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裡克堅信著勝利,但得勝後自己會因賞賜而“大出血”嗎支付巨量的貴金屬之銀幣,留裡克掂量一下自己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做到。但他早就訂好了金融製度,一顆敵軍戰士的腦袋是一磅銀幣,那就是一千磅麥子。
羅斯公國的一年糧稅收入連帶王公私田的收入可破五百萬磅。倘若再加上販賣金屬製品等物資的收益,公國一年稅收可折合一千萬磅糧食,且稅收的收益隻能繼續增長。
難道就憑著拚湊出的兩千人,就能砍得羅斯公國國庫因賞賜而貧乏要是這樣就好了由此超人般的軍隊,還不如直接南下砍倒亞琛再一路砍到羅馬。
賞賜的許諾是給全軍遠征做出了兜底,已經不必糾結於必須劫掠才能撈到財寶,敵人行走的腦袋就是一磅又一磅的銀子,將之俘虜,勝利者則收獲更多。
留裡克拿出這樣的價碼也並非張口就來,一個青壯年的男隸價格長久以來約等於一磅銀幣,女隸則是價格減半。過去這是一個很高的價碼,對於貴金屬大量富集的羅斯公國,此價碼已經不算很高,它大概是半公頃燕麥的淨產值。留裡克自然更希望手下拿出更多的戰俘,戰俘化作奴隸,行挖礦、挖粘土、伐木等五花八門的工作,他們將能被壓榨出更多的價值。如此決策,相當於王公從將士的手中購買奴隸,最終戰俘僅是王公家族的私產。
全軍有著空前的士氣,留裡克甚至許諾不參與戰鬥的職業水手們,在勝利後也將得到一些賞賜。非戰鬥人員一樣可以享受戰爭紅利,這如何不是好事
那些小型的傳統長船已經載著俘虜和繳獲的部分物資,以及大量製好的魚肉乾、海鹽去了東方。
留裡克失去的是大量的非戰鬥人員,拖累大軍的人員幾乎不存在,進隊得以瘦身,剩下的都是戰鬥部隊
留裡克掌控著一支族裔極其複雜的軍隊,細究下來下來可謂環波羅的海民族聯軍了。
有羅斯人、瑞典多部族人、芬蘭人、丹麥人、斯拉夫人、薩列馬島愛沙尼亞人,乃至十名來自草原的佩切涅格突厥人。
八艘風帆巡洋艦、八艘風帆驅逐艦和二十艘標準型武裝貨漁兩用船,組成菱形的艦隊陣列,在海邊祭祀後離開了博恩霍爾姆。
話事人斯溫德以羅斯公國博恩霍爾姆伯爵的身份,目送龐大的艦隊征討丹麥。艦隊逐漸變得模糊,唯有一麵麵巨大的白色基底的三角帆,在陽光下依舊反射刺眼的光。
還有數百名島民成了斯溫德的部眾,對於他們一切都像是惡夢。夢醒了,他們心有餘悸,麵對著全新的生活不少人捫心自問,也許未來也有著光明。
至少斯溫德的家族得以保全,幸存的島民清一色尊奉斯溫德為老大。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過去島民是屈從於強者,而今羅斯人是如海怪克拉肯般的怪物不假,羅斯王公留裡克的“戰爭賞賜”之許諾讓斯溫德大開眼界。留裡克是個高明的強者,遵從於他,自己的家族可是會源源不斷撈到好處。
艦隊的蹤影為大海所吞沒,斯溫德暗歎“丹麥王霍裡克,刺客來了,你的腦袋會被插在木棍上。”他回過神,不僅望向海邊那巨大的炭黑痕跡,又哀歎“你們呐如果不主動進攻也不會被殺,像我這樣安心做仆從還不是有肉大家一起吃倒是你們都死了,把好處統統讓給了我。”
海風繼續吹散那些炭黑與骨灰,化作齏粉的大家族的冤魂似乎在哀歎
但是霍裡克的丹麥王國,對於迫在眉睫的危險幾乎一無所知霍裡克侮辱性地得到了法蘭克王子路德維希的寬恕,他下跪之舉引來反叛,也引來一些領主的離開。
若不是因為有著大量的農田,更多的丹麥領主也要帶著族人撤離。
霍裡克依舊保有著強勢,就是因為手頭有一支強軍。該軍多是步兵,麾下亦有戰力赫赫的騎兵。
