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疲態儘顯的敵人像是突然發了瘋,莫非是最後的瘋狂寬大的盾牆已經不能再推進,它開始變得曲折,一些位置大有被敵人衝垮的危險。
突然,還是有位置被衝垮,斯摩棱斯克戰士從破口魚貫而入。
“該死你們快堵住缺口全軍繼續壓製推進”無奈斯普尤特渾厚的呐喊淹沒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
這一刻他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小子,你親自找到你的特拉朗叔叔,讓他帶著人馬上將缺口堵住”
“啊我”
“快去”小斯普尤特至今沒有自己的名號,他名叫埃裡克,也被叫做比約恩,有時還被叫做哈拉爾。
一個沒戰功的小子,縱使他是斯普尤特的兒子依舊籍籍無名,可被那些無聊的薩列馬海盜取起亂七八糟名字消遣。
隻有他自己知曉自己的真名埃裡克,也需要借著機會獲得自己的綽號。
親兒子充當傳令兵,果然特拉朗著的帶著十多個一身是血的兄弟,從放哨穩健處抽掉兵力向著缺口處狂奔而去。
劍與斧雖沒有堵住缺口,他們遏製住了敵人進一步的湧入。瓦季姆大失所望,
“可惡啊,差一點他們的盾牆就破了我差一點就能贏”有時候,機會一旦喪失就永遠喪失了
瓦季姆不禁向身後一扭頭,糟心地看到自己明明有著三千大軍,就算在之前的作戰中傷亡數百人兵力也依舊強大。
現在是怎麼回事一些部族戰士仿佛在那些貴族青年的蓄意指示下按兵不動,說好聽的就是所謂被嚇破了膽子不敢進軍。
現在是自己帶著親信們堅決搏殺,再引領者一批勇敢者堅持戰鬥。瓦季姆本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遭到了可恥的背叛。
仿佛有數百人厭戰了,並沒有參與到最艱難的戰鬥中。那些人似乎在彎腰撿拾戰利品,全然不顧同伴們正在被羅斯人殺死而在羅斯聯軍的陣營裡,斯普尤特一直藏著秘密武器戰術預備隊。
兒子埃裡克辦事果然麻利,小子回到了父親身邊。
“乾得好。特拉朗會做好一切。你現在去通知待命的斯特坎德”
“啊我還去”
“快去,告訴他帶著親信脫離盾牆,就如狂戰士一般衝出去”
“好吧。”直到現在,斯特坎德隻是能確定堡壘守軍就是奧斯塔拉軍隊,一個顯著的特點在於有的士兵給頭盔安上了牛角裝飾。
可憐這些裝飾,有的僅剩一隻角,有的角折斷一半,顯然是在搏殺中被敵人砍的。
敵人的具體身份想來一定是斯摩棱斯克軍,帶頭者一定是羅斯人恨之入骨的
“逃亡王子”瓦季姆。他隻知堡壘守軍身份,這裡可是一個熟人也沒有。
恰是這種不理解,才在並肩作戰中對他們有著最妥帖的了解很多戰士雖然過於年輕,他們就是一群年輕的狼,化作狼群無謂陣亡真是凶狠。
斯特坎德一直帶著部下壓在左翼,所謂靠近燃燒中堡壘的位置,貼近冰封大河的右岸。
羅斯聯軍的盾牆因而顯得很不平均,也就解釋了右翼位置出現了被衝破的口子。
預備隊就在左翼
“兄弟們,該我們動手了丹麥人,奧丁在看著我們。走吧”斯特坎德帶著一眾連甲衣都不穿的戰士衝出盾牆,明明是極寒天氣,一群赤膊上陣、前胸後背與胳膊紋著花裡胡哨刺青的他們,將盾構築成楔形,人員也排好
“楔形隊”直接插進亂糟糟的敵人陣營。這一刻勇氣就是最好的防禦。故意保存體力的丹麥戰士已經意識到自己留在波洛茨克的同族定然遭遇不測,伴隨堡壘熊熊燃燒的還有兩頭尖尖的長船,他們知道羅斯王國是以騎兵突進的方式控製當地,故而在此的所有長船的主人必然來自裡加、也必然來自裡加的丹麥社區。
都是好幾十年的鄰居朋友,他們大膽去羅馬的城市販賣琥珀蜜蠟,居然半路被斯摩棱斯克人陰了
可能,自己因為姍姍來遲,導致自己的朋友已經戰死了。如果再早一點他們暫時顧不得太多,雖說斯特坎德就帶著五十號弟兄脫離盾牆廝殺,他們體力充沛裝備不錯,斯摩棱斯克軍戰士普遍已經氣喘籲籲。
因為戰鬥從早晨開始持續到傍晚,這途中交戰雙方什麼飯都沒吃。戰鬥成了意誌的對決,如此漫長的時間哪怕隻是站立不動,一個人也已經太過於疲憊。
他們一直在戰鬥,身體素質占有的羅斯一方已經顯示出他們的耐力優勢。
劍與斧肆意砍殺,斯特坎德帶著他的狂戰士爆殺疲憊不堪的普通部族戰士。
而這,已經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崩潰起始於斯摩棱斯克軍的右翼,此處也是羅斯聯軍的左翼。
五十名丹麥裔狂戰士成功打破焦灼局麵麵對著同伴在一群突然殺出的一身刺青、有著純金發色的高壯戰士,同伴在大量死傷,目睹這一切的部族戰士再也沒體力、更缺乏勇氣去反製了。
他們扔下五花八門的武器選擇逃跑,如此逃亡也逼得那些
“看戲”的戰士跟著逃。斯摩棱斯克各村長迫於首領瓦季姆的命令派出的一個個貴族後生仔,能被親朋推舉出來的小子多半驕縱,對羅斯人有著仇恨業與不屑。
他們是與瓦季姆共處一室共飲格瓦斯的交情,而現在的場麵,瓦季姆覺得自己遭遇了背叛。
“不你們這群叛徒,不可以走”瓦季姆扭頭呐喊,奈何總崩潰已經開始。
大廈土崩瓦解,上一秒還在咬牙堅持的戰士下一秒就放棄了自己防線陣位,向著村莊的方向跑去,全然不顧受傷同伴的哀嚎,他們的靴子在半凝固的血中狂奔,不慎被屍體絆倒,爬起來繼續狂奔乃至顧不得撿起武器。
“首領”終於有親信不忍最危急的局麵發生“他們跑了,我們也該撤退。”
“你要做逃兵”
“首領,你留在這裡一定會死的。”接下來就是一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說辭。
瓦季姆咬牙看看局麵,頓時求生欲占領了頭腦。
“該死我們跑跑吧”瓦季姆逃了,一切仿佛十多年前的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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