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鬥蟈蟈去。”
“誰跟你鬥蟈蟈。起開,討人嫌。”
孫弼時毫不在乎“那不如我陪你出去逛逛?鳳凰街開了家賭莊,聽聞東家是位美女。一襲白衣,甚為妙哉。”
蕭憐看他這浪蕩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她輕輕托著下巴“你昨天對著曲晴深情萬般,難道居然是假的?”
一提曲晴,孫弼時便和丟了魂死的。
曲晴心裡無他,他豈不知,就是裝著不在乎,乃至在她麵上裝著同彆的女人調笑也不見的她有半點不喜。
昨天也是,他再度提起為她贖身,也被婉拒。
他看著蕭憐說“你就當陪著哥我逛逛。”
小紅跟在後頭,幾人出了院兒,經過垂花門。
小廊上,孫弼時想起今晨的來的消息,不禁欲言又止。
“我今早聽聞一事兒。”
蕭憐看他一眼“恩?”
孫弼時繼續扭捏“你聽了可彆惱啊。”
孫弼時昨天揍人蠻男人的,現在怎就娘們兒兮兮了。
蕭憐索性不走,好整以暇的看著。
“幾天後華陰王妃大辦生辰宴,華陰世子不曾婚配,她有意在生辰那天在眾女人裡挑選,也給蕭家送了帖子。”
華陰王妃?華陰王世子?蕭憐聽後當下大駭“請了誰?”
孫弼時見她這樣,心下更不好受,他也不應該提這事白白在蕭憐傷口撒鹽。
“你說呀!”
他這才說“你不要惱,她請蕭鳶兒那小賤人是她沒有長眼。什麼破宴咱們不稀罕。”
至於蕭鳶兒可以給叫上,還不是華陰王妃看在崔博陵的麵上,崔博陵這人沒站隊,各方都爭著要。
小紅聽後跺腳,恨不得飛到蕭府,給蕭鳶兒兩大嘴。
“可那是華陰王府舉辦的,可以去一回何等風光。”
她家姑娘都不曾有的東西,蕭鳶兒憑什麼得到!
她擼袖子,拍拍胸脯“姑娘,容我回府將帖子搶來。”
可她嘴中的姑娘,容光煥發哪裡有半分哀愁,剛才的慌亂蕩然無存。
“站住,隨他們去。”
華陰王世子呀,那可是深情男二號,見了蕭鳶兒一麵便將心給送出。
可蕭鳶兒最後選擇了崔博陵,華陰世子默默祝福後不惜代價暗裡為之掃走一切阻礙。恩,包含她。
那張疤痕下是何等的酸楚,華陰世子不敢想。蕭憐?世上怎會有這樣歹毒的女人。
“姑娘,咱們不可以叫她嘚瑟。”小紅急道。
可好快,她的聲音給遠處的呼叫聲所掩蓋。
“少爺,少爺。”白鷺邊跑邊招手。
“又有何事?”
白鷺說“你昨天毆打王二的事傳到老爺耳中,老爺現在正大發脾氣將最愛的青花瓷瓶都砸碎了,且喚你快快過去。”
孫弼時神情一滯,孫老爺用皮鞭抽他的滋味曆曆在目。
他一把揪住白鷺的衣領“我娘親上回將皮鞭藏起了。”
白鷺哭喪著張臉,如果是藏的住倒還好,可獨獨……
“少爺你忘了?太太上回便藏在那大花瓶裡麵。”
你說巧不巧,皮鞭不費吹灰之力便給找著了。老爺拾起來放茶幾上。看那吃人的樣子,不將少爺脫層皮是不可以了結。
太太,老太太全都出了門,誰可以護少爺!
孫弼時將眼神望向蕭憐,隻差哭了。
“表妹,保我!”
蕭憐靈動的眼睛轉了轉,笑眯眯說“有好處麼?”
孫弼時唇動了幾下,臉麵上是不可相信且深惡痛絕。
“乘火打劫,我們兩個可是手足呀!”
蕭憐笑“沒有麼?那我走了。”
說完,要走。
孫弼時慘兮兮的趕忙叫住她“我床底下藏著500兩銀票孝順表妹,求你!”
蕭憐笑的溫婉“好說哈。”
隨即對背後的小紅說“你速去取過來。”
……
孫老爺平素是敦厚人,可一旦發起火來,誰都控製不了。
屋裡侍奉的丫環奴才早就給之趕出,麵麵相看。
他們圍成一團,想起孫老爺的怒容,不禁瑟瑟發抖。
有人捂著嘴輕聲說“少爺這次慘了,那皮鞭粗的很嘞!”
“少爺上回給抽了下,連帶著好幾天不得下榻。這回可不是一下可以解決。況且現在太太也不在。”
正說,隻聽屋裡哐當一聲,是小幾給掀翻的聲音。
院外瞬時無人敢再出聲。
孫弼時蕭憐趕到之時,正是這時。孫弼時嚇的苦著張臉,腿在抖。
蕭憐見他這副德行,出於那500兩銀票,好聲寬慰“不要慫呀!上!”
孫弼時繼續抖腿“你懂啥?又不抽你。”
屋裡的人也聽到了響動,冷斥說“給我滾進!”
孫弼時顫抖的推開門,嗖一下,裡麵飛出一方硯台。
來不及躲,趕忙將蕭憐護在背後。
然……
蕭憐默然的看著硯台撞上木門,啪噠一下掉地上,跟二人位置相隔甚遠。
她默然的將護妹心切的孫弼時推開。
孫弼時好尷尬。
孫老爺沒有看到給孫弼時擋住的蕭憐,丟了硯台,見孫弼時還敢躲,當然火上澆油。
“混賬,跪下,你可真有出息,王家少爺你也敢打,他什麼身份地位,你什麼身份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