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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做完了全部決定,他扭頭聞訊維利亞“就這樣安排人事可以嗎”
“可以,我沒有意見。”
“那好吧。”奧托坐正身子,最終鄭重其事宣布“明晚結束儀式,所有祭司進行拆分。後天,前往墓碑島和新羅斯堡的祭司,隨船啟程。這件事我不會浪費時間”
維利亞瞪大雙眼“你,就這麼著急嗎難道僅僅兩天的時間,你還要出海”
奧托笑了笑“大祭司,我本人暫時不會去新羅斯堡。不過,在海水凍結之前,我們必須全力增援留守在新羅斯堡的那六百人。我身為大首領,必須保證我的族人在新定居點,安穩的度過第一個冬天,而不死一個人。”
“我已經全明白了。”維利亞深深點點頭“以往的索貢,你們回來後會等到秋季再次行動。看來整個夏季,茫茫大海,我們羅斯人的船隊要持續遠征了。”
本來,根據曾經的經驗,春季的索貢船隊會在五月下旬就滿載而歸。等三個月後,羅斯人的船隊會在八月底九月初再度啟程,所謂趁著收獲季搜刮諾夫哥羅德人的麥子。
距離麥子的收獲季也不過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同樣,距離天氣轉冷也僅有最多三個月。
秋季索貢的物資將成為新羅斯堡定居者生存下去的關鍵,可也不能完全指望它。
奧托自覺根本停不下來,他人老了,在部族的發展問題上他的腦子可不老。
新羅斯堡的建設倘若缺錢,大不了自掏腰包。現在情況也變了,祭司的巨款被自己掌控,那麼首先消費祭司的錢,看來也沒什麼問題嘛。
祭司長屋裡發生了血腥的一幕,又發生了偉大的變革。這些事,留裡克並不知曉。
天色漸晚,太陽都快落山了直到這個時候,海灘上的貢品分配仍舊沒有結束。
就在船隊剛剛登陸的時候,卡威一時間無暇顧及那些貢品分配。
在所有的寶貝中,唯有自己的妻子最為珍貴。
健壯的卡威,他右手扛著一個巨大的麻袋,左手拉著妻子的手,就向著家的方向奔走而去
“老頭子,你兒子回來了,你就不能停下工作,去海灘上看看”一個老婦人走進鐵匠作坊,抱怨起丈夫的不合時宜。
“你懂什麼我乾嘛要親自到海灘卡威自己會回來的。”
“你”老婦人抿了抿嘴“我真的擔心他。已經三個月了”
“不用擔心,卡威會平安回來,還會帶著他的妻子回來。你應該準備一下,迎接我們新的家庭成員。”
克拉瓦森嘴上這麼說,內心裡可是激動壞了。
此刻,不時有急匆匆奔向海灘看熱鬨的族人,路過他的鐵匠鋪便熱情的招手相告。
克拉瓦森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的鐵錘還在鍛打劍胚,這段日子他堅持做著這些事,製作武器才是他的生活。
就算是製作玻璃器使得自己突然變得特彆富有,本職的打鐵工作豈能荒廢
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當然是必須的。
製作出最為優秀的劍,才是自己的畢生追求。
克拉瓦森當然不僅是一名鑄劍師,也是真正的羅斯人的冶金專家,更是寶石匠人、木工高手、選礦高手。
某種意義上,克拉瓦森的身份有點數百年後的“博物學家”的意味。
他繼續招呼妻子“我了解我的兒子,他不會在海灘磨蹭。你回到屋裡去,你給那個女孩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你說,真的會有一個女孩。”
