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嬸可是很有乾勁的,昨兒一聽三嫂子那意思,那就是要瞧她們的膽量嘛,要瞧她們進入婦幼堂的決心嘛。
想想那十斤粗麵,六嬸渾身都是力氣,幾乎是拽著陳張氏,帶著幾個老婆子風風火火就闖到了陳大叔公家院門前。
“大堂哥!你出來!”
“就是,有本事打媳婦,還沒本事出來了!”
有了六嬸打頭,這些個老婆子可是膽大,彆看那日她們在陳三叔公家打得歡,可平日關係也是不錯的。
跟著六嬸,她們可吃到不少甜頭。
她們這動靜,一下引得周圍人看熱鬨。
聞聲,陳大叔公很快從屋裡頭出來,瞧著麵色不大好,還是叫兒子攙扶的。
見狀,六嬸懷疑地看了眼陳張氏,陳張氏急道“他那是聽我要進婦幼堂給氣的!不是我打的!”
像是要驗證陳張氏的話似的,陳大叔公剛緩過來,一聽這話,一見這場景,又罵了起來。
“張氏,你要不要臉!”
“你年紀一大把了,摻和什麼?從古至今,我就沒聽過女人能管彆家男人打女人的,這婦幼堂就是個笑話。”
“女子若是能安於室,賢惠得體,丈夫還能打她嗎?”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些道理我常與你講,你怎麼還是這般不通道理?”
“果然是婦人,頭發長見識短!”
這一通責罵,一般的小媳婦可受不住,她們打小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認為丈夫對自己有什麼不滿,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但,現場的大部分人可不買賬了,尤其是經過女子帶領過的陳氏一族的媳婦,現下一聽,麵色都不太好看。
有那脾氣不好,暗暗便扭了丈夫腰上的肉,“你也同大叔公這般想?”
“不不不,大叔公那是腦子迂腐,我這是新腦子,不能。”丈夫忙搖頭,才免遭妻子的毒手,心裡不由暗暗埋怨陳大叔公。
陳張氏氣得直翻白眼,六嬸將人扶住了,掐著腰,擺足了氣勢,“婦幼堂可是仙姑所開,是請了泰山娘娘庇護的,誰說開不起來?”
“大堂哥你說,你是不是不願族裡好?”
六嬸眼珠子滴溜溜轉,沒直接問陳大叔公的錯,反而扣了口鍋。
果然,隻見陳大叔公麵色一下難看,“我是陳氏族人,自然是想族裡好的!”
“那你說,為什麼瞧不上婦幼堂?”
“婦幼堂可是仙姑和族長一同開口要開的,你既不投銀錢,又不出力,隻坐等著吃好處,怎麼還貶低呢?”
“甚至在族長和仙姑決定開婦幼堂的第二日,你就打了大嫂子,是對族裡不滿,還是對族長不滿?”
“我可沒這般說!你休要血口噴人!”陳大叔公沒想到事情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嚴重,雖然他心底是有些瞧不上陳三叔公。
“喲,我不這般想,可大堂哥就這般做了!”
“你要不是這般想的,敢不敢與我到三嫂子麵前分說分說?!”
六嬸拍著自己老臉,“難不成大堂哥自詡耆老,覺得混混就過去了。”
“去就去!”
六嬸胡攪的話語配上欠揍的動作,成功忽悠到了陳大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