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婆婆被讀心,全家吃瓜發財忙!
陳長生腳下一個踉蹌,心裡一涼,光想著賺錢了,這後路是一點沒想。
那運糧官忙扶住他,“怎麼?”
陳長生抓住運糧官的手,一臉為難,“將軍真是心善,可惜我家主人交代的事情我還沒做完,不好回去的,我是生麵孔,最好在…沒被發現之前買好我家主人需要的糧食。”
運糧官一想也是,目光往大門外黑黢黢的洞口望了一眼,一拍陳長生的肩膀,陳長生險些嚇得跳起來。
此時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貓兒跟前裝小貓的老鼠,堪稱與虎謀皮。
袖口的金子那樣冰涼,他的心卻是那樣火熱,他生出了一股念頭,不管如何,他都要把這筆錢帶回去。
他沒有大哥那般溝壑縱橫的腦子和算計,也沒有小弟將星臨世的麵相,雖說娘說他也有大富大貴的命,可陳長生從來不認為,大富大貴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他現下不過是一個農家子,往上爬何其容易?
他準備著不行就跟這人回去的時候,聽得一句“小兄弟叫什麼?說不定來日我還要同你做生意,下回定不砍你的價了。”
聞言,陳長生笑了起來,“水生,將軍可要記住了,若是在城中見著我家主人,可要幫我美言兩句,才不枉我在外如此艱辛……”
“好說好說。”那運糧官哈哈大笑,拍了記下陳長生的肩膀,轉身見底下的人都收拾好了,便趁著夜色運走了糧食。
陳長生生生盯著這幫人走了,連一點鬼影子都不見了,耳邊隻餘冷風和呼呼的草木擺動聲。
很像有人在哭,陳長生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轉身拔腿就跑,往自己記下來的路上不要命的跑。
他有很多破綻,每一句謊言都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填,待到對方反應過來,他會被砍成八瓣,會被耳邊偶爾鳴叫的烏鴉一口口啄吃了。
陳長生緊緊捂住袖口裡的金子,不停跑著,直到胸口傳來火辣辣的疼,嗓子冒煙,天邊才冒出一絲熹光。
他步伐慢了下來,但依然不敢停。
天光逐漸大亮,道路兩旁出現乾活的二三農人,他們臉上有著愁苦,佝僂著背在地裡一鋤一鋤的刨著土。
地裡原本該是冒出青苗的麥子,他看到的卻隻有一層又一層的黃土,和農人撒下的汗水。
陳長生突然想到進南州城時瞧見的那一幕,肚腹一陣湧動,他吐了出來。
火辣辣的喉嚨叫他冰涼的手腳有了一點暖意,再抬起頭,是一個個忙碌的身影,沒有麻木,沒有形銷骨立。
這裡不是南州,也不是那個黑黢黢看不到一點光亮的小山村了。
陳長生突然就不怕了,他慢騰騰走著,尋到了一個鎮子,尋了一輛牛車做到繁華一些的城鎮,用二十兩從鏢局尋了一個鏢師把自己護到了長河鎮。
這中間事,陳長生沒敢細說,怕說出來大哥親娘為他擔憂,隻是多少有些心酸在裡頭,“我一路沒敢睡,一直到長河鎮,才在我自己那小屋子裡睡了一夜,娘,我可是差點就見不著您了。”
孟檀拍了一下陳長生,她隻聽了個囫圇,心底對這個從一開始瞧著有些奸滑,唯利是從的陳老二有了些許佩服。
為商之人,第一桶金來路總是不太正的,有人禍害彆人,有人劍走偏鋒。
“娘猜猜我賺了多少?”
孟檀表現出極大的興味,陳長生更興奮了,比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兩?]
“二十兩金!就是拿娘給的那五十兩純賺的,有了這二十兩金,我能拿妹妹們的鋪子做生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