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月眉頭緊鎖,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根本沒懂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但她本能的覺得現在的獨孤很危險,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遠處,黎樓也看出了不對,直接拔出長劍,隨時準備出劍。
獨孤身上的血煞之氣愈加濃烈,到最後連黎樓都不得後退,以免受到影響。在他身前,血紅色的冰晶落了一地。
距離雲明不遠的獨孤,聽著他的心跳,露出一絲疑惑,瞬間就被歡喜替代“我明白了!哈哈,現在你自顧不暇,還怎麼阻我?”
狂笑之後,一個箭步重衝來,就要將雲明擊殺!
之前還要保護雲明的獨孤,現在猶如瘋癲一樣出劍攻擊,這一幕不僅讓連如月疑惑,連黎樓都不解。但他們更加不解的是,這家夥明知道那把劍的厲害,哪來的勇氣殺人呢?
雲明的肩頭飆出血花,長劍並沒有出現!
獨孤的判斷很準。
之前,不管是主動攻擊雲明還是從高空將雲明扔下來,雲明都是毫發未損。反倒是給他喂毒和吃明澤心臟那兩次,讓雲明受點苦頭。究其原因,是因為那把古劍守護的方式不同。
前者它的戰場在雲明身體外麵,它自然可以全力施為,無所顧忌。可雲明本身實力太弱,更無論說更加脆弱的臟器了。如果天問劍守護雲明的戰場在身體內,天問劍就會縛手縛腳。就像雲明吃明澤心臟那次,古劍將自己絕大多數的力量用在守護雲明的經脈和臟器上,對於身體本身守護不多,所以才會渾身浴血!
而現在它正控製自己的力量來煉化破碎黑猿的血脈之力,自然沒有精力來護衛雲明的身體!
他揮出一道血光刺向雲明,血光毫無阻礙刺進雲明的肩頭!
他的猜測是對的現在動手正是時候!
他不再猶豫,快步向前,張開血盆大嘴撲向雲明。
刺啦一聲,他停下了。
一步之遙,一柄大劍插在他和雲明中間,阻擋了前進的步伐。
他揚起頭,散發著危險的訊息“你要阻我?”
連如月緩步過來,站在巨劍旁邊。
“他剛才幫了我!”
獨孤露出嗜血的笑意,沒有絲毫的猶豫“也好,一鍋燴!”
“血絲縛!”
瞬間,萬條血絲呼嘯而來!
他們還是打起來了。
黎樓無奈的搖頭,一點點的後退。這倆家夥都是戰鬥狂人,還是遠一點的好,不然波及到冰棺就不妙了。
這次雲明沒有昏迷,可他依舊不能移動。他的身體成了古劍的戰場。他感受不到疼痛,卻清晰的看著體內紅白相間的兩種顏色在體內膠著。紅色狂暴嗜血,白色中正平和。紅色將雲明的臟器儘數撐爆,而白色則立刻修複強化。如此幾遍數十遍之後,雲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身體的變化,卻不能改變什麼。
另一邊,一縷縷血煞之氣從獨孤的身上散逸,化作絲線,如毒蛇一樣朝著連如月而去。
連如月一腳踏地,巨劍應聲而起。
快劍連斬之下,血線寸寸斷裂落了一地。
血線落地之後慢慢蠕動彙聚,再次成型,朝連如月而去。
連如月進退有據,進攻防守之間,距離控製在五米之內,沒有遠離雲明。
她從不小瞧獨孤,她對獨孤太了解了。這家夥就是一個瘋子,比廢墟的其他武者更加嗜血狂暴,不可理喻。
她雖然不明白獨孤為什麼對雲明感興趣,但不影響她做出有利於她的決定——隻要對他有利的事情,她都樂於破壞!
獨孤修煉的是血之奧義,喜好吸食鮮血來增強自身的力量。
期初,他也隻是斬殺星辰獸來進補自身,可隨著他對血液需求的增加,也使得他對於血液沒有免疫力。他變得嗜血,殘暴,漸漸喪失人性,淪為一個人形野獸。
而她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也是因為一部法決。
他們兄妹四人修煉的功法來源於一個人,那個人自稱是他們的父親。
他大哥修煉《阡陌》,二哥修煉《血靈》,而她修煉的是《無生》。至於排行老四的連子聰,因為年紀實在太小,則沒有修煉特殊的功法,隻是修煉了“廢墟”本身的武學。這也使得連子聰成了四人之中唯一正常的存在。
修煉了這些功法之後,本來溫和善良的大哥變得冷漠疏離,更是在一次修煉之後誤殺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然後消失無蹤;率性灑脫的二哥則是癡迷於血液,變得嗜血無情,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至於她自己,更是從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成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女金剛!
但他們從沒有怨恨過他們的父親,因為在修煉之初他就告訴過他們可能出現的諸多問題,可是為了強大,他們都願意去冒險。
他們確實強大了,也付出了代價。
看著滿天的血線,連如月揮劍如電,那些血線還沒有近身就被她斬斷,碎了一地。
戰鬥到現在,連如月一直很疑惑。
她和獨孤打了不止一次,自然知道他的手段不止這些,可他為什麼隻是用一些簡單的招式呢?
難不成他已經自信到就這一招就可以獲勝自己?
她疑惑的看著獨孤。
遠處,獨孤身上的血煞之氣濃鬱如實質,一層層的剝離消散,形成血線,源源不斷的朝著連如月兩人而去。
連如月兩人所在的位置已經被血線籠罩,成為一個血團。隱隱可以看到連如月淡淡的影子。
血團不斷收縮,最終成了半徑兩米大小的血球,這才停止了收縮。
連如月沒有阻止,任憑將他們封鎖在血繭之中。
巨劍插在身前,將自己和雲明守護在中間,這才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