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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石板路麵的教堂外廣場,這一施展露天活動之地現在正是羅斯人劫掠的集結點。
一邊是大教堂一邊的皇帝行宮,被發現的財物開始向此地聚集,一些俘虜也被扭動到這裡。
特裡爾城不小也不大,城牆內的居民超過兩千,加之城外雜七雜八的民眾,此地長期居住著五千之眾。山巒包裹著的河畔小平原住著這些人,大部分民眾驚訝發現在城市正在被襲擊,已經發了瘋般向山林逃去藏了個無影無蹤。
由於侵入了羅斯人總人數隻有五百餘,還在大門處於守軍打了一仗遭遇遲滯,給了更多人逃亡的時間。
隻有少數俘虜被扭送到廣場,他們都是些腿腳不方便者和猶豫不決者,乃至一些帶著孩子的女人和拄拐老頭子。一些民眾已經在襲擊中被殺,能被扭動到廣場的人真不知是幸運還是迎接更殘酷的結局。
大教堂外剛剛興起一場殺戮,教士的屍體倒斃多具,有被俘平民震驚地看到,那些金發的野蠻人正在逼問大主教一些事情。
甚至連高貴的主教大人都不能阻止這些野蠻人的惡性,一些平民還能做什麼
被俘的人紛紛勾下頭低聲啜泣,很多人覺得大主教赫托很快就會被惡人斬首
但藍狐並不像順勢砍了赫托的腦袋。
因為弗雷德等人的情報,藍狐獲悉特裡爾教區最高權勢者、大主教赫托hotto的名號和基本身份。
他現在一手拽著赫托的脖領,一手以鋼劍抵著起脖子,以拉丁語逼問“銀幣我要更多的銀幣快告訴我你全部藏錢的地方。”
一聽到神聖的語言竟出自純粹的強盜、騙子之口,赫托的心就在滴血。
“你們撒旦的使徒天主會降下神罰,你們都會被落雷劈死”
老家夥喋喋不休,嘴巴硬得像是石頭,一直重複著“神罰”“雷電”之類的言語詛咒。
“住口吧告訴我銀幣所在告訴我你所有地窖的所在,否則就殺了你。”
藍狐還在逼問,赫托的態度更硬了,或者說是擺出一副要殺要剮自便的態度,堅決顯示自己的不合作。
“哥,處死這個頑固的家夥。”很不耐煩的黑狐呲著牙以諾斯語建議。
“輕易殺了他不。”扭過頭的藍狐斥責弟弟的魯莽。
“何必呢這個人什麼都不願說。再說,咱們的兄弟已經搬出來很多裝錢的皮箱,我們已經發財。”
“所以你才這點財富你就滿足了愚蠢。”
罷了,藍狐繼續逼問著赫托,卻見這個老家夥兩眼一閉似要等待死亡。
“可惡的殉道者你想做你們信仰的聖人我可不給你機會。”覺得再逼問下去也沒結果,藍狐狠心推了一把將之推倒。
吃痛的老頭子勉強坐著雙手撐著地,他又睜開的雙目露著凶光,以眼神無聲地咒罵。
藍狐擰擰脖子不以為意,一板一眼道“特裡爾主教赫托。比起科隆主教哈德博爾德的變通,你頑固的態度我很不滿。我們隻是來搶掠財富,殺人從不是目的,隻是掠奪財富的被動手段。如果你們逃走,我就不追殺。你若是乖乖交出所有財富,事後我就放了你。”
赫托從接觸中聽得出這些匪徒就是傳說中襲擊過科隆的惡人,恐怖的惡行穿得很遠很廣,隨著教士們迅速口口相傳,傳到特裡爾這裡就成了恐怖傳說。
“你們這些諾曼人都是惡魔。”他根本不聽,繼續斥責詛咒。
“惡魔我們的確是惡魔,而你,並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惡魔行為。”
比起彆的羅斯貴族,藍狐是屬於好說法
講道理的。也許發動此次劫掠的是留裡克本人,手段可能更細膩一些,他自詡現在自己做得也行。
