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您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您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此次天啟大越之戰到底是誰挑起的?”
······太和殿內充斥著各種匪夷所思、難以置信聲音。
恭親王再次怒喝著“各位大人,我們手中的這些信箋,便是證據,是明熙帝殘害忠良的證據!”
“這些皆是張天淩、楊玉清被擒後,北境將士搜查出來了。這裡麵一封封信皆是明熙帝暗中授意張天淩對武安侯下毒的,還有,明熙帝授意楊玉清暗中刺殺北境主帥武安侯!”
“更有,楊玉清在兩國交戰期間,暗中給李元傳遞北境軍情,被武安侯發現後,偷偷截了下來,若不是怕打草驚蛇,楊玉清早該被遣返帝都交由朝廷處理。也不至於讓他有機會刺殺武安侯。”
聞言,文武百官更是炸開了鍋
“什麼?是皇上授意楊玉清刺殺武安侯的!”
“天呐,竟是皇上授意張天淩下毒的!”
“天呐!怎麼會這樣!”······太和殿內各種匪夷所思、難以置信聲音持續高漲中。
恭親王大喝著“來人,把武安侯的奏疏,還有這些證據給各位大人看看。”
隨之,恭親王身後數名隨身侍衛立馬走上前去,拿起奏疏、信箋走至文武百官麵前展示著,有不少官員一激動,伸手要拿過來看,卻是被侍衛立馬製止了。
恭親王一看,大喝道“各位大人,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證據,到時還要呈交給太後。各位大人用眼睛看就行了,手便不要動了。”
聞聲,眾人皆默默收回了手,不敢再去碰那些證據,或許亦是心中害怕,害怕碰了這些證據,若出現意外,那可不是他們可以承擔得起的。
親眼看到那一份一份證據,文武百官的震撼更甚了,因為他們都認得那的確皇上的筆跡,大殿內的議論聲持續鼎沸著
“天呐,怎麼會是這樣?”
“竟然真的是楊玉清暗中給李元傳遞軍情的!呸,這個賣國賊!”
“蒼天啊···上位者不德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所以,北境傳來武安侯中毒的消息後,我們的皇上便急匆匆的要禦駕親征,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就謀劃好的。”
“怎麼可以這樣啊!僅僅是為了收回兵權,就謀劃了這些!北境的百姓、北境的將士也是他的子民啊!蒼天啊,太祖啊,這天啟朝廷都變成什麼樣了!”
“天呐,難怪祭天壇會出現異象,這是天怒人怨啊!”······
恭親王亦是怒喝著“難怪會碎石砸落祭天壇,難怪鎮圭會裂開啊,這是上天示警帝王不仁啊!”
很快,侍衛走完一圈,再次把那些信箋帶回給裕親王、恭親王。
裕親王怒喝著“十弟,我天啟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過此等帝王,當真是丟儘我天啟慕容氏的顏麵。今日我二人必要撥亂反正,歸於正道。”
恭親王躬身回著“一切聽憑四哥做主。”
裕親王說著“嗯,我們稍後便上報太後,恭請太後一起為天啟百姓、為北境將士做主。”
恭親王躬身回著“好,聽憑四哥做主。”
聞言,文武百官皆是震驚,天啟這是要變天了!
可有些人眼中卻又透著疑惑,單憑這些證據,這天當真那麼容易變嗎?可裕親王素來都並非莽撞之人,此時,卻是如此果斷發聲。
可此刻,裕親王隻是在征求恭親王的意見,可並未逼迫他們站隊,於是文武百官個個沉默著···觀望著···不敢再多說一句。
皇上乃是天子,本就在天下所有人之上,就算是皇叔,亦是如此,可前提是天子要鎮得住這個江山!
可如今,身為帝王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不,應該是說罪責。而裕親王、恭親王皆為乾興帝之子,輩分都在皇上之上。此刻,他們自然有資格批判這個帝王。而且很明顯,裕親王、恭親王站了更大的贏麵,因為北境三十萬將士可是指明了,恭請太後、裕親王、恭親王為他們做主。
如果今日隻是單憑幾封信箋,自然無法定罪一位帝王。可楊玉清勾結李元,更是刺殺武安侯當場被擒,北境將士都看見了,這是不容抵賴的!最主要的是,楊玉清是皇上派去北境的監軍,這一點亦是明擺著的事實!
說楊玉清所做所為,皇上完全不知情,估計沒幾人會信。
莫說是天啟百姓了,此刻,就是太和殿內的文武百官亦是難以相信。因為這一切密謀太過順理成章了!
從張天淩對武安侯下毒,北境傳來武安侯中毒病危的消息,接著,皇上以蕭恒羽剛接手軍務為由,派了楊玉清去北境當監軍,再接著,天啟大越開戰了,再後,皇上嚷嚷著禦駕親征。那個時侯,眾人心中已是明白,皇上要禦駕親征意在收回兵權。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從一開始、這一切皆為皇上暗中謀劃的!
