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納迪克並未受到襲擊,還因為兩人穿著的白花花的熊皮大衣,備受捕海豹獵人的尊重,因為捕海豹人不得不掂量一個“獵殺北極熊者”的實力。雙方愣是荒唐得互相害怕,直到他們完成了初步的交涉才放下戒備。
這些居然都是羅斯部族的獵人他們居然在冬季堅持捕獵
神奇的事震撼的這位信使,在獲悉其信使身份後,意識到有望撈到大額賞錢的海豹獵人,好在繼續在冰麵上浪費時間嗎反正冰層已經明顯變薄,捕海豹的方式也要變化了。
本來貝納迪克和禦夫都不知道前往羅斯堡的明確路線,他獲得的消息所謂隻要沿著海岸線走,必能進入羅斯堡的峽灣。這下有了羅斯獵人做領航員,他們在第四天快要傍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此刻,冰封海岸上矗立著的阿芙洛拉號剛剛樹立桅杆,留裡克解散了那些壯漢,任由造船匠按部就班的把預製好的木甲板,以榫卯的形式,恍若樂高積木的搭在船上。
另一方麵,一批婦女也接受了留裡克的任務,她們是精通裁縫之人,她們正在用舊布、新麻繩、羊毛線,乃至舊船帆,合力編製一張極為巨大的三角形風帆,其表麵積是一般長船風帆兩倍有餘。
大船的核心建造已經完畢,她現在正越來越被造得完美無缺。
近些日子整個羅斯部族最熱鬨的事就是造大船,平凡的人們見到了自己部族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他們自豪的同時,也讚歎留裡克的能力。
首領奧托終於意識到了大船的靠譜,他正以自己的方式支持留裡克的事業。奧托做出了一項驚人的舉動,那就是將冬季封存的首領旗艦,船隻的龍頭雕塑被拆下來,它將被安裝在阿芙洛拉號上。還有旗艦的唯一的大風帆,它就是作為新風帆的核心,因為它印染的代表著船槳的相互交錯的巨大藍色條紋,那就是羅斯人的一種標誌。
奧托以首領的權力,欽定了阿芙洛拉號為羅斯部族的首領旗艦。
為羅斯部族、首領的旗艦添磚加瓦,所有參與其中的人,他們心裡都升騰起一絲自我感動。他們的胃裡也是暖暖的,畢竟隻要是參與到造大船的任何人,哪怕是女人,留裡克也會一點燕麥。
整個部族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簡直一部族總動員的方式加速造船,奧托和留裡克自然而然忽略了一些要事。
直到梅拉倫使者風塵仆仆中趕到,留裡克才恍然想起有關會盟的詔令現在看來是到了。
“彆看了繼續驅趕馴鹿,我帶你們去首領的宅邸。”捕海豹人催促道。
貝納迪克這輩子首次來到羅斯堡,他難以相信極北之地還有這樣一座規模龐大的定居點。即便世界仍舊附著著冰雪,他看到了碼頭、看到了船隻桅杆,乃至堪稱龐然大物的新船。
他的眼睛如何不望著那艘船呢
“喂獵人,那邊的東西,是船”
“對是我們的阿芙洛拉號,是我們羅斯人的光榮。她很快就要下水了。怎麼樣,你們梅拉倫人做得到嗎”
“這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貝納迪克無意任何的口舌之爭,他是真心佩服羅斯人的能耐。
其實呢這造大船的本事不還是梅拉倫人的就是梅拉倫的造船匠有能力建造阿芙洛拉號,不過她的總設計師是留裡克本人。某種意義上,阿芙洛拉號可謂羅斯人和梅拉倫人聯合建造。
