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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城市帶著扈從騎馬而來的男爵,他看到“梅茨軍隊”居然囂張得進入到自己的軍營。
而那些效忠自己的騎士居然在向某個人下跪。
“都起來不準跪梅茨伯爵不值得你們下跪”
但無人起身。
男爵很詫異,直到自己親自看到了那個頭戴金冠的紫袍者,不禁渾身一哆嗦。
“那麼高貴的我不值得你跪下效忠嗎”金冠紫袍者高昂著下巴,一臉胡須隨風飄揚。
男爵當然看得出此人身份高貴,畢竟其身後大量騎兵那威風赫赫的樣子實在惹不起。
難道這就是梅茨伯爵本人一介伯爵有資格頭戴金冠
“你是誰”男爵眯著眼不懷好意質問。
“放肆”金冠紫袍者高傲不減,而他的部下已經活動筋骨躍躍欲試了。“我乃高貴的巴伐利亞公爵,帝國北方與東方的王者,所有斯拉夫人的主人”路德維希高調宣布了自己一係列名號。
“我的上帝啊居然是你”
薩維爾納男爵埃德蒙德做夢都想不到,本是敵人的東王隊如從地縫裡鑽出來似的,突然就已經現身阿爾薩斯。
隻見路德維希突然拔劍“跪下薩維爾納男爵向我效忠,可免兵禍。”
話畢,他沒有給男爵反駁的機會,僅以眼神示意自己的親兵,於是一千餘騎紛紛拔劍,金屬碰撞聲極為驚悚。
獲悉陣線的下跪騎士們詫異又恐懼,他們對巴伐利亞公爵沒有任何仇恨而好感也談不上,但自己的封君畢竟站在羅馬皇帝洛泰爾的陣營。
路德維希有充足的理由攻擊整個薩維爾納,廢掉所有貴族,洗劫所有村莊以充軍姿。
看看現實吧
當前僅有巴伐利亞公爵帶著規模不凡的親兵騎兵在場,僅僅如此薩維爾納的防備就已經被廢掉。更何況在其後方有著肉眼可見規模堪稱恐怖的大軍。
“難道,我的封地還能變成決戰地”陷入尷尬中的男爵沒時間多想。
男爵做出斷然措施,他現在好不懷疑對方所自稱的“巴伐利亞公爵”,這番麻利下馬立即半跪,並拔出佩劍直接插在地上。
“薩維爾納男爵,約瑟夫埃德蒙德馮薩維爾尼亞向巴伐利亞公爵效忠”他最後一詞咬得很硬,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做得很好。”路德維希終於願意俯下身來,“看得出你並非特彆情願臣服於我。不過,你將保留現在全部封地,所有騎士也將如此。我也可以不要你為我的大軍不可承受的給養,所以”
依舊半跪的男爵渾身汗水,仔細聽這位大貴族的許諾堪稱美妙,換言之此人必有彆的要求。
“我令你立刻加入這場戰爭,你全部的軍隊歸入我餓麾下。當我軍攻入斯特拉斯堡,活捉我如螃蟹一般縮在石頭縫下的大哥洛泰爾,你”路德維希大手直指男爵的臉“將得到賞賜。現在,平身。”
埃德蒙德一頭霧水,他需要一點時間徹底弄清發生了什麼。好在他頭腦轉得夠快,意識到自己瞬間改換了門廳,為大戰準備的一切措施瞬間就要改寫。
“也許,事情還不是很高吧隻要他們大貴族的內戰不要毀了我的一切。”男爵由此奢望,然背叛洛泰爾以成事實,他也從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倒是立刻接受了新現實。
男爵與二十位騎士隻能期待著最終是遠道而來的巴伐利亞大軍取得勝利。
基於這種想法,在路德維希看來自己突然得到了以為大忠臣,乃至一支精銳新軍,以及整個薩維爾納的農民,會有至少兩千名武裝民兵加入大軍中。
顯然路德維希要的是短時間擴充出更大的優勢,以增加勝算。所以他完全不打算以一支疲敝軍隊直攻斯特拉斯堡。
源自北孚日山東麓山坡的左恩河zorn靜靜穿行這片地區,它是一條平均寬度僅有二十米的小河,河流橫穿薩維爾納城,不但了居民用水,更由人們挖掘出的一些渠道為整個地區的農田灌既。
本時代左恩沒有拓寬,更沒有挖掘直通斯特拉斯堡的運河。
即便它是一條小河,一樣是可以阻撓軍隊前進的屏障,隻是它遠遜於來茵河等大河,軍隊若是強行涉水通過需要找尋正確的淺灘渡口,或是花費一些時間搭建浮橋同行。