真的殺了赫托就製造混亂而言,處決一個老頭子,因其身份極為高貴,此人的死必將引起一場“大地震”。
那就殺了他絕不可。此人畢竟是神的仆人,是一位“高級祭司”,藍狐不是無神論者而是五花八門神祇都信一下。
逼問老頭子不成功反遭其一番詛咒,那就讓這個家夥就坐在這城市廣場,好好看著特裡爾的毀滅吧
藍狐此來不是以殺戮為目的,首要目的搬走財物,其次就是履行和路德維希王的陰謀密約毀滅特裡爾城。
赫托被捆起來坐在原地,可以親自看看整座城的覆滅。
藍狐吩咐兩個部下“嚴密看著這個老家夥,就算其詛咒謾罵也不要動手,讓他親眼看到我們劫掠、縱火,把東西都搬走”
大主教不配合也無妨,不如自己親自去教堂裡瞧瞧。
藍狐氣勢洶洶拉著弟弟黑狐進入這羅馬意味十足的特裡爾大教堂,他襲擊修道院不是第一次了,如今見到的教堂的確極為非凡。
昂著頭的他看不到房頂的木質大梁,有的居然是一係列的石拱。羅馬拱,它以堅固花崗岩為基礎材料,關鍵部位以羅馬式水泥黏合輔助。建築重力被拱形結構分散,教堂內各種走向的石拱形成跨度很大的結構,成為非常堅固的存在。
發泄破壞欲的戰士已經把布道大廳的成排木椅砸得稀巴爛,而牆上懸掛的巨大木十字架也被拆掉並砸毀。
大廳確實沒什麼值錢財物,直到藍狐親自抵達被占領的地窖。
“這地方是唯一的藏錢之地”他詢問忙著搜羅財物的一個兄弟。
“是的老大,錢財都已經搬走了,剩下的好像也不怎麼值錢。”
“不可能,跟著我繼續翻。此地地窖明顯很大,說不定還有暗門之類的。”
藍狐估計一群教士才沒心思挖大地窖,論及挖掘,多年前他奉命經營在海澤比的羅斯商鋪,就預挖掘了地窖和逃生巷道,還真成了保命通道。他知曉覆滅的羅馬是一個偉大的存在,特裡爾城也必然是舊羅馬的遺跡,法蘭克人隻是固有城市建築上興建他們的城市罷了。
地窖內的確有多麵木門,敏感的藍狐覺察到內有流動的空氣。
見堅固石牆還有青銅燈座,甚至還有一些凝固的油脂,他摸了一下判斷此地窖必定時常有人光顧。
地窖內羅斯人一直以燃燒的木枝當火把,隨著青銅燈座開始跳動火苗,地窖變得清晰可見,一些一度陷入黑暗的暗門再也不能藏匿。
藍狐突然令身邊的十多個隨從保持安靜。
“哥,怎麼回事”黑狐訝異地問。
“彆說話,我們看火苗。”
的確,隨著所有人保持靜止,貼著牆壁跳動的火苗還在顫動。機智的藍狐猛地薅了點老弟的頭發,由火苗的光照著,發絲的確在向一處飄。
“怎麼回事”黑狐捂著頭問。
“有風。這說明地窖有彆的出口。小子,學著點吧。”
藍狐斥責一番兄弟們還是檢查不嚴“萬一有人順著密道帶著很多寶貝逃之夭夭,咱們損失就大了。好在逃不過我的眼。我們快去檢查,都小心點,當地藏匿的敵人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話音剛落,一眾人集體拔劍。
特裡爾城不止有著地表結構,地下空間也被羅馬人利用。感受著氣流的方向,正確的暗門果然被發現。
長長的巷道有著微風,仔細聽似乎還有奇怪的動靜。
“盾牆在前其他
人跟我走。”
三人將盾拚湊起來,鋼劍貼在盾邊開路,藍狐帶著其他兄弟舉著火把跟進,並一路點燃能找到的青銅燈座。
越是進發兄弟們愈發覺得這暗藏玄機之精妙,心想著一定能找到真正藏錢的大密室。
藍狐也是這麼想,但人們都聽到了奇怪的動靜,將是呻吟聲,也像是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