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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那些最先逃跑的人得以生還外,下意識逃入城內的人們,此刻或是成了維京大軍的刀下之鬼,或是被持續蹂躪著。
逃跑的農夫、牧民,帶著他們僅有的隨身財物直奔周圍的村莊。
這個時代,愛丁堡的地理位置與一千年後稍稍有些不同,但這片區域被命名為“愛丁堡”後就再無變過。
大片的鬆樹、橡樹林裡隱藏著一些村莊,林子裡被開辟的空地廣泛種上了農作物。
麥收剛剛結束,自耕農或是佃農剛剛交了租子和王國糧稅,農戶剩下的糧食不多,不過在麥收後的當下,他們終於可以享受豐收的喜悅,可以罕見的大快朵頤。
各個鄉村距離愛丁堡這一軍事為主的據點有一段距離,當逃跑的人們把“海上野蠻人”入侵並攻城的可怕消息傳遞開來時,徹底引爆了恬靜田園的安寧,引來極度恐慌。來者哪裡是什麼“海上的野蠻人”,分明就是從海裡竄出來的魔鬼是撒旦的使徒
駐守鄉村的教士聚攏驚慌的村民,一些自詡勇敢著決議拿起木頭農具與惡魔戰鬥,但大部分人的想法非常單純。所謂大家帶著細軟逃到林子裡藏起來,等“來自大海的魔鬼”離開,一切又會太平。
當夜幕開始降臨,愛丁堡周遭村莊的民眾,已經開始了大逃亡。有些人有些懷疑,直到村民看到愛丁堡的方位,那一帶騰起前所未規模之濃煙,他們發揮想象,腦子裡應征處能聯想出的最恐怖的地獄的幻想,開始了加速逃亡。
而愛丁堡,的確是當地人的地獄。
守衛城市的諾森布裡亞戰士,無論他們是堅決抵抗,亦或是向這些野蠻人投降,結局都是死。
攻城的巴爾默克維京軍,那些最基層的戰士可是被其家族首領親自挑選,凡能入選者必為猛士。他們在陽光下戰鬥,就以敵人的血祭祀奧丁,就以敵人的血來回饋自己的家族。
當大部分維京戰士意識到應該留下幾個活口或是作為“舌頭”或是留作未來的奴隸的時候,他們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的已經太過分。
活口哪裡還有什麼活口
難道那些哭花了臉、精神崩潰的一小撮女人
戰鬥已經告一段落,留裡克覺得自己已經等待得太久了。
持劍的耶夫洛心裡癢癢,他繞著留裡克轉了一圈又一圈,如同蒼蠅般在留裡克麵前亂飛。
“夠了耶夫洛,給我安靜。”
“大人。難道我們要在戶外過夜嗎”耶夫洛猛然質問。
“不。”
“我們也該進去了。兄弟們,都想”
耶夫洛話說一半,留裡克眼神瞟上幾眼自己的手下。哪怕是那些下船參戰的水手,他們的眼神裡也流露著強烈的期待的目光。
“那就走吧。去看看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留裡克振作起精神,開始走上通向城市的吊橋。
一切儘在他的預料內,所謂的愛丁堡,那被木牆包裹著的分明是大量的木頭茅屋,城內不存在任何的硬化道路,至少存在幾條比較直的道路,可它們分明不過是踩得堅硬的發黑土路罷了。
平民乃至士兵都住在茅草屋裡,至於道路,一旦下了雨就泥濘不堪
留裡克對這座城市的最後那一絲幻想,甚至不覺得這裡會有什麼財寶。
尤其是耶夫洛,他也張著大嘴不由感歎“這裡難道不該有金銀堆成的山嗎”
“嘿你在想些什麼”留裡克隨口質問。
“大人,這裡一片糟糕。他們明明該是富足的,可是我怎麼感覺比梅拉倫集市還要破敗。”
“隻能更加糟糕。”留裡克隨意指著大量隨處可見的死屍“瞧瞧這些死者,他們多是士兵,更多的是平民。”
“大人。你這是可憐他們嗎”
“可憐”留裡克木著臉輕輕搖頭“我似乎聽到遊魂在哀歎。我們已經進城,你覺得待在城裡會是什麼好事嗎”
“這我不想和死屍睡在一起。以我的經驗,現在的天氣最是炎熱,不出兩三天,這些屍體就會發出惡臭。惡臭是惡魔的詛咒,吸入那些臭氣的人都會病死。”
