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道“那棵大樹後麵。”
雲明抬頭看去,音律所指的方向果然有一棵大樹。但他左右都看不出來,那樹後麵有人?
音律朝前走了幾步,說道“李氏夫婦,你們出來吧。本來你們二人雖然殘暴,打家劫舍,卻沒有危害到天琴城的利益,天琴裡麵的家族也不想理會你們。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們竟然偷盜我音家寶物,這次說什麼也饒你們不得。追了你們那麼久,速來受死!”
語罷,一支長笛從衣袖裡抽出,放於嘴邊。一聲悠揚的笛音響起,婉轉動聽。音韻沐雲兩人見了,直接用雙手捂住耳朵。音韻還推了雲明一把“不要聽!”
雲明靜立在最後,先是覺得這笛聲悠揚婉轉,有幾分飄逸灑脫的神韻。繼而看到音韻沐雲都捂住耳朵,音韻還提醒他不要聽,這才感覺這笛音之中暗含了肅殺之聲,連忙捂住雙耳,卻沒來得及。
一陣陣噪音如同洪水一般朝著雲明湧來,一時間雲明頭痛欲裂,不停地用雙手擊打著自己的腦袋。忽然一聲細語入耳,雲明的痛苦稍減,這才趕緊捂上雙耳,又向後退去。
那無聲的音波,無孔不入,但又顯得似乎極有目標與針對性。四周的樹木還是如平常一般,木葉微脫,並不見絲毫的擺動,倒是雲明自己有一種遊蕩在水中的感覺。
“喝!”
一聲巨喝響起,雲明睜開眼睛,頭暈眼花之下,見到地上躺著一個身著灰衣的青年女子。雲明一看之下,覺得似乎很是熟悉,但一時又是頭疼欲裂,便又把眼睛閉上,不再細想。然後盤坐在地上,打起坐來。
那女子躺在地上,渾身抽搐,似乎發病了一般。音律看了一眼,笛聲依舊奏響,沒有停止。又過了一刻,那女子已經難受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口中不停地嘶喊。聲音沙啞,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音律終於收起了長笛。看著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女子,一邊走,一邊問道“你男人哪裡去了?叫他出來。”
那女子呼吸慢慢平複,然後坐起來,先深吸一口氣,對著音律說道“你可真有能耐,追了我們千裡有餘還不罷休。就不肯給一條生路?”
音律立在女子身前,居高臨下“生路?你偷我音家的星辰花時怎就沒想過生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好,既然你男人不出來,我就先斬了你,逼他出來。”
一根根如絲一般的細線從音律左手中出現,射向女子。女子左手一拍地麵,朝身後大樹飄去。那絲線去勢不改,半空中打彎折射過去,緊追不舍。
女子繞大樹一圈,朝上躲去,絲線繞大樹,依舊不舍。音律踏地也緊隨而去。女子見音律移步,避過絲線,朝下迎上音律。音律左手揮出,條條絲線如蛇信一般收回,又如蛇信一般射出。女子長劍繚繞,激蕩開條條絲線。絲線劍器碰撞之音如金絲破浪,“鐺鐺”不絕!
身形相錯之間,音律右手一掌印在女子胸口,那女子不閃不避,先是棄劍,然後抱住音律右臂,用力一甩,音律朝後飛去。女子也一口鮮血吐出,落在地上。
“小心!”
沐雲一聲小心,一卷長袖拋出,自己踏上,快步迎向音律。
待這時,音韻、雲明才看清,不知何時,在樹後麵,又有一個男子出現。而音律被拋出的方向,那男子正一劍刺出,誓要殺音律於劍下!
在音律收了笛子之後,雲明的頭就不痛了。但還是顯得昏沉,現在才好。聽沐雲一聲小心,還以為是自己,看向身前,隻見音律處於險地,也是一陣揪心。又見沐雲衝出後,音韻也想衝過去,助哥哥一臂之力,趕緊拉住她,說道“你待在這裡,我去!”
音律一個翻身,雙手之上布滿絲線。將絲線望前一套,劍尖被絲線套牢。音律手上腿上同時用力。一揮一踢,那男子側身躲過。兩人相錯過去,落在地上。
沐雲上前,拉住音律,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發現沒受什麼傷,但還是問道“沒事吧?”
音律搖頭,看向兩人,將沐雲推到後麵道“你退後,看好雲丫頭。”
這邊,那兩人站好以後,一言不發,直接執劍出擊。兩人或許極有默契,一上一下,或左或右,角度刁鑽而古怪。
音律看了那一個帶了麵具的男子一眼,便冷哼一聲,欺身而上。
月級以前,除了極少的招式外,是不能引動星辰偉力的,甚至那些威力極大的招式,也隻是激發了自身體內的力量,而不是引動在天地之間遊離的星辰之力。這也是白默三人在打殺琉藤時,為何不見使用星辰之力的因由。
三人都是星級,而音律顯然是融星境界,正處於鍛骨階段。而其他兩人,則是融星境凝實皮肉的階段,比之音律低了一個層次。一般而言,星級的較量,境界高低的優勢不十分明顯。在不能動用星辰之力的前提下,什麼人都不敢說穩贏其他人。星級作戰,重點在於在刀劍武器實戰之間的細微判斷。但似乎三人在這方麵都不缺乏。
灰衣兩人的長劍犀利,一招招攻出,音律也是疲於格擋躲避。在雲明看來,這三人雖然對於實戰都有經驗,但顯然,那兩人的經驗更為豐富一些。麵具男子的攻擊極為陰毒,甚至有幾分殘忍,遠不如音律的光明磊落。
這時,女子身形中出了一個破綻用力過猛,重心前移,擋住了男子的側刺。音律一腳踢出,正中女子腰身。女子飛起,臉上的麵具掉在了地上。此刻音律手中絲線纏繞,再次將男子手中的劍器套牢,並滑向男子脖頸。忽然感覺後背一涼,緊接著聽到一聲小心!
雲明含恨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