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對，就是這樣”嗎？
薑芝的思索在顧知湛看起來，就像是沉默不語。
“說話。”顧知湛轉頭，看向薑芝。
薑芝一顫，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察覺到薑芝的害怕，顧知湛一隻大手直接掐住她雪白的脖頸。
“我讓你說話。”顧知湛慢慢加重手上的力氣，“不是和許辰川打鬨的時候很開心嗎？怎麼到了我這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窒息感讓薑芝的大腦慢慢缺氧，她伸出手想要掙脫，她開口想要求饒，全都無濟於補。
她說不出一個字，身體慢慢失去所有的力氣。
孩子，這是薑芝最後的掛念。
在醒來的時候，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薑芝下意識的蹙眉。
她發現自己身處醫院，周圍空無一人。
緊張的伸出手，察覺到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醒了？”安然推門進來，紅著眼眶。
“我這是怎麼了？”薑芝很少看到安然這般模樣，頓時間著急的起來詢問。
安然搖了搖頭“醫生說你這是最近太過於操勞，而且上次見紅之後沒有好好休養，這次又短暫窒息，所以你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
“孩子沒事吧？”
“孩子沒什麼事情，但是這幾天你要安心養胎。”安然為薑芝倒了杯水，遞了上去。
“既然孩子沒有什麼事情，我也沒有什麼事情，你怎麼哭了？”薑芝為安然輕輕擦去眼角掛在睫毛上的淚珠，擔憂開口。
安然沉默片刻，突然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她抬眸盯著薑芝，一臉堅定“我帶你走吧，芝芝，我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薑芝聽不懂她的話。
“我回來這些日子，看到你一點都不開心。說實話，剛見到你的一瞬間，我甚至差點沒有認出來你。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你哪去了？”安然歎氣。
薑芝也紅了眼眶，她拉住安然的手，緩緩搖頭“我不能走，我爸還在監獄裡麵，我媽還在病床上。我走了，他們該怎麼辦？我的孩子該怎麼辦？”
“薑芝！你是你，然後才是其他身份！你不能一輩子都隻為了其他人而活！”安然提高音量，恨鐵不成鋼。
薑芝垂眸，沒有開口回答。
她無法做到像安然這般灑脫，從前是，以後也是。
顧知湛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薑芝脆弱的垂眸，一滴淚水緩緩滑落，順著臉頰，在下巴處滴落，晶瑩剔透，像是寶石一般。
“薑芝哪裡都不能去。”顧知湛開口。
薑芝大驚，她不知道顧知湛聽了多少，但是現在她絕對不能連累安然。
“我哪裡都不去，是你聽錯了。”薑芝連忙擺手，“安然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安然看著薑芝小心翼翼的模樣，許久，歎了一口氣，紅著眼眶轉身離開。
病房裡麵隻剩下兩個人，寂靜的環境可以清晰的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