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弼時便退一步,他搖扇子。今天一身寶藍直裰,乾淨利索。
孫家人長相都不差,孫弼時也是俊逸的很。
“我有約,就不陪你了。”
蕭憐眯眼,徒覺不對,她從沒問過孫弼時行蹤,今天是第一次“你去哪裡?”
孫弼時見處處無外人,輕聲說“這幾天我想通了,她拒絕我定是覺的我就是個貪圖享樂沒前途可言的紈絝少爺。”
蕭憐麵無神情說“你對你合理的認知,來的略晚。”
孫弼時撓撓頭發,眉眼間哪裡有之前的鬱氣“如果我是女人,也不樂意將終身托付。這幾天是我鑽牛角尖,我沒有叫她看到我真心,過早吐露心聲是我失策。”
嗬!
原來她真不可以改變什麼。劇情走向仍舊沿著劇情走,她忽然有一些無力。
等孫弼時走遠,她指腹都在發白。
小紅輕聲問“姑娘,還去麼?”
她聽到自個用極啞的聲音在回“有點乏了,明天再去。”
晚膳她也沒有用多少,吃幾口,就放筷。她打開窗,看著外麵漆黑,惟有一輪圓月。
她第一次有種惆悵的感覺。
沒錯,學渣也可以文藝。
然而,小紅湊上。
“這圓月啊,就像昨天吃的餅。”
蕭憐……
第二天,鬱氣一掃而空,又是元氣滿滿一日。
一大早,她帶著小紅便往白金樓趕。
不愧是帝京最有名金鋪,來往女客甚多。好在學徒也多,她一進,就有人迎出。
學徒嘴甜的很“姑娘想買什麼?我們白金樓品種齊全,包你滿意。”
蕭憐首飾多,她也不打算添,於是直接表明來意。
“我要定製一套黃金福娃做賀禮,不可太小,也無須太豪華,要求黃金福娃笑的要憨一點。”
學徒記下。
蕭憐交完定金,就出了白金樓。適逢看到街邊賣的抄手,忍不住誘惑叫了兩碗,在攤位上坐下。
攤主動作麻利,好快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抄手。
看著很是鮮美。
旁邊攤位的人議論不休,認真一聽,是關於崔博陵的。
蕭憐不感興趣,可冒不住這些人說個不停。
“崔大官人同皇二子這回可是立大功,也是稀奇,這會子未央宮裡麵還沒有傳來賞賜的響動。”
“我還當他的官位要升升,想來也不過這樣。陛下邊前的大紅人也就這樣。”
“不要說是他,那皇二子也沒有見的有賞。要我說,隻怪在皇三子沒有去,否則,以陛下的寵愛你信不信那賞賜早就抬到皇三子府。”
聽著這幫人對話,就仿佛他們目睹一切的樣子,蕭憐想送他們6個字。
太年輕,莫逼逼。
陛下沒有賞賜皇二子是何等緣故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鹹光帝允崔博陵一個許諾,隨時可以兌現。
那就是一項免死金牌。這是天大的恩賞。
二人吃完留下銀錢。
往回走,街頭有雜技在表演,鑼鼓喧天,諸人圍在一起賀彩聲不斷。
小紅興趣衝衝說“姑娘我們過去看看。”
蕭憐依她,二人才走近,小紅拚命想擠到人群前。蕭憐卻眼尖看到前麵偷荷包兒的小偷。
那人鬼鬼祟祟,去探胖大娘挎著小筐裡麵的荷包兒,得逞便跑。
蕭憐本能抬手去攔,就給撞倒,好在不至於摔去,這兒人多,小偷好快消失在人群中。
大娘好快也發生不對勁兒,低頭一看,荷包兒竟然不見了。
她氣的像是要將人生吞,看全部人全都覺的有嫌疑。
蕭憐覺的誰都不易,況且大娘打扮就是個窮苦出身。就好意向前,朝一方向一指“人朝那邊跑了,是個四十幾的男人,留胡子,臉麵上有道刀痕。”
胖大娘朝那處看去,可沒有見蕭憐嘴中描繪的人,她深知荷包兒是回不來。眼球不懷好心的動了動,向前用浸著汗的黑手一把抓住蕭憐的手臂。
“就是你搶了我的荷包兒。”
口氣篤定的很。
蕭憐眼皮一跳,可來不及訓斥,那人便哭天叫地說“姑娘,你看著打扮不俗,為什麼要搶我荷包兒,那是我一家開銷。我們家裡小子尚且還需銀錢看病,求你還給我啊。”
還真是幫了個寂寞。
“胡說什麼,放開我,你彆蠻不講理。”
她懂這人的心理,無非是看她是冤大頭。換成彆的姑娘,定然尋思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拿錢打發,可蕭憐並不想給無賴一分錢。
胖大娘的聲音大,好快,四周的人放棄雜耍。
蕭憐頭戴金簪,手戴鐲子,耳掛耳環,哪個拿出去不是尋常老百姓一年開銷。
小紅這才發現姑娘給一老貨糾纏住,當下大惱。
“動我們家姑娘,誰借你的膽氣?我們姑娘身上的衣裙可是金繡樓定製,搞臟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給我放開。”
她這一說,諸人也紛紛去勸“大娘,應是你看錯了,人家一看就是富貴出身,哪裡會是小偷?”
胖大娘可不管這一些,麵前的姑娘一看就是個嬌女,碰到她也算倒黴。
“就是她,我親眼看到的,哪可有錯。”她說著便開始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