此刻,隻見裕親王與恭親王走至一旁低語著,片刻,恭親王帶著其隨身侍衛轉身離去。
隨後,裕親王又朝身後的隨行侍衛吩咐著“即刻去找大理寺卿劉大人,告訴劉大人,楊玉清府邸查封好後,即刻回宮。”
“是,王爺。”隨行侍衛急忙領命離去。
裕親王問著“江丞相,禦林軍的調配令牌在你手中,可對?”
江裴遠躬身回著“回王爺,令牌確實在下官手中。”
裕親王大喝著“江丞相,著你即刻調派兩隊禦林軍守住禦書房,禦書房內的人,一個都不許放走。”
“另外,跟隨本王一起進宮的那隊侍衛,便跟隨江丞相一起去了。”
“下官遵命。”江裴遠問著“王爺,您是想?”
裕親王卻是未答,怒喝著“各位大人,你等皆可隨江丞相前往禦書房外等候,本王隨後便到。”
“是,王爺。”文武百官皆有著疑惑,裕親王這是要做什麼?可卻是不敢問,急忙領命前往禦書房。
如今,眾人心中皆是打著鼓、琢磨不定,現在太後不在皇宮中,帝都本就以這兩位王爺最為尊貴,而且雲白江修繕款一事後,裕親王在百姓心中威望甚高,此刻更是打著撥亂反正、歸於正道的旗號,他們自然不能不聽從他們的命令。
再細想,如今太後會是什麼態度呢,尚且不知。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太後並非皇上生母!而且,宗元帝在位時,太後就已經退居禦苑養病。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堅定不移地站在皇上這邊!所以此刻,千萬不能得罪這兩位王爺。
再則,皇上對江丞相一直是信任的,離開帝都時,還下旨讓江丞相代理朝政。可今日發生這一切,一直到此時此刻,江丞相可是未曾為皇上說過一句話,這裡麵本就太蹊蹺了,此刻江丞相一樣聽從裕親王的安排去圍堵禦書房。這局麵是什麼情況?唉···江丞相尚且如此,我們自然沒必要出風頭了。
可在文武百官中,亦有一些人有些遲疑地走著,時不時張望著江裴遠,希望能從江裴遠那裡得到一些答案。可終是失望地搖了搖頭,不得不緊隨其後走向禦書房。
而江裴遠,卻是將這些人的神情儘收眼中,心中冷笑著,知道你們忠心於明熙帝,無妨,先留著你們。
禦書房。
很快,江裴遠已是帶著兩隊禦林軍,將禦書房團團圍住。
而裕親王調來的一隊親王侍衛,則是直接進入了禦書房,將整個禦書房從裡麵團團圍住,或者應該說,這隊侍衛是將暗殿的入口圍住了。
而這些動靜,很快便引起暗殿內暗衛的注意。
暗一帶著人極速出了暗殿,當看到禦書房裡裡外外包圍著的侍衛、禦林軍時,皆是滿臉驚愕,再看看,為首的竟是江裴遠,以及禦書房外的文武百官,驚愕更甚了!這是發生什麼事?
暗一有著震驚,亦有著不好的預感,雖然這禦書房一向是由他們暗衛負責看守,可皇上離開帝都時,畢竟指派了江丞相主理朝政,終是客客氣氣躬身行了禮,說著“江丞相,您這是做什麼?這是皇上的禦書房。您怎能帶這麼多人來圍堵這裡?”
江裴遠亦是客客氣氣回了一下禮,卻是說著“彆急,本丞相也在等人。”
暗一疑惑著“等人?江丞相,您帶著這麼多人來禦書房等人?”
“江丞相,此舉可是於理不合。這是皇上的禦書房,豈能這般褻瀆!如今皇上不在帝都,閒雜人等皆不得在禦書房內逗留,還請您儘快帶著人離開。”
江裴遠眼中有著輕蔑,說著“暗一,本相知道皇上令你管理留守帝都的暗衛,禦書房亦是你們的職責範圍,可今日之事,已然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彆說是你了,就是在場的文武百官,就連本丞相亦是管不了。我們隻是在奉命辦事而已。”
聞言,暗一更為震驚,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焦急問著“江丞相,您這是什麼意思?奉命?這是誰的命令?”
與此同時,暗一卻是朝身後的暗衛悄悄打了個手勢,身後的暗衛一驚,急忙退了幾步,欲轉身返回暗殿。
然而,江裴遠卻是一揮手,殿中的親王侍衛極速圍了上去,將那幾名暗衛瞬間圍住!更有諸多親王侍衛極速地衝進暗殿內!
暗一大喝著“江丞相,暗殿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你這是要乾什麼?”
江裴遠卻是不緊不慢說著“暗一,本相已經說了,我們都是在奉命行事而已。”
“你沒看到這些侍衛的服飾嗎?他們皆為親王侍衛。今日我們是奉裕親王、恭親王之命前來的,所以各位就不要輕舉妄動了。大家都稍安勿躁,等著兩位王爺過來。”
聞言,暗一更為震驚了“裕親王!恭親王!”
隨之反應過來,急忙大喝著“江丞相,你可要三思,就算是兩位親王也是沒有資格,擅自圍堵禦書房的!”
音方落,裕親王慕容堂洪亮的聲音傳入禦書房“本王沒資格。那乾興帝呢,是否有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