺,您這雁過拔毛的本事有些過了,眼下是多事之秋,你我都為聖上辦事,能否少拿些例錢,您看八十萬兩如何?”
蕭敬的嗓子有些乾涸,說話的時候像是漏氣的風箱。
“小子,蕭爺爺是心疼你,給了你五十萬,換彆人二十萬兩也是夠嗆可以拿到的。”
陳生站在蕭敬麵前,許久沒有說話,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在思索什麼。
蕭敬拍著陳生的肩膀“小子,蕭爺爺也不容易,上一次司禮監大火死了不少人,都需要安撫吧?這爺爺年紀大了,也總該有點錢養老吧?”
陳生笑道“蕭爺爺,這肚子餓了,想吃飯很正常,但是您不該搶快餓死人的饅頭,因為越是快餓死的人也分為兩種,一種選擇閉著眼睛等死,一種選擇奮死一搏,小子就屬於後者。”
“小猴兒,你可彆衝動,打死顧佐的事情還沒過去,你彆自毀前程。”
“忠武伯現在在詔獄蹲著呢?我打了你,你也沒地方講理去。”
“小子你!”
“我數到三,把銀票給我!”
陳生呲著牙,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獅子。
“行,這事兒蕭爺爺我記下了,咱秋後算賬。”
看著蕭敬身邊小太監遞過來的銀票,看著蕭敬憤怒的轉過身,支撐著乾瘦的身軀,向遠方走去。
陳生還是軟弱了。
他敢得罪滿朝的文武大臣,但是這太監卻不能輕易得罪。
因為他們有一項特殊的技能,從早到晚的吹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