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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森布裡亞突然遭遇巨大危機,聖地被敵人占領甚至毀壞,將之奪回是國王的責任,而勝利之後國王的聲望也將進一步提高。
國王埃恩雷德無力短時間內組織起王國最強精銳,他計劃之內以地方領主與征召的農夫,拚湊一支聲勢浩大但實力堪憂的大軍。
那些農夫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他們的忠誠度又如何是否在麵臨戰爭,僅僅是目睹小規模衝突撒腿就跑
這些事國王是難以預估的。
大軍的士氣極大勝,艾恩雷德本人也被這氣氛感染。
一支龐大的軍隊終於開拔,他身為國王,就在一百五十名精銳騎兵的簇擁下,成為軍隊裡最風光的人物。
在其身後是兵力高達一千人的正規戰士,或者是所謂的“標準戰士”。
這群人至少有比較統一的武器裝備和靴子、皮帶。王國支付他們一筆工資,也支付一批布匹,個人則要找到裁縫,將布匹做成合適的款式。
分散在多個地域的“標準戰士”,是捍衛埃恩雷德王權根基之力量,而一支騎兵部隊則是他的利劍。
騎兵的約三米的矛上還都綁著布袋,鐵皮加固的皮頭盔上也插著染了色的大雁飛羽。
騎手的鎖子甲被擦拭得鋥光瓦亮,他們騎在皮製的馬鞍上,就是馬鐙實在簡陋,不過是一個可以約束雙腳的皮套。
這一時代,雙腳馬鐙也是在查理曼大帝統治時期,開始在法蘭克騎兵隊中普及。作為不列顛中少有的見識過法蘭克重騎兵魅力的諾森布裡亞老國王,其繼任的兒子卻無法在這方麵繼續一番改進。或許改進是不必要的,諾森布裡亞的騎兵隊實力強勁,實為王國的決戰兵器,為周邊各國所忌憚。
奈何,騎兵乘騎的皆是不列顛本土馬,它們實為數百年前羅馬人在該島的遺留。
最好的馬匹可是阿拉伯沙漠馬,它們與不列顛本土馬的混血,才是著名的純血馬。
騎兵的馬匹並不出眾,裝備也不能說是精良,他們有著重騎兵的名號,但以東方的標準,這些騎兵充其量就是輕裝的騎馬斥候。
真正的重騎兵當有具裝,是以鐵罐頭之姿態,做著一千多年後坦克的工作。
在這比爛的島嶼,埃恩雷德的騎兵決定著他的絕對自信。
畢竟曾經的諾森布裡亞從未有過這樣的騎兵隊,自其父王在法蘭克人的建議下斥資建立這支隊伍,騎兵隊還從未有敗績。
國王非常自信,騎兵隊長阿斯頓更顯興奮。
王國的相對和平局麵已經保持了十年,騎兵隊再沒有麵對強敵。一些老戰士已經退役,許多戰馬也變成了拉車的使役。固然馬匹可以活上三十年,然一匹戰馬的黃金時間僅有五到七年。
王國騎兵隊仍代表了光榮,奈何這份光榮大部分是繼承於前輩。
騎兵隊裡有著年輕的騎兵與正直壯年的馬匹,騎手都是精心挑選出的戰士,不少人可是貴族子弟。貴族子弟需要勝仗來提高自己的聲望與榮譽,而非是熬資曆或是單純護衛國王參與一些活動。
突如其來的戰爭,王國的城市遭遇打擊,不少騎兵戰士的憤怒表情更多是演戲,他們的內心是狂喜的,所謂這一戰恐怕是自己一戰成名、為家族獲得巨大光榮的唯一機會。
亦有一批步兵也是抱著類似的想法。
他們當然沒有那些騎兵高貴,但在戰場上砍掉敵人的耳朵,戰鬥也能得到一些賞賜。立功的戰士一定會得到賞金,乃至戰後打掃戰場的優先權。當服役的年限到了,帶著這筆賣命的錢退役就能輕易的娶上一個老婆,再買上一塊地去做有彆於普通農夫的更高貴的農夫。
甚至,一旦立下奇功,比如斬殺敵人頭目,國王一定會因此大喜,冊封普通戰士成為一方小領主,也就是可以招募扈從的小地主。
王國的確在許多方麵學習法蘭克的那套製度,至少所有的“標準戰士”和騎兵,他們都是未來可期。
隻是那些真正被征召的農夫,他們身著布衣,拎著簡陋的農具武器,赤著腳擠成一團,帶著自家的麥子和炊具,儘量跟著大部隊而不掉隊。
這支兩千四百人的隊伍硬是拖拖拉拉成三公裡的隊伍。
從班堡到林迪斯法恩修道院,溝通兩地的土路折合隻有三十公裡。
行軍的情況令國王實在無語,確實是農夫部隊的素質實在糟糕,且經過降雨浸泡的道路也真的難走。他慶幸於自己將王後、王子,以及一批無關僅有的隨從放在班堡,他們可犯不著參與這場戰鬥。
一眾神職人員在班堡主教埃德蒙的帶領下坐上一輛馬車,所謂在開戰前為戰士們祈禱祝禮,在戰後再為戰死者禱告。
另有一批馬車拖拉著少量軍糧,以及更換用的武器裝備、搭建帳篷的材料。
這些的存在的確證明了諾森布裡亞的軍隊並非單純在戰鬥中表現的情況糟糕,他們是有些東西的。
派出的斥候仍沒有帶回來消息,諾森布裡亞軍隊礙於農夫軍隊的磨蹭,本可一天走完的旅程,國王下令林中紮營。
帳篷已經搭好,國王、伯爵、主教,以及騎兵、步兵隊長聚在一起,接溫暖的篝火商討激戰的對策。
國王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那些農夫,我太高看他們了。”
伯爵阿爾伯特急忙說“他們結束麥收不久都很疲憊,再說了,他們隻是農夫。我們暫在這裡紮營也有好處,如果敵人就在修道院處駐紮,我們走了一天路,以疲憊姿態與之交戰,情況是糟糕的。”
“你在教我做事嗎我很懂戰鬥,這個情況不用你親自解釋。”
“是”伯爵急忙勾下頭,心裡嘀咕自己的表哥的無趣。
“你抬起頭來。”
“啊”伯爵又如令照辦。
“你派出去的斥候在做什麼那些騎馬的家夥是不是迷路了敵人是否還在修道院盤踞”
“我不知道。”
“好吧好吧”國王繃著嘴搖搖頭,隨手抓起一直樹枝,將之折斷扔到火力。
此時,班堡主教埃德蒙急迫地催促“我們必須早點抵達修道院,那裡的情況一定非常危急。先王加固的石牆能否抵擋一千個野蠻人那些野蠻人攻擊了愛丁堡我的朋友們隻怕”
“那就當他們死了修道院再度被毀滅”國王使勁錘了錘大腿。
介於營地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繼續派遣斥候已經沒有意義。
主教的話確實給了國王艾恩雷德另一種啟發,所謂靠近大海的班堡守備已經非常空虛,如果自己撲了個空而敵人趁虛偷襲後方,結果將是悲慘的。
可是,如果顧著後方的安危,自己如何有足夠兵力去收複林迪斯法恩
在這顧頭不顧腚的狀態下,拖不起的國王正在施行一場賭博。
整個諾森布裡亞軍的營地安靜下來,那些走了一天路、腳上全是黑泥的農夫,他們裹著取自家裡的粗麻探子,裹上全身就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