“當然。我和大首領做了約定,大首領從來都會履約的。你記住,那將是的一位漂亮的姑娘。”
鐵匠鋪依舊傳來叮叮當當鍛打聲,不遠處的海灘正是人聲鼎沸。
過了短暫的時間,卡威出現了,唯有這個時候,克拉瓦森終於扔了自己的鐵錘,高高興興迎了過去。
“爸爸我回來了,你瞧,這就是我的妻子。”卡威直接把滿是戰利品的麻袋扔在地上,猛然拉扯妻子於自己身前,,雙手搭在她的肩頭熱情的向父親展示。
“你的妻子嗯,很漂亮,就是有點小。”
“是嗎她年紀的確不大,身份很是高貴呢。”
“高貴”克拉瓦森下意識的揪著自己被紮成辮子的胡須,回想起與大首領的約定。那一大包銀幣,應該可以在諾夫哥羅德換來一位高貴女孩的婚姻。“你說,她有多高貴”
卡威昂起頭,一副驕傲模樣。“她她可是諾夫哥羅德一位首領的女兒。”
“是這樣嗎好吧。”說著,克拉瓦森走向前,突然以滿是繭子的手捏住女孩的下巴,仔細的瞧瞧她的麵容。
莉莉婭完全被嚇了一跳
她基本聽不懂瓦良格人的這些複雜的語句,也明白眼前這個老家夥是自己丈夫的父親,無論是基於哪個傳統,這個老家夥也是自己新的父親。
她意識到自己被品頭論足,現在,正被“新父親”審視麵容。
莉莉婭深藍的眼睛不自主的顫動著,她覺得有些委屈,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不錯,真是漂亮的姑娘,但願她能給你生下許多兒子。你知道的,我需要更多的子孫從事鐵匠。”
“她一定會的。”
“但願吧。”
本來,克拉瓦森有些遺憾,大首領收了錢居然給自己搞來這麼一位過於年輕的兒媳。至於她是諾夫哥羅德某個首領的女兒,這就算高貴了打內心裡,克拉瓦森隻佩服部族的英雄,以及睿智的大首領奧托。當然,還有自己的同盟者留裡克。
她確實非常的漂亮,臉龐仍顯稚嫩,那大眼睛與高鼻梁還有略尖的下巴,確實與部族的女孩,有著極大的不同。
“她不是很愛說話嗎對了,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克拉瓦森追問。
“她叫莉莉婭。”卡威激動的說,“就是她還不懂我們的語言。”說罷,他急忙湊到妻子耳邊,以簡陋的斯拉夫語交待“快叫他爸爸。”
雖然很拘謹,自知上了龍頭戰船,自己的命運就與瓦良格人完全綁定。
莉莉婭抿了抿嘴,最後以清脆的嗓音,以諾斯語說了一聲“fa。”
聽得她的話,克拉瓦森可是樂得合不攏嘴“啊,真是個好姑娘。卡威,你身邊的麻袋裡麵都是你分得的貢品”
“不是我的戰利品,我們跟著大首領討伐另一些不臣的蠢貨。這裡麵都是大量的麥子。嗯還有我妻子的嫁妝,我用一個麻袋裝好了。”
克拉瓦森聳聳肩,“走吧,你們兩個,我們回家。”
莉莉婭,她從丈夫嘴裡獲悉的羅斯堡,就是一個巨大的港灣社區。
如今抵達此地,真的與姑娘的莊園截然不同呢
她從沒有見過停泊大量船隻的港口。甚至當船隊駛入最後的峽灣,隻見海麵千舟蕩漾,她從未想到過這樣的事情。
返航的漫漫長路,莉莉婭才理解了世界的廣闊。
她登陸了羅斯堡,很快,就要以瓦良格女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就像自己先前嫁過來的族人那樣過日子。
就是真正麵對這一切,真是難以迅速適應。
她的皮靴踏在滿是沙石的地麵,這與故鄉的無儘泥路完全不同。她不用擔心靴子變得臟兮兮,更不必擔心陷進淤泥。
就是瓦良格人的住房,真是一塌糊塗。
雖是木屋,它們就好似在平地搭建一個窩棚,不像故鄉的房子,都要健在木樁上,有著平整的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