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等到陳生和房雪鼐走出暖閣的時候,看到的則是一具具屍體。
這些嫖客來這裡品味風月的沒有幾個,倒是來吸食鴉片的不少。這品味風月倒好,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頂多是駭的軟了身體,從此不能行房事罷了。
這吸食鴉片卻大有不同,這一旦吸食鴉片,這淫性就會變強。身子就會忍不住肆意的揮霍,而揮霍過後,再去吸食鴉片,整個人更是飄飄欲仙,一點力氣沒有。
刀子砍在身上,疼痛都感覺不到。陳生走出門外,就看到很多人,軟綿綿的躺在床上,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鮮血流的到處都是,但是這個人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一道人影,揮舞著大刀,瘋瘋癲癲,髻散亂,逢人便砍殺,絲毫沒有人性可言。
在場倒是有不少看家護院的龜公,他們手裡倒是也有武器,但是他們在這風月場所呆久了,一是怕死,二是他們的身體也早就被掏空了,遇到這種事情本身自己就怕了三分。
再加上他們手上也沒有趁手的兵刃,隻能拿著木棍襲擊這個暴徒。
可是這個暴徒也吸食了不少鴉片,這棍子打在身上,全無知覺。這暴徒手裡的刀子揮舞,反而轉眼間又砍傷了不少人。
陳生看了一眼這行凶的暴徒,轉身竟然準備走回去。
房雪鼐低頭將藏在桌子下瑟瑟抖的老鴇叫了過來,一伸手提到自己的身邊,問道“老鴇,此人是誰?”
老鴇身體抖索篩糠,褲子濕噠噠的往下低著說道“不關我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
房雪鼐見所問非所答,伸手給了老鴇兩個巴掌,這巴掌力氣大極了,砸的老鴇眼前金星閃閃,不過這巴掌雖然疼,但是這老鴇總算是恢複了幾分意識。
磕磕巴巴的說道“此人便是國子監博士的兒子。我們都喚他夏蟲兒。他往日裡。”
房雪鼐將老鴇扔在一邊,老鴇的身體依然軟綿綿的一灘,倒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有些氣惱的走到陳生身邊說道“剛才你還一臉仁義,原來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陰險的人,為了太子,讓那麼多無辜的人丟掉的性命?你感覺很值嗎?”
陳生畢竟久經戰陣,更血腥的場麵都見過,所以不像是彆人的反應那麼強烈。
“你在說什麼?我不清楚?”
陳生此時隻能裝作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堂堂的順天府尹,誘導彆人去吸毒,最後還惹出那麼多人命來,傳出去實在是太難聽了。
房雪鼐身子一縱,從二樓跳了下去,冷冰冰的看著正在殺人的夏蟲兒,對周邊的人說道“你們都退下,這個家夥交給我。”
周圍的龜公一個個如逢大赦,丟掉手裡的武器,轉頭就跑,有的是躲在桌子下麵,有的則躥出去報官去了。
房雪鼐看著眼前的夏蟲兒,一臉的惋惜。
從他膚色和相貌可以看得出,他曾經也是個讓人羨慕的公子哥。但是鴉片徹底害了他,此時的他不僅胡子拉碴,而且身材瘦削如柴,用形銷骨立來形容也不為過。
此時他的頭披散著,兩隻手緊緊的握著刀,眸子猩紅,嘴裡不停的嘶吼著,“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夏蟲!夠了!放下武器!”房雪鼐大喊一聲,聲若雷霆,嚇得周圍的躲避的人不由的一哆嗦。
就連瘋癲的夏蟲兒都被他嚇得短時間內恢複了清明之色,但是這清明之色也隻是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