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婆婆被讀心,全家吃瓜發財忙!
崔評一噎,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
“剛才那件事?”孟檀思量了一下,反應過來,淡淡笑了笑,“這事和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孟檀望著遠處高飛的雀鳥,深吸了一口氣,驅散那淡淡的悶氣,道“我們生來不同,你不能理解我的苦楚,我的難受,同理,我也不一定能理解你的苦楚和難受。”
“崔評,做官很難,做個好官更難,對嗎?”
“道可道非常道,古來聖賢又有幾何,我何必苛求於你,你又何須完全理解我?你做好你現下想做好的事情就行了。”
這是方才一瞬間,孟檀領悟的,崔評不在女人的位置上,自然不能理解,那麼她與他解釋再多,嘗試讓他按著自己的理念去做,是徒勞,是為難人。
她的目的不是這個,崔評是好友沒錯,但也是她的一個助力。
她也不需要他能理解她,她隻需要自己做事的時候,崔評不阻攔她,能幫她就更好了。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音本就難覓,我們能做好友便已是難得。”
“隻是好友?”崔評撚了撚指尖,意有所指的說了句,“長河鎮上關於仙姑的神仙傳言可多了。”
遠處的飛鳥入林,孟檀悶氣終散,看向崔評,那如水洗過的眼眸綻放出彆樣的光彩。
孟檀直接又了當,“當然不止,我們還要做夥伴呢。”
崔評被這個笑晃了一下,反應過來,孟檀已經走遠了。
當天下晌,崔評換了一身粗布行頭,還把胡子剃了,露出原本的樣貌。
和這人的德性一樣,這張臉是帶著些微不屑和蔑視的,唇薄而翹,一打眼看去,就是個風流的世家子。
怪不得要留長胡須呢,那樣看起來正人君子一點。
“仙姑何故癡迷啊?”
孟檀一下回神,瞧見崔評麵上帶著戲謔,白了一眼,“看看崔大人是怎麼從一個神仙妃子變成薄情寡性的負心漢。”
“嘿,我崔評這方麵風評向來極好,怎的在你嘴裡——”
“崔大人,您準備好了嗎?”
旁邊突然冒出陳長安的身影,提醒了一句。
孟檀隱隱從陳長安這段話裡聽出一絲不快,便咳了一聲,“你們既要趁天剛擦黑回城,就快些吧,等到長河鎮,就快到宵禁的時辰了。”
陳長安似是如釋重負,替崔評戴上一個粗布頭巾,“大人到時候跟在我後頭就弓著腰些,要叫我大郎兄弟。”
崔評想要立刻回城,但又怕被人認出來,孟檀就給出了個餿主意,表示崔評經自己的手已經年輕了個十來歲,把胡子剃了與陳長安扮作兄弟,定能蒙混過去。
崔評起初還覺得離譜,孟檀攤手,“你要不尋缸水瞧瞧自己的臉,說你三十都有人信。”
崔評便接受了。
孟檀把二人送到院外,交代了陳長安兩句,“向沈家提親的日子我過兩日叫人去跟你說,那對大雁像是被嚇著了,有些蔫蔫的,養兩天瞧瞧。”
見兩人要走了,孟檀突然有些擔憂,“在外小心啊。”
兩個男人齊齊回頭,陳長安一臉鄭重,朝孟檀拱手行禮,“兒子會的,娘也保重。”
崔評沉思了一會兒,答非所問“仙姑是想我做個好官,還是做個好夥伴?”
兩人四目相對,崔評眼裡似是在壓抑著什麼,像一個漩渦,再多看一眼,就要陷進去。
這是在試探嗎?
崔評想試探什麼?
孟檀盯著崔評半晌,“我在長河鎮這般大的名聲,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