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棲風樓時,天色尚早,酒樓開了門,但照舊沒有迎客。
秦玉舞走進去時,平掌事上前來,恭敬道“幾位貴客,不知可有預約?”
“三號雅間。”秦玉舞道。
平掌櫃身子輕微一顫,隨即恭敬的道“貴客請隨在下來。”說著恭敬的上前引路,領著眾人往樓上雅間走。
一旁的店小二瞧見平日裡待客恭敬有禮的平掌櫃竟然頭一回露出如此恭謹謙卑的姿態,忍不住多望了那幾位貴客一眼,可瞧來瞧去,也隻覺得那一行人衣著普通,毫無顯貴之處,若硬要說出一二點不普通來,倒是為首的那個纖瘦的少年郎繃得筆直的身姿,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清冷目光,讓人不敢輕視。
想到這城中臥虎藏龍頗多,誰也不知道那些貴人會玩些什麼出來,所以店小二也不敢再打量下去,飛快的垂下了眼瞼。
察覺到店小二收斂回了打量的目光,秦玉舞清冷的眸子不動聲色的瞥了那屏息垂首候在一旁的店小二,然後淡淡的轉回了目光。
那店小二可不知道,若非他警醒的快,現在已經要卷包袱走人了。
在這遍地貴人的場地,一個不識趣不知禮數的人,沒有存在的必要!
秦玉舞並非第一次來棲風樓,進雅間後,徑直打開窗戶,望向平靜的澧水河。
河對岸的那棟酒樓張燈結彩,紅通通的燈籠倒映在河水中,似乎將河水也映紅了幾分。
“天快要黑了呢。”秦玉舞開口,聲音很輕,恍若沒有開口,但一直候在她身邊的平掌事卻堅定的點了點頭,“是啊,萬事也都俱備了。”
“嗯。”秦玉舞點點頭,目光忽然落在了河對岸那群嬉鬨的孩子身上,一群半大的孩子,將兩個瘦弱的身影圍了起來。
“去吧。”秦玉舞揮揮手。
平掌事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對麵,那些孩子揮舞著拳頭朝著瘦弱的人影圍攻了上去,拳腳相加間,誰都能遇見那兩個被圍攻的孩子將遭遇怎樣悲慘的下場。
可意料之中的結局卻並沒有到來,撲上去的孩子圏忽然被撕開了一道口氣,一個孩子飛身摔倒在了河岸邊,露出揚起了瘦弱拳頭的小小身影。
秦玉舞嘴角緩緩上揚,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了流光一般,變得格外明亮。
一擊得手,更多主動攻擊的孩子被踹飛、踹趴在了地上。
那兩道瘦弱的人影,揚起小小的拳頭,毫不留情的對著那些讓他們日夜痛恨的臉狠狠的揍下去。
慘叫聲頓時疊聲響起,奏成了一首跌宕起伏的慘歌。
眼見那慘叫聲很快將驚動周圍的人,正這時,四周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鞭炮聲,絢爛的煙花衝天而起,在暮色中映亮了河麵,慘叫聲瞬間淹沒在了歡天喜地的鑼鼓喧囂聲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望向那棟在記憶中本屬於沉寂無聞的酒樓,以眨眼的速度張起燈籠結上彩帶,瞬間變得光芒四射起來。
更讓他們瞪大眼睛的是,那平靜無波的河麵忽然翻湧起雪白的浪花,浪花間露出數枚粉粉的尖角,尖角不斷冒出水麵,漸漸露出了輪廓——赫然是巨大的蓮花花瓣。
從河底冒出來的,居然是一朵巨大的粉色蓮花!
當整朵蓮花完整的出現在河麵上時,更驚人的一幕忽然出現了,隻見一直合攏在一起將荷花蕊包裹著的那層花瓣忽然緩緩張開,一道纖柔迷人的倩影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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