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妹,你千萬彆學她。”孫弼時笑眯眯的道,隨後吃驚的看著蕭憐“幾天未見,小表妹愈發的美豔。”
浪子!
不過他眼裡卻沒分毫輕薄。蕭憐也沒有太多在意,到底孫弼時在書中就是這個德行,可以怪誰,作者麼?
她沒有出聲,孫弼時心裡卻沒分毫不虞。
他滿不在意說”就憑小表妹姿色,嫁個一等一的相公,以後對我扶持,這孫家倒不了。”
孫氏屬實聽不下他這樣坦露心聲,又是站街上不好發火。
隻得抬手扯著孫弼時耳朵,往府中走去。
“你個小兔崽子,這樣的話也說的出口?沒有皮沒有臉,我替你臊。”
蕭憐跟在後邊,聽著孫弼時誇張的撕心裂肺的叫著“姑媽,手下留情,痛痛疼。”
孫弼時心無內疚,他本就是這樣想的,閨女鄉醉生夢死,才是趣事兒。芝麻點的官,月銀還不夠他包曲晴幾夜,他是一萬個看不上。
好在家裡富裕,恩,小表妹長的也爭氣。
孫氏收手,正要出言警告,她還尋思著以後閨女嫁入高門,母家可以為之撐腰,這樣在夫家也可以站穩腳跟兒。
可孫弼時這樣,她可以指望誰?
蕭憐捏著繡有荷花的帕子,半垂頭沉思間便聽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英娘。”
抬頭望去,垂花門站了好多人。
蕭憐眼尖的看到華麗打扮主兒們背後的看守。對這幫人全都身份地位也有揣測。
加之,輿車中曾有意無意的在孫氏眼前套話。對孫家人也有初步認知。
剛才出聲的老婦人,頭發梳的一點不亂,麵目慈祥,滿是驚喜呈在臉麵上。應是孫氏的娘,她的外婆。
老太太身旁微微發福差不多年齡的男人,是孫家老太爺,孫氏之父。
二人身邊綾羅綢緞,含笑的是孫弼時的爹媽,孫氏的兄長跟嫂嫂無疑。
果然,她聽孫氏拉著她走去,歡快的叫了聲“娘親!”
“你怎不叫人提早捎信,如果不是奴才斬釘截鐵說你回,我當真當他在唬我。”
相比於孫老太太的溫婉,孫老太爺可是橫到極致。孫氏無端回家,定是受了欺負。
“發生何事?那蕭淮山難道在外頭養了小的?”孫老太爺越想越有可能,當下臉黑的如墨。
這樣一嘴,叫邊上的孫老爺急紅眼。
“我便知道那人不是個好玩意兒,娶妹妹時,說的好聽,後來搞大婢子的肚皮。這種男人,怎不給雷劈了?”
孫老爺才不管蕭淮山是吃多了還是給洗腳婢算計有了這樣一出。雖說最後處置那洗腳婢,可小孩仍舊留下。
如果不是怕孫氏守寡,他恨不得蕭淮山死了。
正說著,便去找刀。
蕭憐……
感覺踏進土匪窩。
“你這模樣真當自個還是毛頭小子?弼時都要成家,你都快抱孫子了,成何體統!”
孫老太太拉著孫氏手便沒有放開,她性情溫婉卻不軟。眉目同孫氏神似,年輕時是美人。
”全都去我的院,哪裡有站著敘舊的。”
正說,朝蕭憐招招手“憐兒,來外婆這裡。”
安壽宅中,奴才上好茶點,退出。
蕭憐在孫氏下方左側坐著,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屋中奢華擺設。
蕭憐便著抿了口,瞬時舒暢。
孫家人護短,聽孫氏將經過一一述說後,將蕭鳶兒罵的狗血淋頭。一個庶出女兒誰可以想到私下動作那樣多。
“你也治家不嚴,要父親說,就應該在她出生之時抬手搞死,拿草席一卷丟山上即可,偏偏你覺的不忍心,現在倒好,搶男人搶到憐姐兒頭上。”
孫氏不喜蕭鳶兒,可也做不出對付才出生的嬰兒。因此這多年來冷嘲之餘,且看她自生自滅。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崔博陵又是什麼好玩意兒!”孫老爺對父親道。
得到孫弼時的附和“稀奇,小表妹花容月貌,他登門卻是為蕭鳶兒。姑媽那一刀刮的好,現在毀容,我倒瞧瞧,崔博陵還會要麼。”
蕭憐心想,那可是女主大佬,當然的要,後頭萬千疼愛集一身。
這也是孫氏回母家的原因之一,若在蕭府,蕭淮山隻會說她心小,兩個閨女不求她端平……但她這挑釁的樣子,實在不像主母。
可孫家,是可以陪她一起罵蕭鳶兒,罵崔博陵的,罵的越狠,她心裡越舒坦。
孫弼時現在的一句話何曾沒有打入她心。她輕哼。
“給她留條命也是我心慈,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真當自個是人物?她命在我手中,叫她生她隻配卑微的活著,叫她死,多一秒也斷不可留。”
蕭憐又想,這不,跟作者的女主大佬較什麼勁兒。
她心裡歎息著,捧著杯子又輕抿一口。
孫老太爺拄手杖,微胖身軀挺直。崔博陵現在風火大盛,動不得。
他清一清嗓子,手杖敲著地板,引起諸人的注視。
“不管崔博陵作何打算,那賤貨你可早點打發嫁出,當朝新貴怎樣?管天管地還管的著百姓嫁女?”
這幫炮灰再不管一定得翻天,蕭憐心不在焉將杯子往茶幾上一放,站起來。
眼神一寸寸滑過屋子中諸人憤恨的神情。
“崔博陵的事你們不要管,蕭鳶兒怎樣,也彆摻合。”
孫弼時皺眉,哪裡有給彆人打了臉不計較的“小妮子你混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