路德維希絲毫不愁過河,他占領薩維爾納後即可直接利用本地的木橋,即便它並非大橋。
巴伐利亞、薩克森、圖林根,以及強行征召的布裡斯高民兵,大軍故意駐紮在城市的西北方向的沿河區域。
基由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得以看出本地的貴族並非對自己的大哥忠心耿耿。暫時他要的也不是這些貴族改換立場後就對自己忠心耿耿,至少不可以再投入敵人懷抱。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大軍故意在城外紮營。
此舉在男爵看來實在是偉大巴伐利亞公爵的仁政,畢竟隻要他們願意攻擊,小小的薩維爾納城將瞬間土崩瓦解。
糟糕的行軍終於告一段落,那些強忍著苦楚的戰士一旦停下,緊繃著的弦突然鬆弛,一些負麵事端隨之開始。
腹瀉之人需要調養,奈何這些人又大規模聚集在左恩河畔排泄,穢物混入河水,而戰士又需要河水來烹煮麥粥吃上熱乎飯。
薩克森人和圖林根人會饒有興致的等到麥粥被煮沸至稀爛,最龐大的巴伐利亞軍也願意等。
可憐的布裡斯高民兵礙於過度饑餓,不等麥子煮熟就開始大快朵頤,最終肚子塞得硬如石頭卻有開始腹瀉。
在建立營地的第二天,竟有二十餘人因腹瀉引起的嚴重虛脫死去。
路德維希可沒功夫關心這個,少數士兵死於疫病無關緊要,大部分戰士能作戰就夠了。
在他看來那些民兵真是要多少有多少,行軍一樣會減員,損失一些無可厚非,哪怕損失很多就從薩瓦爾納立刻招募即可。
畢竟,這裡一定有著大量因欠債而墮落的農奴,他們繼續一個翻身的機會。
隻要恩賜農奴們當兵作戰即可免除一切債務乃至能分到戰利品,再威脅他們的主人不放人就沒收財產。試問,哪些下級貴族會反對偉大公爵的這點微小且合理的要求呢
終於,路德維希兵不血刃進入薩維爾納城,他金冠紫袍,連親衛士兵也都衣著華麗。
同時進城的還有薩克森公爵柳多夫,與圖林根候塔庫爾夫。
民眾站在大道兩側高昂著頭顱向偉大的巴伐利亞公爵致意,他們歡呼雀躍以笑容迎接帝國東方的主人。他們必須如此,所有人都被男爵告知唯有哄好這位彪悍弑殺的大貴族,才能換來薩維爾納的和平。
男爵騎著馬卻故意打扮得寒酸一些,雖然也穿著板甲衣,蒙皮的皮革與布料有著明顯破損。馬鞍破舊馬鐙生鏽,連鐵皮盔都有明顯鏽蝕。
男爵接應遠道而來的三位大貴族進城,現在路德維希是這座城真正的主人,男爵成了寒酸的嘍囉。
一座敦厚的石頭堡壘橫亙在路德維希麵前,他端詳一陣麵露絲絲不悅。
“埃德蒙德,你是男爵也有資格住如此堡壘”
好似苛責,男爵急忙解釋“大人,我的家族僅是羅馬廢墟上重建了房子。亦如整座城,我們複建了它,連城市都排水道都修複了。”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現在你的堡壘暫時就是我的禦所。”
男爵心頭一怔麵露難色。
“不情願”
“臣不敢。”
“不必擔心。我隻是暫住此地,不過你的居所也的確配不上高貴的我。繼續走吧。”
路德維希對整個阿爾薩斯地區當然有著認知,甚至他早就打了占有這地方的想法,奈何先王不得不基於長子更多富庶的整個來茵河穀包含阿爾薩斯地區都歸了洛泰爾。
話是那麼說,路德維希並非真的打算在此城久居。他對男爵沒有十足信任,甚至擔心自己遭遇偷襲暗殺。
他來此城隻為找個合適的地點召開貴族軍事會議,最新入夥的薩維爾納男爵有義務參與。
男爵的家卷就在這裡,衣著故作樸素的夫人打扮的好似女修道士,長子已經有成年的模樣,小兒子還虎頭虎腦。
看到埃德蒙德的長子,路德維希已經有了新想法。
這不,本沒有資格與會的男爵長子埃德蒙德二世小埃德蒙也被強行拉來。
這算什麼有著繼承權的兒子被路德維希控製,臭小子被尊貴的君主哄上幾句突然就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