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聽了朱祐樘的話,蕭敬大吃一驚。
這事兒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此時大明,已經不是剛開國的時候了,開國時候的君王言出法隨,做臣子的無不信服。
如今的帝王說一句話,想做一件事兒,便有無數臣子站出來指責。
尤其是這些臣子,很多時候,並不是為了指錯而指錯。
更多的是一種病態的無理取鬨,純粹是為了發揮多餘的體力,和不浪費他們多少年來,辛苦學的泛著酸臭味道的文章。
如今朱祐樘目的是做事兒,做真正的中興的帝王,做一個言出法隨,做一個開拓疆土的帝王。
那麼就必然會將更多的權利從彆人的手裡拽回來,讓更多喧鬨的麻雀閉嘴。
這勢必會引起他們強烈的反噬。
“這可如何是好?”蕭敬無比擔憂的說道。
如今天災嚴重,兵災還沒完沒了,如果在有傳奉官從中作祟,文官集團心裡也有不滿的話,恐怕朝中大臣一旦逼宮,皇帝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
在他們看來,隻是換一個君王罷了,作為君王,存在的目的,本來就是該高高在上,任憑他們擺布的。
所以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誰,關鍵是能不能聽話。
“朕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辦法。”朱祐樘的眉宇間寫滿了愁容,最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想要一個英明的君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朱祐樘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君王,年輕的時候那麼英明,最終卻徹底走向墮落。
因為英俊的君主終究要走上今日的道路。老奴佩服!”
“陳生的事情不用擔心,眼下的事情,還是以擊潰韃靼的兵馬和解決紛雜的朝局為重。彆的都是後話。”朱祐樘又說道。
蕭敬想了想,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的,而且自己勸朱祐樘殺陳生,確實有些難為情。
既然不能殺,能不能用呢?
看著蕭敬猶猶豫豫的樣子,朱祐樘笑著說道“你這老東西,有什麼話就直說,彆吞吞吐吐的。”
“其實,老奴倒是覺得有個法子可行,不過還有些不敢確定。”蕭敬說道。
“哦!”朱祐樘眉頭一挑,急忙問道“你這老東西,關鍵時刻總是能讓朕耳目一新,快說快說,也給朕分分憂。”
“陛下,眼下朝堂就像是一個大漩渦,文官、軍方、勳貴、傳奉官、內廷的奴才們,各地的藩王,甚至還有江湖,以及多少年的陳年老東西,都卷了進來,各方勢力混雜在一起,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就要找一個跟各方勢力互不相乾的人,快刀斬亂麻!”蕭敬說道“老奴覺得陳生最為合適,當然這要看他對您的態度。”
“胡說八道!”朱祐樘聽聞之後,嗬斥蕭敬說道“這陳生乃是前線帶兵打仗的將軍,朕之所以將他支的那麼遠,就是想讓他遠離這個大漩渦,你怎麼還想將他調回來?
再者說來,花當哪裡還有數萬大軍,將他調回來,你去打仗嗎?”
“不,不。”蕭敬急忙說道“陛下,您並沒有徹底理解老奴的意思。”
“這件事情,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不論是誰主持這件事情,將來都沒有辦法在朝堂呆下去了。老奴建議陳生回來,隻不過是計策罷了。
咱們表麵上讓陳生做靶子,吸引各方麵的注意力。然後將任務交給朝中的一位實乾的老臣。
讓他暗中將所有不配合的,暗中搞破壞的賊人,統統揪出來。調查他們的罪證,清明陛下的朝堂。
這樣我們也更容易成功一些。
再說,陳生畢竟是能征善戰的大將軍,有他鎮守京師的防務,也可以保證京師的安全。
京城雖然堅固,但是也並不是萬無一失。沒有大將守衛,百姓和臣子的心裡也不安穩啊。”蕭敬說道。
“嗯!”朱祐樘點點頭說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這一來一往,也是需要時間的。朕的子民又要受委屈了。”
“陛下,自古以來,想要變革,就要有犧牲。死些百姓者還不是最大的損失,等到事情明朗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反對勢力,會人頭落地。
不知道有多少曾經為了朝廷奉獻半生的人會走向大獄。
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蕭敬說道。
朱祐樘並非不是明白人,他點點頭說道“是啊,該有的犧牲終究是要有的。如果真的能讓國力提升,政治清明,將來能讓朕更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今日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可以的。”
“陛下,您真是千古少有的聖明之君。”
朱祐樘默默的搖了搖頭,宦官總是愛說些奉承話,不過自己明明知道這話是奉承自己,但是聽到心裡,卻格外的舒服。
將來自己權柄在握,想必會有更多的人說這種舒服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