羅斯海軍固然是惡心的威脅,目前羅斯人也沒有大舉進攻。
法蘭克人的不萊梅被毀滅似乎還是流亡的丹麥人所為事後法蘭克人查明了一切禍患的始作俑者,就是流亡的拉格納。石牆部族和拉格納竟沒有死居然在法蘭克腹地大肆燒殺最後竟然離奇的失蹤了
路德維希勃然大怒,抓不到凶手又麵對自己的一支騎兵隊全軍覆沒的情況,真的問責剛剛下跪的霍裡克,這合理嗎
他作為法蘭克頂級貴族,根本不相信丹麥人能擊敗自己的騎兵
拉格納就是真凶此事越是探究就於越是離奇。
直到失蹤的聖人埃斯加爾的突然歸來,這個自稱在遙遠東方被虐待的教士道出了驚人的消息。
是羅斯的遠征軍,是他們燒毀了不萊梅,是他們大肆殺戮,也是他們收留了拉格納等等。
遂當路德維希弄清楚情況,已經是838年的夏季。王子暴跳如雷,他對羅斯人一無所知,隻有埃斯加爾描述的那是東波羅的海的勁旅,且部眾有大量的斯拉夫人。
斯拉夫人豈不是於東法蘭克領地接壤的東方之民那群衣衫襤褸的家夥什麼時候變得強大
埃斯基爾自己是難以靠一張嘴說清楚的,他現在對留裡克隻有深重的恨意,過去的好印象蕩然無存。他渴望王子出兵討伐羅斯野蠻人,卻因自己的信仰不敢說明。
而路德維希也想複仇,現在也隻能無能狂怒。
王子修書一封,快馬送到丹麥領地。霍裡克拆了信件,這才獲悉了不萊梅慘劇的秘密。
“這也是羅斯人所為我,是得采取戒備。”
霍裡克能做怎樣的戒備無非是安排船隻遊弋,發現羅斯人的大船就報信。在他的計劃裡,如果羅斯人要打,就到岸上來打
但一味的防守也是找死,丹麥王國需要大船
丹麥的匠人開始製造大型貨船,這種完全靠風範驅動的膠水柯克船與斯韋阿蘭地區的傳統貨船也沒什麼區彆。
這種船隻已經被羅斯公國淘汰,讓位於一種更大更修長的標準型武裝貨船。
霍裡克又不是傻子他雖不知道羅斯船隻的重武器,也意識到了大型船隻的價值。讓所謂“風帆船不如劃槳船”的說法都見鬼去吧。
既然羅斯人全麵使用風帆船,就說明它比劃槳長船好用。他會把弓箭手安置在貨船上,與羅斯人對射,甚至放下木板與敵人跳幫砍殺。
他的核心控製區就是半島北端的高德弗雷哈根,以及臨近的大型島嶼。他在這裡設立觀察哨,又收集牛糞建造烽燧,發現羅斯大船侵入就點火,靠著濃煙告知作業的漁船回港避難。
他亦是出資建造陸上的造船作坊,地點正是在有圍牆庇護的高德弗雷哈根。這一點有點像羅斯人的造船工廠,就造船工藝而言,顯然還是比不得羅斯。
所以,霍裡克從未選擇坐以待斃,他臣服於法蘭克是不得已為之,心中複仇之火從未撲滅。他重新掛起十字架,秘密得還是在祭祀奧丁。他希望逃亡的丹麥領主回來,積極與附近的挪威人聯絡,也在提防亂竄的羅斯人和瑞典人。
甚至是波美拉尼亞人和奧伯特利迪特人這樣的處於邊境區的西斯拉夫民眾,他也在提防。
這位剛經兵燹內戰的國王本就不穩定的統治基礎更加晃蕩,他被迫釋放了一批奴隸,使得自己的軍隊數量更多。他之所以沒有崩潰,正是因為手頭大量的軍隊。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丹麥秋收後,派出使者去博恩霍爾姆島,說服當地人停止對抗而歸附,支付繳納貢品和稅賦之事可以慢慢談。
他在小心地維持自己的統治,主觀上是不想再興刀兵,他意欲積聚力量後再與法蘭克人討價還價。
但是,主觀上也不想打仗的羅斯王公留裡克,給予他獲悉的大量情報,斷然不會放掉到手的好機會。
羅斯公國的主力部隊衝過來了這是公國的正規軍,是羅斯王公禦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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