“就到這裡了。”捕海豹人的雪橇停下來“前麵的首領宅邸的區域,我不能再靠近了。你會被首領的傭兵盤問。遠道的使者,亮出你的文書木板,他們不會為難你。”
就這樣,如同北極熊般貝納迪克,他本就在羅斯堡招搖了一陣子吸引了大量人員的注意,他意欲見首領,迅速就被謹慎的傭兵卸下了武器,乃至一身的熊皮。
此刻天色都開始暗淡了,夕陽的光輝照在冰封峽灣,整個世界寒冷中又帶著一絲悲壯的美感。
遊蕩的人紛紛回家,泡在鐵匠鋪和克拉瓦森、卡威談笑風生的留裡克,這下也得暫時放下手裡的鑿刻了一半的“設計圖紙”,急匆匆回到自己家裡接見遠道而來的信使。
當留裡克回來的時候,奧托已經保持嚴肅的和堆放交談起來了。
留裡克匆匆而來,他一路小跑踏過台階,奮力推開緊閉的木門,一瞬間,溫暖的氣流直撲全身。
“你回來了留裡克”奧托抬頭隨口說。
聽得,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貝納迪克,急忙扭過腦袋。
“啊,我回來了。梅拉倫的信使就是你”
留裡克猛然與貝納迪克雙目對視,接著麵色平靜地摘下絨帽,輕輕一甩脖子,金色的馬尾也隨之甩動。
此情此景貝納迪克又吃了一驚,眼前的孩子莫非是一個女孩不他是男孩,一個非常清秀漂亮的男孩,是無垢的男孩。
這就是留裡克貝納迪克在梅拉倫的時候也不曾見過留裡克,哪怕留裡克帶著手下一度在當地招搖過市。他聽聞了太多的傳說,最近一些傳說都是形容留裡克的容貌,一個俊俏的男孩。
“喂,我問你話呢。你是信使嗎”
貝納迪克無意間看到了留裡克的豁牙,心裡一想這位漂亮的男孩已經到了換牙的年齡,那麼他成長為一個男人也沒幾年光陰了。
他從留裡克看似幼弱的身形裡看到了何為真正的高貴,何為大有前途。
他覺得,如果說奧列金需要用黃金的頭冠和法蘭克人發明的稱號來彰顯自己的尊貴,那麼留裡克就是真正的貴胄。
“是我是信使我我是梅拉倫信使。我帶來了盟主的命令。”
“你是結巴”留裡克繃起嚴肅的臉問道。
“我隻是緊張。”貝納迪克正大雙眼,“你真的是留裡克”
“當然。”
“啊那些傳說是真的。你果然是一位神人,你的純潔讓我震撼。請請你接受我的膜拜。”
這是唱哪一出留裡克看著眼前跪趴著的家夥不由吃了一驚,同樣吃驚的還有奧托。
“你起來吧,既然是信使,我們就趕緊辦正事。”
“是。”貝納迪克趕緊坐好,就是這身子不自覺的在抖動呢。
留裡克盤腿坐到父親身邊,此刻,偌大的燃著油燈和壁爐柴火的宅邸客廳,就隻有三人。任何的閒雜人不存在,是奧托,他需要一個安靜的會見現場僅此而已。
可在貝納迪克看來,他覺得自己得到了羅斯人的尊重。首領父子居然會麵見自己一個下等人,他還覺得自己會像是彆的信使一般,隻配將木板文書提交,根本無權見到首領本人一定程度上也是出於對梅拉倫首領的不信任,因為那個人沒有救援遭受襲擊的奧斯塔拉部族。
坐好的留裡克繼續問“你的名字”
“我梅拉倫的貝納迪克。”
“好啊,貝納迪克,現在談談正事吧”
貝納迪克定了定神,他剛欲說話,恍然意識到羅斯大首領奧托自留裡克進屋後居然一言不發了,話都被俊朗的留裡克說了,恍若留裡克才是首領。
他估計羅斯人未來的權力移交,也必然是這個留裡克繼承權勢。就像是梅拉倫首領奧列金會把權勢交給獨子卡爾。
卡爾是個好色有自大的家夥,並不是什麼靠譜的人。
留裡克,他的氣質絕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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