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湛,你瞧瞧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顧知湛順著蘇姍姍的目光望去,薑芝正提著一個帆布包拖著一個登機箱艱難的往登機口走來。
“好啦。”顧知湛有些不耐煩,雖然他平日裡也這麼說薑芝,但這話從蘇姍姍嘴裡說出來,他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又或者說,從任何其他人的嘴裡說出來,他都覺得不舒服。
按理說機票也是顧知湛的秘書定的,但明顯就是故意的。
薑芝被安排在經濟艙,而顧知湛和蘇姍姍則是頭等艙。
登機時,蘇姍姍特意轉身回頭望了薑芝一眼,她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可以壓製薑芝一頭的機會。
可薑芝並未抬頭,仿佛這一切都是稀鬆平常的事。空姐見她神情憔悴,特意接過她的行李箱詢問,薑芝也隻是搖搖頭,說沒關係。
對於薑芝的倔強,顧知湛領略過,這幾個月隻要他折磨她,她就會這幅神情,緊緊抿著嘴,眼角低垂,肩膀稍稍縮著,仿佛在畏懼又仿佛在防衛。
隻是這樣一個最近都極度沉默的女人,卻在下飛機的那一刻,狠狠給了顧知湛一個“耳光。”
沈靈芝接機的安排早就在準備好了,隻是讓顧知湛沒想到的是,接機的司機正是許辰川,當許辰川從車上下來,目不轉睛直奔薑芝時,顧知湛的火氣已經升騰起來。
蘇姍姍挽著他的手臂能夠明顯感受到,襯衫下的肌肉繃緊。
“顧總好,我代沈總特意來接你們。”
許辰川麵不改色,向顧知湛問好,但卻接過了薑芝的行李。
或許是路途中早已經疲憊,即便薑芝知道有些不妥,但也沒有力氣再與許辰川拉扯,隻是把行李交給許辰川的瞬間,她還是下意識的瞄了顧知湛一眼。
她想,如果不是在機場,顧知湛恐怕已經爆炸了。
但想想這一路上,他的刁難,薑芝又覺得無所謂,生氣也是他自己要生氣,跟自己沒關係。
除了剛剛上車時,許辰川與顧知湛客套了幾句,一路上許辰川對薑芝噓寒問暖,顧知湛的臉越來越黑。
“從川泉過來,辛苦了吧,一路上吃東西了麼?”
“吃了,飛機上有。”
“飛機餐很難吃的,我知道你肯定吃不下,給你準備了彆的,你看下。”
說著許辰川眼神示意薑芝打開副駕駛前麵的儲物空間,裡麵正是薑芝喜歡的飯團。
“你們也來一個?”
薑芝打開後遞到後座,卻看顧知湛皺著眉頭厭惡的把臉扭過去,蘇姍姍說道“什麼東西啊,這樣的劣質碳水吃了會胖死的。我才不要呢。”
聽罷,薑芝撇撇嘴,不要算了。
“怎麼,是不是還跟在以前一模一樣?”許辰川一邊開車一邊對薑芝說。
以前薑芝趕手稿時,就喜歡在自習室待著,有時候一整天也吃不上一頓飯,每次許辰川讓她吃東西,她都是要個飯團將就一下。
那時候許辰川總覺得薑芝太隨意,沒有儀式感。
但現在,時過境遷,再次吃到當初的那種飯團時,許辰川卻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儀式感。
隻可惜,薑芝並不領情,她語氣平靜“沒啥,飯團而已,哪裡嘗的出來。”
許辰川聽了倒是並不生氣,照舊開車,隻是顧知湛的低氣壓卻讓整個密閉空間充斥著一種隨時爆炸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