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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奧斯塔拉騎兵的人員很雜,它由老奧斯塔拉的遺民,後續加入的維京係移民,以及大量加入的斯拉夫人構成。
公平的說,相對於購買、繁育的突厥馬或曰蒙古馬,一位高而壯的北歐戰士騎著它總顯得彆扭,身材稍矮的斯拉夫人騎乘它則頗為合適。
女公爵卡洛塔並不挑剔,她精選出一批騎兵,與佩切涅格太子率部下一道,針對斯摩棱斯克的村莊一頓猛搶。
他們襲擊村莊,殺死敢於反抗者,再儘量將戰俘帶到北方。
整個840年,這支混合騎兵隊聯手擄走接近一千人,他們有男有女,在被擄走後便擺脫不了奴隸的命運。
尹爾門斯拉夫人時常自稱斯拉維涅,而斯摩棱斯克人則與基輔當地人原則上都屬於克裡維奇這一龐大族群,雙方即便語言相通目前也不認為對方是友類。
聯合鐵騎神出鬼沒,射箭精準又善於使用纜繩。他們清一色著甲,完美抗住斯摩棱斯克的箭失反擊。
斯摩棱斯克終究沒有立刻凝聚成一個整體,各個部落爭吵不休。有很多首領認為此乃北方家夥們的陰謀,但當務之急是應對比森林熊更可怕的騎兵。
靠近大定居點的村莊時常被襲擊,一些不堪忍受或恐懼的村子硬是被放棄。大量民眾向斯摩棱斯克城集中,這一沿第聶伯河定居點的人口正快速膨脹。
於是,一位來自北部的強人發現了自己的機會。
僥幸逃走的鬆針莊園首領之子瓦季姆,他這一生注定傾儘於複仇。他就是北方的貴族,是斯摩棱斯克的贅婿,也成為本地最大的主戰派。
他一直計劃著招募一支數千人乃至上萬人的大軍,大軍衝向瓦爾代澤地後一路向北,在尹爾門湖擊敗羅斯人奪回自己的權勢。他向斯摩棱斯克的貴族許諾,事成之後量大族群合並成同一個斯拉夫人的酋長國。
顯而易見的是,倘若這個贅婿打贏了戰爭,誰敢忽略他的軍功一個酋長國誰是大酋長還不是這個瓦季姆擔當。
在不停的討論中,斯摩棱斯克迎來840年的春耕。奈何當民眾忙於耕地,一夥兒騎兵以前所未有的破壞力殺過來了。
已經沒必要再探討征兵北伐一是,各部族都麵臨重大危機。
瓦季姆的計劃至少在今年作罷,但他看到自己站在的斯摩棱斯克城,這一定居點的人口越來越多。難民恢複了精神後皆雙眼冒火,他們渴望複仇
這是一個契機
在夏季的一次會議上,瓦季姆麵對一眾眼神飄忽不定的首領,乾脆對著眾人怒斥“你們都是懦夫嗎組織軍隊和那些騎兵戰鬥啊依我看你們讓渡權力,現在就推舉我做首領,隻有我有能力擊敗那些匪徒再北伐。”
如此長狂歡話語引得各首領暴怒,繼而是無休止的謾罵。
他們稱呼瓦季姆是戰敗者、是糞土渣子、是無恥的僭越者。
瓦季姆是僭越者嗎他是,也不全是。
斯摩棱斯克都城主即本地最大貴族跟欣賞這一落難“王子”,而且更關注這小子的許諾。
招了贅婿後,斯摩棱斯克即可堂而皇之北伐並吞並整個尹爾門湖。
夢想如此,可老首領終究是老了,大抵是吃了毒蘑孤大病一場,如今時常一臉鐵青好似中了邪魔的詛咒。實則就是毒蘑孤嚴重傷害了他的腎和肝,眼看著這老家夥就要斷氣,瓦季姆一不做二不休,以本地人組成的私兵逼其讓權。
