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老夫不能白白的將女兒許配給你,你還要答應本王一事兒!”興獻王很認真的說道。
“王爺,您想多了,我現在根本就沒有想過娶親,所以這門婚事,我是拒絕的!您彆想多了!”
“這事兒根本由不得你!”興獻王根本不去多看陳生一眼,然後咧著嘴說道“我走之後,我的孩子朱厚熜就交給你代為照顧了。這孩子有點調皮的過頭了,交給彆人照顧,我怕他吃虧。”
興獻王的話剛說完,小家夥就跑了出來,抱著陳生的胳膊一個勁兒的亂晃。
嘴裡得意的說道“姐夫,以後我就是你小舅子了。你可要帶我裝逼帶我飛!”
“滾一邊去,你是誰小舅子!這麼油嘴滑舌跟誰說的。”陳生惱火的說道。
“跟你學的,你經常跟太子哥哥所這話!”
“滾蛋!你個臭小子不學好,小心我揍你!”
小家夥歪著腦袋,含著胖乎乎的手指說道“我父王說了,你以後就是我姐夫了,讓我闖了禍找你擺平了,受欺負了報你的名號。”
陳生給了小家夥圓滾滾的腦袋一巴掌說道“報我的名號。保證讓你多挨兩巴掌。”
看著陳生凶巴巴的模樣,小家夥跑到興獻王跟前抱著興獻王的大腿,撒嬌的說道“父王,您看看姐夫他這還沒娶我姐呢,就一個勁兒的欺負我,將來我姐過了門,還不天天受氣。”
興獻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和善的笑道“不會的,你姐夫不是那種人,他會很疼愛你姐和你的。”
說著吩咐眾人將小家夥帶到一邊去,在車駕裡走來走去,笑著看著陳生呆的表情。
“老夫最好的結果是去四川,運氣差一點沒準能去雷州,鬼知道那地方現在是不是歸大明管,現在世界亂的很,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我這小崽子如果跟著我亂走,保不齊命就丟在路上了,這一點老夫是很清楚的。”
陳生點點頭說道“確實,希望你們一家子死的不明不白的人不少。”
聽了陳生的話,興獻王一點不惱火,反而笑著說道“你瞅瞅你說的什麼話,就跟希望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很少似得。”
陳生撓頭說道“彆提我了,前一段時間不是挺消停的,怎麼陛下忽然要將您送到苦寒之地就藩呢?”
“劉吉還是傳奉官的頭頭嗯,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
雖說命保住了,但是哪裡還有一句說話的機會?聽說他現在整日在刑部大牢裡看小說,瀏覽西方的政治曆史,保不齊將來出來,還能混個朝廷大員混混。
小子,這是劉吉的福氣,他畢竟是個文化人,陛下就算是恨他,也犯不著要他命。
但是我就不行了,我是他親兄弟,對他來說,我已經是個致命的威脅了,所以他得除了我,或者趕得我遠遠的。”
陳生痛苦的說道“您現在的日子已經那麼難過了,為什麼要三天兩頭的跟我照麵?您知道我身邊有多少探子嗎?您天天這麼折騰,您讓陛下怎麼看我,您讓朝臣怎麼想我?”
興獻王看看在一邊自己玩兒的朱厚熜說道“不跟你說,我跟誰說?你覺得老夫能信得過誰?彆人能保得住我的孩子嗎?”
“我一看就是那種刁滑之徒,根本就靠不住的,萬一我大嘴巴說出去,您的麻煩可就大了。”
興獻王笑道“一個人一輩子總要相信一個人的,如果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那種人如果不是皇帝,就該是世上最恐怖的陰謀家。
老夫兩不沾邊。自然是要找一個試著相信一下的。
說來也怪,老夫也不知為何看你順眼的緊,這是沒道理好講的。
哼哼,如果是彆人羞辱老夫。老夫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報複一下,胸中的塊壘才會煙消雲散。
隻有你拒絕跟隨老夫做事,讓老夫在世人麵前丟了老大的麵子,卻還能繼續逍遙自在。”
興獻王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兩隻眼珠子裡的目光就跟狼似得。看起來很嚇人。
於是陳生連忙探出胳膊道“厚熜,過來,讓哥哥抱抱。”
興獻王搖頭道“還是我抱著吧,趁現在能抱的時候多抱會,以後想抱也隻是一個念想。
你以後會有很多時間來跟他在一起。
小子,你以後不用對這孩子多好,隻需要給她吃飽,穿暖,好生養大也就是了。”
興獻王說的悲慘,陳生心裡卻似乎有一萬隻說不上名字的馬在胡亂跑。
誰如果相信這個奸猾的老狐狸,誰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傻瓜,更不要說這個家夥今天剛拿了陛下的賞賜。
午門前敢於彈劾興獻王的大臣又莫名其妙的挨了板子。讓前一段時間敢於見風使舵的禦史們紛紛吃了苦頭。
大家在認識到興獻王沒有那麼容易倒台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伴君如伴虎的事實。
彆看朱祐樘好說話,真的起脾氣來,不論是誰都得挨打。
興獻王的狡猾在於他的演技和他的厚顏無恥,陳生就沒有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當著你的麵說謊話,就跟說真話一樣,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最後謊話說的他自己可能都信了。
一個連自己都能騙過的謊言,更不要說,騙一個其他人了。
如果陳生還真的年輕,而不是頂著一張少年人麵孔的年輕的話,興獻王的這一番話絕對會讓他掏心掏肺的去幫他。
所以陳生現在開始想,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興獻王那麼著急將朱長寧嫁給自己是因為什麼?
陳生探出一根手指,很認真的看著興獻王,笑著說道“實話實說可以嗎?為何如此著急將長寧妹妹許配給我?你是缺錢了嗎?”
被陳生調侃,興獻王也不惱火,笑著說道“我樂意啊!本王是那種缺錢花的人嗎?”
“那您就不在乎長寧妹妹的感受嗎?他還那麼小,您就張羅著讓他嫁人嗎?”
興獻王彆有意味的看著陳生一眼說道“她可比你樂意多了?若不是長寧苦苦哀求,老夫怎麼會浪費那麼多時間跟你閒聊。”
陳生眼角悄悄地掃視了一眼興獻王,果然,興獻王的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