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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羅斯船隊揚起他們的大帆,風帆之盛蓋過往年。
兩艘三角帆的大船成為艦隊核心,多達四十艘貨船拱衛其邊,其後又有大量傳統長船。
相比於往年,跟隨羅斯商業船隊的其他商人船隻少了很多,不僅僅是有意北上者已經在一個月前出發,更在於墓碑島成了實實在在的貿易點,一批商人索性就在島上貿易。
不過,商人們注意到了比爾卡集市裡在廢墟上開始建設的羅斯商社,怕是以後大家再不用冒險北上羅斯堡,大家就在比爾卡與羅斯人貿易。至於是北上還是就地做生意,就取決於兩地的稅收狀況。
船隊順風而行,他們離開了島嶼密布的湖泊入海口,一切豁然開朗。
回家了,雖是秋季海風淒涼,被回鄉的欣喜籠罩著留裡克隻想快點回港。
阿芙洛拉號乘風破浪,古爾多特號雖很年輕,就航行的適航性絲毫不遜於姐姐。
風吹打留裡克的臉,他站在船艏甲板意氣風發,船隊的人們都能看到自己的領袖,一如看到了老首領奧托。
隻是曾經奧托的坐艦是一艘普通戰鬥長船,留裡克所擁是已經是巨艦。
不如今奧托的坐艦也有了巨變。
“我們先去墓碑島,再卸下一些物資。”留裡克隨口告知同樣吹風的古爾德。
“這非常必要嗎我們可以甩開墓碑島,隻要三四天就回去了。”
“再卸下一些物資,平價賣給留守的兄弟。抵達墓碑島,再次來就是明年冰雪融化之期。”
“也好,您的確是仁慈的君主。”
留裡克聳聳肩,這被奉承的感覺很不錯。
兩艘仿卡拉維爾大船和全部的傳統柯克改行貨船,她們清一色的三角帆。
當隨行長船都收起帆,以更傳統的劃槳模式前進,全部大船皆在折線逆行,這速度反而更快
就如留裡克希望是那樣,來自法蘭克蘭斯大教堂的傳教士埃斯基爾,他毫不猶豫接受留裡克的邀請,乘坐羅斯人的巨艦北上。
也恰是在阿芙洛拉號的船艙裡,埃斯基爾帶著自己豢養的隨從小教士,不可思議見到了另一位教徒。
雙方再一打聽,都錯愕於各自語言是互通的。
“你從不列顛來你不是教士,是被他們擄走的人”埃斯基爾如此詢問糧官保羅。
保羅素來對教士心有敬畏,哪怕是法蘭克的傳教士,他也是唯唯諾諾說明了一切。
互相說著薩克森語,埃斯基爾大吃一驚“那個年輕人留裡克我知道你們的林迪斯法恩島,那個修道院很著名。他帶著野蠻人大軍把修道院毀滅,還殺了至少一千名王國戰士真是太可怕了。”
埃斯基爾使勁劃著十字,心裡罵著留裡克和羅斯是惡魔,但轉念一想,那個少年明顯對自己的信仰很有了解。
也許正是因為了解,他們才愈發野蠻
埃斯基爾又震驚反問,“莫非這船艙裡藏著被搶走的聖物”
保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沉默了一下又無奈說,“我現在是他們的奴隸,我會繼續保持信仰。他們的確很野蠻,但無意否認我們的信仰。”
聽得,埃斯基爾長舒一口氣。
“那就好他們不反對,我就有機會。梅拉倫的瑞典人已經有了新的羔羊,今東在羅斯人那裡,我也能有所突破。”
保羅不過一介糧官,因航行的無聊加上埃斯基爾一眾與自己信仰一致,他才介紹這些事。
因為被法蘭克征服的各路薩克森人仍有大量的民眾不接受主的信仰。
埃斯基爾就是信了主的薩克森人,如今他在這條事業上已經工作了二十年。
整個蘭斯、不萊梅、漢堡,沒有誰比他更懂丹麥,而今他自詡會在極北之地的羅斯打下事業的第一根木樁,至少也是增加見聞讓後續的傳教士拓展神聖事業。
留裡克預判到了埃斯基爾的心思,更是突發覺得跟在其身邊的兩個打扮教士模樣的男孩是其。
他更是判斷,這家夥希望在羅斯也建立修道院。這其實是可以的,但不是現在。在透過埃斯基爾,對法蘭克王國有更詳細了解一下錢,不開口子為妙。
船隊上午出發,直到傍晚時分,北方才出現奧蘭群島的暗影。
終於夜幕降臨了,不過也不必擔憂什麼。
固然夜間航行風險巨大,隻要瞄準岸上的火光一頭紮過去就行。
墓碑島並沒有故意設置火焰燈塔,隻是島上的每一個夜晚,駐島民眾都會點燃篝火烤魚而食。
那是一個人口已經上千的永久性定居點
留裡克的船隊不走更需警惕的群島內水道,而是沿著群島外圍,在見到大量火光後一頭紮進去。但是,意想不到的事近在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梅拉倫的商販大量擠在這裡”留裡克十分不相信自己的雙眼。
古爾德亦是詫異道“不應該啊這裡是有商販,他們的船可沒有這麼多。”
“那麼”突然間,留裡克想到一件事,接著因驚喜而渾身顫抖,“是奧托。索貢船隊回來了,他們居然也在這裡停泊休整。”
一切儘如留裡克預料。
北風把世界吹得清冷,天空雲朵也幾近消失,正是秋高氣爽群星璀璨,一夜新月當空。
世界還不至於太黑暗,留裡克逐漸見到,這墓碑島的周圍已經成排地停泊船隻,看那敦厚體型,是貨船無疑
其中,一尊巨大的船型魅影,她愈發的清晰。
“是斯佩洛斯號。好了,現在阿芙洛拉三姐妹已經湊齊。”
古爾德急忙提醒“大人,島中小灣必無泊位,我們必須就地拋錨了。”
“好,我們準備乘小船上岸。通知大家留在船上,我們少數人上岸。”
介於可能的人多事雜,留裡克不想放任手下亂跑。他隻安排一艘運載生活用具的貨船,卸下一些陶製的廉價鍋碗瓢盆上岸。
他帶著諾倫乘著小船再度等岸,這一次便是帶著自己的新女人見家長呀。
諾倫謹慎而小心,她知道留裡克並非羅斯全部意義上的首領,其父親仍是法理上的羅斯公爵。
留裡克如此年幼,他的父親也很健壯吧。留裡克似乎沒有活著的兄弟,也是一個奇怪事。
羅斯的奧托或許有什麼秘密,自己的存在,奧托又是怎麼看,會因為兩個部族的聯盟而對自己特彆愛戴
留裡克抵達的消息可是讓也是剛剛抵達的奧托大為驚喜,正巧,他也有好東西讓自己兒子看看。
這不,奧托領著一個少女,在隨從戰士的陪護下急匆匆走向島內的小灣碼頭。
昏暗的火光下他看到自己兒子的登陸。
“嗯這小子真的領了一個女人回來”
他身邊的少女立即帶著極為磕巴的諾斯語,又帶著鼻音蔫蔫道,“爸爸,那就是留裡克,還有他是姐妹嗎”
“不,蘭娜,那是她的另一個妻妾。”
“哦。”
“怎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