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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卡爾馬的居民們,他們並非坐以待斃或是毫不關心。
一支來自北方的大軍將會繼續南下討伐,在攻克博裡霍爾姆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卡爾馬。
來自北方難民逃亡到這一近海的“港口城市”,這些人有來自沃斯卡斯堡的漁民,更多的就是客居在博裡霍爾姆的哥特蘭人。
逃亡者帶著他們的財產登陸卡爾馬,許多人還嫌這裡不夠安全,他們購買了一些物資後,就加緊繼續逃往南方。
大海非但不是他們逃亡的障礙,反倒是為其順利逃亡便利。
似乎隻有丹麥勢力可以給予大家安全保障,但他們畢竟不是丹麥人,貿然進入丹麥的核心區域勢必要被盤查緝拿。
逃亡者大多隻是在卡爾馬進行了短時間的停靠補給,他們將卡爾馬更難的名為銀堡的丹麥人定居點當做避難所,隻因那裡丹麥人與哥特蘭移民已然長期混居,雙方說著同樣的諾斯語,乍一看去根本分不出彼此。
不過,倘若卡爾馬以南的銀堡瑟爾沃斯堡也遭到可怕的打擊,大家還有另一條逃亡的道路,那便是沿著河流逆流而上,撤到約塔蘭內陸的一片湖區,當地因密集的河流好似通行的道路,移民到這一帶的哥特蘭人將之命名為“道路與湖泊”,也就是韋克舍。
有十個移民社區構建起這一定居點,而她正是新晉哥特蘭移民可以和平前往的選擇地。
來自北方的難民引起了卡爾馬的巨大恐慌,那些平日裡靠著捕魚貿易賺的盆滿缽滿的丹麥人,他們正站在風口浪尖上,心理上也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撤退回老家那麼多少年的心血是否就毀於一旦了
不撤走要和入侵者打上一仗
難道勇敢的丹麥人會害怕北方的斯韋阿蘭聯盟
十多個丹麥商人勢力聚在一起商議未來的事宜,這注定是一場充滿爭吵的會議,因為定居點隻是一大群商人、漁民的聚合體,他們不存在掌控絕對權勢的仲裁者,會議成了爭吵,分成逃亡派與決戰派的雙方不歡而散,會後也立即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有五支丹麥商人,帶著他們的家眷、私兵選擇撤退。他們帶走自己的銀幣和大部分的魚獲製品,以較低的價格賣掉自己的房產與奴隸,組成一支龐大的長船隊伍,撤向最近的丹麥永久性據點銀堡
至於剩下的八支丹麥商人,以及絕大部分哥特蘭漁民,他們的選擇,真是堅決抵抗。
這不,當阿裡克作為“先鋒官”豬突猛進之際,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卡爾馬留守人員,他們早就時刻準備著了
最近幾日,卡爾馬近海的捕魚作業完全停止。男性漁民將自己武裝起來,大部分女人帶著孩子撤到了附近的林子裡藏匿起來。
商人們拿出他們的全部私兵,隻是這些私兵的主力用於保護金主的宅邸,至於與敵人野戰,並不在他們的計劃內。
卡爾馬本來的常駐人口已經突破四千人,戰爭威脅迫使至少一千五百人撤離
剩下的兩千五百人裡囊括了形形色色的人,至少其中的婦孺僅有五百人的規模。
隻因卡爾馬本身是商業港口,大肆進駐此地的人們是為了貿易而非定居。所謂女人,相當一部分就是娼,至於孩子,流浪乞食的孩子數量不多,而他們僅僅知曉自己下賤的出身,以及沒有著落的未來。
一支人數接近兩千人的“軍隊”被組織起來,他們衣著簡譜、武器也顯得簡陋,隻是如此龐大的男性群體聚合起來,一度為前路擔憂的留守商人們,他們甚至開始自負,甚至期望北方的敵人送貨上門。
各方都變得渴望戰爭,龐大的人數支撐起卡爾馬男人們的自信,隻是隻有當他們看到了奔襲而來的敵人,才開始自省自己的樂觀是否有誤。
雙方期待的戰爭根本不可避免,雙方更無戰前的任何交流,戰爭就以最為直接的方式爆發了
三艘長船的龍骨直接衝上沙石海灘,卡爾持劍奮勇跳下來。
“卡爾馬你的名字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我卡爾就是你們的主人”卡爾高傲的嘟囔起一番話,也做好準備與突然出現的敵人作戰。
卡爾馬並非空城,此地的居民顯然決心為了他們的財富戰鬥到底,而這恰恰是卡爾渴望得到的巨大戰功。
迎接這一百名登陸戰士的,是卡爾馬人的特彆的親切問候箭矢。
一支力道很有限的箭擊中了卡爾的木盾,徹底引爆了他的鬥誌。
可是,登陸的梅拉倫軍的傷亡已經開始
那是來自守軍的投石索與投矛的打擊,雖說守軍的短木弓發射的箭隻能獵殺野鹿,攻擊持鎖子甲的戰士意義不大,但投矛就不同了。
有立足未穩的戰士被突然從近岸房屋裡殺出來的敵人的投矛命中,那不是一般的投矛,根本就是獵殺海豹、須鯨的魚叉,被命中的三人當場失去戰鬥能力。
卡爾和他的勇士們趕緊組織起一道盾牆,第二排的戰士也將自己的盾搭在前人身上。
一堵更大的盾牆組成後,梅拉倫勇士吼著號子,迎著敵人投矛與石塊的瘋狂打擊,穩速向前推進到可以近戰的距離。
反倒是近岸的那些二百多名守軍先坐不住了。
隻因在這一小撮登陸者的後方,又是鋪天蓋地的船隊
誰都未曾想到,那些逃亡者添油加醋描述的敵人,他們居然並未扯謊,敵人真的實例強悍。
也許,他們隻是看起來的強悍,不打上一仗誰知道呢
“衝啊兄弟們,砍死這些北方的家夥,奪了他們的甲和劍”
有人引領大家拚命,他們連與須鯨搏鬥都不畏懼,而今迸發出的戰鬥熱情,實在也讓卡爾有所感慨。
卻也僅僅隻是感慨。
“他們衝過來了,做好準備廝殺”卡爾見狀大聲命令,他麾下的最精銳黑衣戰士穩固住他們的盾牆,就等著敵人的衝撞。
漁民們裝備簡陋,就更要依賴盾牆的掩護。海灘的戰場,兩組盾牆很快撞到了一起,瞬間,雙方的矛頭開始互戳,長柄斧頭從天而降,直到戰鬥成了雙方零距離的戰鬥。
卡爾手持父親國王的鋼劍瘋狂戳刺前方之敵,他們手下亦是揮舞著強勁的鉻鐵手斧,占據上風。
越來越多的漁民戰死,他們簡陋的木盾缺乏防禦,單薄的麻衣基本隻有遮羞的功能。他們的血肉之軀如何與身著鐵甲衣的登陸者激戰哪怕他們兵力更多一點。
屍體的血染紅沙石海灘,卡爾正帶著他的人緩慢地在被凝固之血的可怖泥濘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