同時,老首領的成年兒子皆不明不白死了,對外宣稱就是死於北方馬匪,以及基輔來的匪徒之偷襲。這些說法比較有說服力,普通人無心關係這個,他們人心惶惶內心裡都期待一個狠人帶領他們重得安寧。
老首領的小兒子還活著,他的妻子則知道一切其實是丈夫的陰謀。但木已成舟,女人生了兒子,這一嗷嗷啼哭的小子自然可以繼承斯摩棱斯克城主之位。她沒有私心也是不可能,如果是自己的兒子繼承首領之位也是好事。
病入膏肓的老首領還能如何他覺得招瓦季姆做贅婿是愚蠢舉動,但是現在,至少自己的外孫可以繼承地位。瓦季姆這個男人固然陰險,考慮到整個斯摩棱斯克麵臨的糟心事,這種狠人對於整個族群也有著益處。
因為態度極為堅決的主戰派首領並不多。
病入膏肓的老首領嗚咽著嗓子在大會上為瓦季姆站台,鄭重其事宣布自己死後,瓦季姆就是斯摩棱斯克城主,又嗚嗚著倘若其他首領不支持他也無妨。瓦季姆一定會組織大軍北伐結束現在的動亂。
這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了,倘若瓦季姆真的擁有大軍,哪個首領還敢反對呢
爭吵除了浪費口舌外無助於解決問題,瓦季姆自稱率領一支部隊尋找、截殺那群馬匪。本地的首領們不喜歡這個家夥但更恐懼與馬匪肆虐破壞今年的秋收,他們樸素得希望瓦季姆可以答應一兩次防守反擊解決當下問題。
瓦季姆一如他承諾的那樣的確帶著數百名建勇發動反製,麵對神出鬼沒的馬匪他們決意守株待兔,奈何狡詐的佩切涅格奧斯塔拉的聯合騎兵遇到防禦較強的村子就繞開。兄弟們是來打劫、抓俘虜的,根本沒時間和有準備的敵人硬碰硬。
佩切涅格人的這種“草原狐狸戰法”就是欺軟怕硬,與維京人的戰士信條相左,卻在發財的問題上行之有效。
整整一年,從播種季到收獲季,瓦季姆和他的親信沒有打過一場戰鬥,他們的反抗態度也愈發像是演戲。遂又有本土貴族拿此事實大做文章,抨擊瓦季姆就是個誇誇其談之輩。
可他也有苦衷呢便是大聲反唇相譏“你們倒是組織所有男丁集合起來我們遠征諾夫哥羅德一戰擊垮他們,任何的馬匪問題都解決了。”
這下又沒人吭聲了
無論瓦季姆是真的要打仗,還是單純的演習,他的迎戰態度被難民們看在眼裡。至少這個小子比彆的貴族更有進取心,追隨他至少有些盼頭。
縱使一仗未打,瓦季姆在斯摩棱斯克的威望持續增加著。
如此便是840年斯摩棱斯克以及大部分第聶伯河上遊地區發生的政治變局,所謂羅斯的防禦性進攻與劫掠撈到了很多好處,打亂了對方的計劃,倒也大大加速了對方集權的過程。
關於斯摩棱斯克當地貴族們的事情,以及少量走另一條水道途徑當即的瓦良格人的事情,卡洛塔派出去的劫掠的騎兵並不知情。
佩切涅格汗國的太子卡甘這三年以來首先是與遙遠北方的羅斯結盟,繼而構建出一條關鍵的鹽鐵貿易線路。草原人善走陸路交通,就由他這個王子每年親自組織馬隊,將草原的皮貨、奶製品、馬匹運抵羅斯,換回重要的鹽、鐵、布等五花八門的商品。對羅斯輸出馬匹購買鹽鐵等必需品,長此以往對汗國慢慢就是磋商,這樣的貿易對於佩切涅格極為不公平,他們缺乏合適的商品賣給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