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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某處,某人忽然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夏初漸暖,無風無雨的,怎麼就噴嚏連天了?
莫不是有人在想他?還是在……咒他?
不得不說,某人真相了。
竹青苑中,賈氏跪在佛堂中,閉眼虔誠的念經。
趙媽媽忙前忙後的處理林氏的身後事,等收拾乾淨後,洗了身子換了衣裳,才來回稟。
賈氏伸手,趙媽媽上前來攙扶她起身,往外走。
“去通知林府,林氏身染重疾,藥石無醫,去了。”
“是。”趙媽媽應下。
“再透個風給林老夫人,林氏是得知她帶了人進府來,一時氣急攻心,吐血而亡的。”賈氏道。這便是將林氏的死與林府扯上了關係,林老夫人若是要鬨,秦府有把柄叫她林府也顏麵無存。畢竟,沒有哪家人能沒臉沒皮到如此地步,人未死,後繼者就領上府來了。
“奴婢這便去辦。”趙媽媽道。
“不急,緩上兩柱香時辰再去。”賈氏走到椅子上就座。
趙媽媽忙提起茶壺給她沏茶。
賈氏默了默,開口問道“你說,林氏這事,玉舞那丫頭摻和了多少?”
趙媽媽手微頓,放下茶壺,將茶盞送到賈氏麵前,待賈氏接過了,才開口回話“奴婢看不出來。”
“這丫頭,心思沉,莫說是你,便是我也有些看不透了。”賈氏緩緩道,“這一環又一環的,若說都是她布局,那得多深的心思多狠的手段啊,可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這麼巧,她就露了臉,林氏就犯糊塗道出了往事……”
“也是夫人……自己犯了糊塗。”趙媽媽道。她還是叫林氏夫人,隻是頓了一下,終究沒有改口。畢竟林氏是身死,可沒有被秦府休出府去,那即便是被處死的,即便將來入了土,明麵上依然是國公府夫人。
“我也是沒有想到,這林氏也是個狠辣的,對淺之一腔思慕,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其實若隻是尋常的後宅爭鬥,我也不會去插手,可林氏千不該萬不該將國公府牽涉其中,更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淪為皇後的棋子!”賈氏恨的咬牙切齒,林氏說出皇後指使,叫她瞬間眼前發黑,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所以她必須死!”
“不僅她要死,林府他日也要付出慘重代價!還想往咱們府中塞人,憑她們也配!”
“是。”趙媽媽附和著,又勸道,“老夫人,您且消消氣,彆氣壞了自個兒身子。”
賈氏長歎了一口氣,道“是啊,現在秦府後宅,可得我撐著些。玉舞那丫頭,既然是個心思深的,也就不在府中多留了,再過幾月及笄後,說上一門親事將她嫁出去,也便清淨了。秦府未來,還得靠咱們的玉凱和玉旋撐起門楣來。”話語間,卻是將秦玉飛摒棄了。
林氏的所作所為,終究還是累及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即便她最後攬下所有罪責沒有指摘皇後,保護秦家,可一切終究不一樣了。
愛屋及烏,恨屋及烏,本就是人的本性,何況還是賈氏這樣冷情冷性的後宅婦人。
失了林氏庇護的秦玉喬秦玉飛姐弟,往後的人生,迎來了變局,還能向上一世那般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麼?
隻怕是不能了。
“國公爺那邊,派個人去盯著。”賈氏道。
秦明春顯見是被林氏害了何蓮君之事刺激到了,離開竹青苑便一個人去書房裡將自己關了起來。
“要不,讓春姨娘帶著一雙孩子過去勸勸?讓國公爺瞧瞧孩子,想想孩子還有這一大家子,不會胡來的。”趙媽媽支招。
“好,這樣好。”賈氏眉頭鬆開了一些,“春盈是個機靈的,又有孩子,必能勸開他的心思。”
趙媽媽得了令,告辭出去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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