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古語雲開弓沒有回頭箭。
其實馬戰也差不多,當戰馬經過加速衝鋒之後,它的速度會達到一個極限。
在這麼快的速度下,想要勒住戰馬停止前進,或者在短時間內轉換一個方向,那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韃子也並非不怕死,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在留下了一堆屍體之後,他們隻能通過咆哮的方式,提起自己的膽氣,然後繼續無畏的衝鋒。
儘管他們畏懼死亡,但是他們又無可奈何。就算是可以撤退,他們也不會退去。
因為撤退意味著進攻的失敗,死去的戰士就白白的死去了。
隻有繼續衝鋒,才有可能不讓兄弟們白白犧牲。
距離更近了,在最前麵的騎兵緊緊的握著手裡的盾牌,遮擋著自己的身體。身子也儘量的收縮,避免太多的地方暴漏在敵人的視線裡。
同時,他們的隊伍之中,擅長騎射的弓箭手,已經抽出了弓箭,從盾牌的縫隙裡,不停的射出冷箭。
隻是,讓所有韃子感覺到恐懼的是,明軍比他們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時間雖然短暫,但是那一刹那過後,爆豆一般的火銃聲再次響起。
第二排的火銃手,在經過精心的瞄準之後,放出了他們火銃裡彈丸。
儘管那些韃子的將士依靠鎧甲和盾牌做掩護,但是依然難以徹底解決問題。
比如說戰馬的身體,士兵的脖頸,臉,等部位,都是難以護衛周全的。
第二次明軍的火銃齊射,又有二十餘人被射翻在地上。
大明太平太久了。太久到了,一個合格的將領,在他們看來,就跟戰神一樣。
知縣身邊的師爺看著圓陣最前沿,不停的騰起一股股白色的煙霧。
接著便是一股股的韃子的精銳騎兵摔倒在地上,驚訝的連一句話都說出來。
“知縣老爺,大明何時出了這麼厲害的將軍了?比起咱們縣的那些百戶所的百戶們不知道要強多少啊。”師爺欽佩的不行說道。
知縣老爺今年看起來五十來歲,身子骨還算是硬朗,寬大的官袍罩著他稍微有些瘦削的身體,有點不搭配。
但是這知縣老爺的眼神裡卻非常的犀利,他自信的觀瞧著在指揮戰鬥的陳述,良久說道“如此年紀,如此能力,在加上他手裡的虎符,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這兩年風頭正勁的忠武侯,征北大將軍陳生。”
那師爺聞言,驚訝道“不可能啊,征北大將軍不是正在前線與花當交鋒嗎?前兩天我在邸報裡,還看到了相關內容呢?”
知縣搖搖頭說道“你懂什麼?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你前兩天聽到了八白室大軍攻占昌平的縣的消息了嗎?
既然韃子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征北大將軍為什麼不可以。”
那師爺還是有些質疑道“縣老爺,我還是不敢相信,他如果真正是征北大將軍的話,就他身邊這點人也敢勤王救駕,那不是杯水車薪嗎?”
知縣歎息一聲說道“那我也不知道了,或許大將軍有他的打算吧。再說了,不還是有我們嗎?”
知縣老爺說完話之後,又對身邊一個三十出頭,膀大腰圓的軍官說道“世顯啊,先不管那位少年將軍是不是忠武侯,就憑人家這份本事,你比的了嗎?”
戚景通,又叫戚世顯,聽了知縣的問話之後,頗為羞愧的說道“啟稟大人,卑職雖然已過而立之年,帶兵也有些年頭了,但是若說真的指揮作戰,我拍馬也趕不上這位少年將軍。或許這位少年將軍的成就,是我戚景通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知縣點點頭說道“你也不用氣餒,你們戚家好歹也是世代相傳的軍人世家,底蘊在這裡。這位將軍指揮火器作戰厲害,至於其他的,暫時也看不出來。”
戚景通搖搖頭,一臉失落的說道“這位將軍的厲害,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這點,僅僅是令行禁止這一條我就做不到。就我們衛所的兵,跟農夫沒有什麼區彆,不然我也不會跟大人來借您的鄉勇了。”
知縣歎息一聲說道“衛所製度崩壞,已經到了不得不實施新法的地步。如今聖上欲圖新,卻遭受到百般阻力,我有心為聖上做些什麼,奈何身份低微,能力也著實有限,隻能看著那些奸佞小人在朝堂之上肆意妄為。”
戚景通說道“知縣大人也不必擔憂,我聽聞征北軍中的將士,其中大部分乃是忠武侯臨時在家鄉招募的青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著實大放異彩。
將來朝廷若是不解散這支征北軍,這就算是開了募兵製的先河了。
募兵製雖然比我們的衛所製度要耗費錢糧多,但是貴在戰鬥力強悍。”
知縣點點頭稱讚的說道“你看,你剛才還謙虛的說,自己比不過那位少年將軍,但是說起軍製,不也是頭頭是道嗎?此戰過後,我便將軍推薦給這位將軍,由你率領本縣所有的鄉勇一起京師作戰。
一是為勤王的大軍幫助,二是你跟著這位將軍好好學學,如今軍隊裡的人才實在是太少了,若是我大明都像是這位將軍一樣厲害,我看那個蠻夷番邦還敢進攻我們大明。”
“阿嚏。”
師爺的噴嚏打斷了二人的談話,隻見滾滾的硝煙彌漫而來。
在陽光的照耀下,每個人吸入硝煙,都會感覺到格外的刺鼻,尤其是這硝煙中還伴隨著一股股濃烈的鮮血味道。
前線的軍官喊道“第三隊火銃手準備。其他兩隊後撤。”
三段式射擊的最大優點,就是可以連綿不斷的進行設計。前兩排的士兵迅速後退,用通管猛烈的戳著火銃的槍杆,倒進紙筒的彈藥,然後將火銃放在腳邊。
在這個過程中,隊伍沒有絲毫的淩亂,士兵甚至來不及去擦拭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