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多要他們一些家禽牛羊了。”
羅貝爾嘖嘖嘴,他高舉右拳宣布大軍正式開拔。
又是騎兵在前,有三位騎兵作為排頭兵,他騎矛上各懸掛三麵旗幟。
一麵是代表著圖爾榮譽與曆史的鳶尾花旗,一麵是代表著查理曼榮耀的獅子戰旗,最後一麵就是十字旗。
羅斯人行軍就是大張旗鼓,大規模的旗幟顯得軍隊波瀾壯闊,羅貝爾這番就有樣學樣,大量的十字旗已經鳶尾花旗在軍中飄揚。
他故意將軍隊以及跟隨著的村民隊伍引導到河畔地帶,他就是要故意展現自己的存在。
因為河對岸有一座擁有木牆保護的小城,它就是布盧瓦男爵的禦所之城。
正當這支討伐奧爾良無功而返的大軍故意慢吞吞的光顧布魯瓦,城牆遊弋巡邏的衛兵急匆匆將此大事告知睡懶覺的男爵。
男爵博蒂正值年富力強,他披上皮衣匆匆站在城牆上,驚訝地目睹圖爾軍隊的蠕動。
“他們在乾什麼是想和我說些什麼麼”
也不知男爵大人在問誰,在場的衛兵無人應答。不過沒有人感覺到恐懼,甚至有些識時務者開始感覺,那個三年前跑過來的羅貝爾很有可能取代圖爾城裡的小雨果,成為布盧瓦效忠的新封君。
博蒂就一直觀察著,他看了一陣子突然下令“給我呐喊,給我把十字旗掛起來搖晃。”
不久,在河對岸行進的大軍就注意到布盧瓦那邊弄出的動靜,亂晃的旗幟分明是一種致意。
無功而返是可以接受的,羅貝爾不沮喪也不興奮,不過他看到本與自己關係不溫不火的布盧瓦城舉旗致意,心情頓時好得不得了。
隔著盧瓦爾河的雙方又是搖旗呐喊又是敲鼓吹號,仿佛在做一場聯歡。
過了布盧瓦,隻要騎兵快速前進當天就能跑回圖爾城,反正什麼威脅都沒有了,軍中儲備的那些五花八門的肉食數量雖有限,再堅持兩天輕輕鬆鬆。
又是一夜,他們在最後一片樹林紮營。明日從此地離開,待到傍晚大家也就到圖爾了。
不過在白天的時候,已經有信使快馬加鞭的衝向圖爾,奉命去通報羅貝爾大人的歸來。
羅貝爾的妻子埃德萊德,她雖為女人,可她是小雨果的二姐。
雨果體弱多病,在羅貝爾不在時,埃德雷德順理成章代理起伯爵要負責的那部分世俗事務,以及城市的軍事防衛。
沒有人反對由她臨時代政,大主教也願意和這樣的女人合作。因為她的丈夫羅貝爾已經用非常直接的手段證明了自己的軍事權柄,因針對勒芒的教士下過黑手,圖爾這邊的教士就是基於安全考量,想了想還是是和羅貝爾一家子合作。
最關鍵的是,生病的小雨果支持他的姐姐與姐夫。很難說一個會咳到吐血的十歲小兒的話是發自真心,小雨果既然就是公開這麼宣布的,各級貴族、城內外民眾也就支持了。
小雨果可能命不久矣,羅貝爾本人也並不年輕。
小雨果是過世老伯爵最後的兒子,因是意外之喜被譽為上帝恩賜,偏偏是這樣可愛的男孩莫名其妙就生了病,病情也逐漸惡化著。
如果羅貝爾也壽終正寢了可如何是好無妨。老伯爵的女兒埃德萊德可有著兩個非常健康的兒子,大兒子即小羅貝爾,他年齡與小雨果相仿。
各級貴族和教士可以彼此互相欺騙,把小羅貝爾當做小雨果就好了。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孩都是老伯爵雨果三世的後代,隻要權力平穩交接,誰繼承爵位怎麼想都不會改變大家的地位。
關於攻擊奧爾良的大軍平安歸來,哪怕他們沒有取得勝利,待在城中的艾德萊德都為丈夫慶幸。
不過無論是否勝利,此次作戰都不是可以大肆公開談論的,教會方麵默許這樣的軍事行為,在明麵上絕不可能出現大主教親臨城門迎接軍隊的情況。
出於多方考慮,艾德萊德決定帶上兒子低調的守在城門出迎回大軍。
對於班師回城的聯軍,最後的旅途愈發令人感覺無聊。
馬兒不緊不慢地走著,騎在馬背的雷格拉夫已經懶得再與朋友說話。
今日陽光較為明媚就是氣溫有些涼,他被凍得頗為精神,雙眼不斷掃視周遭環境以期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他能看到的就是個彆的牧羊人驅趕著自己的小羊群快速跑掉,這分明是看到了浩浩蕩蕩的大軍,為避免麻煩事先逃為敬罷了。
又過了一陣子,聯軍前方出現了一樁有著尖塔的大建築。樹林在它附近消失了,繼而一批附屬建築也變得清晰可辨。
它是聖盧普女子修道院,也是圖爾城東部距離城市最近的一座修道院。
在這裡修行的清一色是女人,至於前些日子的戰爭抓到的一些農婦,如果沒有處決就都會送到這裡。
想到這樣的修道院,雷格拉夫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遙遠的羅斯。
在羅斯,祭祀職務一直為女人把持著,似乎也理所當然該被女人把持著。
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姐會是下一代羅斯大祭司,隻是現在自己對姐姐的麵容都已經很模糊了。
三年時間,一個少女的容貌身材變化會極為劇烈,一如自己正在成長為一個金毛小巨人。
聯軍對這樣的女子修道院毫無興趣,他們繞道而行,任何一個體麵的戰士都不想和修女們有什麼瓜葛。
同樣的,聖盧普女子修道院也不想與殺人如麻的戰士有任何瓜葛。
至於與修道院共存的村莊,就叫做“女人村”,或曰拉維奧達梅。所有的修女平日裡就住在村中。
在奧爾良附近村莊抓獲並被迫害的村婦送到這裡,她們必須接受淨化,繼而以修女的身份繼續活下去而這也是她們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了。
新晉的修女已經被迫與過去的日子告彆,自己苦難的始作俑者是誰不正是這支從修道院旁經過的大軍
憤怒、悲傷、委屈五花八門的情緒隻能憋在心裡。
羅貝爾毫不關心這些女人如今的境遇,一如他對這個女子修道院也無任何感覺。
他在萊茵高的時候就是強調軍事力量,他的家族在討伐東方斯拉夫部落時出力甚多,就是萊茵高已經是法蘭克的邊境地帶,當地人口的局限性使得他無法組織起龐大軍隊,一旦遭遇大規模戰敗,組織軍隊再戰就不可能了。
他偏偏遇上的是羅斯薩克森聯軍,被打得大敗虧輸後就認為自己遭遇了路德維希的欺騙,事後也的確遭遇迫害。
他抵達圖爾後依然篤定軍事力量至上,於是僅在明麵上對本地教會保有敬意,參加一些儀式活動都是公事公辦而已,就像在萊茵高時那樣。
殊不知,圖爾教會的一眾高人可不是終日隻會唱經的呆子。
圖爾聖馬丁大教堂,它是本篤修會的一個重要活動據點,這裡的圖書館館藏大量書籍,老教師訓練下級教士的行為逐漸演化成教會工作,這座大教堂也正向著“教會大學”自然演變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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