留裡克抬起手令其打住“夠了,最終我還是在外麵過夜。瞧瞧吧,兄弟們。如果這裡擁有財寶,已經被我們的盟友找到。這樣吧,我們繼續去找敵人的糧倉,儘量運走糧食後我們立刻撤離。”
這座名為愛丁堡的主要以木頭做材料修建的堡壘,它實為王國的北方軍事基地,卻擋不住真正實力雄厚大軍的猛攻。木頭圍牆可以擋住皮克特人,卻擋不住這支擁有攻城經驗的維京軍隊。它雖是軍事重鎮,其本體實為一個規模不大的城寨。
現在城寨中的黑土上到處流淌著死者的血,泥土為之泥濘,空氣中彌散著鐵鏽的惡臭。
留裡克一行根本就是漫步在“血之路”上,他們的皮靴沾染大量殷虹的泥土,所有興致勃勃想到搶些財物的精銳傭兵,他們緊跟留裡克大神身後全都換了一張臉色。
越是前進越是煎熬,留裡克看到那些癲狂的巴爾默克人到處奔跑。他們的確搶到了一些有用之物,另有人已經開始縱火。
留裡克瞥著那一撮惡意縱火者,不由大驚“不好我們得快點。火勢一旦發展起來就控製不住了”
“大人,我們仍不知道他們的糧倉”耶夫洛的話才說一半,他赫然看到不遠處居然出現了馬車。“大人,快看是馬”
“就是那裡了。不是倉庫如何有馬快跟我來。”
留裡克沒時間和滿地屍體、癲狂的維京戰士糾纏,他帶著最親密的手下直接和忙著搬運糧食的設得蘭人撞在一起。
“是啊羅斯的留裡克大人,你不忙著搜刮金子,居然”說話者正是遠航引路人霍得。
這個老小子正帶著他島上的朋友們瘋狂的搬運裝滿脫殼麥粒的麻袋。
留裡克隻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了愛丁堡軍隊在倉儲方麵想的如何周全。他們將沉甸甸的麻袋堆成牆,至於馬匹和兩輪馬車,分明就是搬運糧食所用。似乎已經全軍覆沒的本地軍隊,準備運走一些糧食
留裡克示意耶夫洛,而耶夫洛立刻掐住霍得的脖子。
此舉驚得所有設得蘭停手,他們在訝異中看到留裡克拔出短劍。
“這是怎麼回事留裡克大人”霍得艱難嘟囔。
“放開他吧,耶夫洛。”
說罷,留裡克持劍走近已經堆積部分糧食的馬車,持劍銅進一麻袋,一些麥粒隨即流淌出來。他借了一些麥子,鼻子湊去嗅了嗅,評判其還不錯的品質。
“留裡克大人,這是我們的繳獲。”霍得謹慎道。
“是你們設得蘭的卑爾根人,的確和那些人有些不同。你們更清楚糧食比金子寶貴。”
這是一種誇獎嗎霍得嗅到了彆的意思,留裡克是軍隊的統帥,他領著人到這裡隻能有一個情況。
霍得審時度勢,自知一頭狼胃口再好,也不能獨吞一整隻羊。
“留裡克大人,你的戰士們都在尋找金銀,我們隻能來找尋一些好東西。我運氣好,找到了他們的糧倉。”
“不你絕對是有備而來,可不是亂找的。”
“不管怎麼說,是你定下的規矩,最先發現財物者,歸其所有。不過這座糧倉太大了,我的人至少要抗走一麻包麥子。”
“我說過你們不能索取了嗎”留裡克嘴上這麼說,心裡可是佩服這個霍得並非貪婪金銀。他又注意到這群設得蘭人還俘虜了一批女人,看起樣貌都是年輕的。
看夠了城裡倒斃的屍體,反倒是這群搶糧食的設得蘭人居然還留了一些活口。就是這些女人已經衣冠不整精神恍惚,一個個被捆住手腳後,就被拴在立柱上,她們的眼神裡看不到光,身子硬是不停地顫抖。
留裡克再不想贅言,他即可宣布“現在這座糧倉全是我的所有物。霍得,帶著你的人還有你們俘獲的女人,扛著一包麥子撤到城外。”
“啊這我們打算”
“你還想住在城裡你難道沒有聞到焦糊味那些家夥已經在縱火了,你想待在城裡火葬嗎趕緊逃出去。”
霍得等眾人這才抬起頭,他們終於察覺到了情況正愈發難以控製,他呲起牙大吼道“朋友們,我們撤吧。”
設得蘭人旋即開始撤離,霍得也在最後關頭詢問道“大人,你不撤走嗎”
“我要進來裝運了麥子再走,你不必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