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橋!
羅燕妮用眼睛掃了掃軍長中的人,繼續說“軍中議事,商議的是應對策謀,而不是擺困難,訴苦,推卸責任”然後,她又轉身對著大家,“各位,看看外麵的天氣吧,那是因為你們剛剛吃飽了,有力氣爭辯!”
“你,胡說!”有將官站起來反駁;“胡說翻開曆史書籍好好看一眼吧,軍中無糧則會兵變,百姓無糧則易生叛亂。
想想當年我們的島主郭老將軍是如何戰死的,瓊花島的安寧是誰用性命換來的。
如果死了的先輩泉下有知,知道你們隻顧自己享樂,不管百姓死活,不管島上百姓的生計,隻知道伸手找朝廷要俸祿;
請問當今聖上會作何感想,天下百姓會作何感想?是否還有必要繼續把你們養在這裡!“羅燕妮繼續發問。
“這”聽到這話,大家都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羅燕妮繼續說“我朝乃農業大國,糧種乃耕種之根本,一點買糧種的小事,為何你等會如此兒戲,到底是你們不想做呢,還是沒有能力去做?”
“這”,羅燕妮這番話算是戳中了大家的肺管子了,不想做和沒有能力做,都是無法回答的一個坑,怎麼回答都是錯。
於是大廳內鴉雀無聲,就連郭萬通也是沉默不語。他心裡非常明白,今天他是輸了,這個小女子太不容易對付了。
他在心裡暗想“羅燕妮,你敢壞我大事,我的本意是讓糧食絕收,坐等島民叛亂,結果,全讓你給我打亂了計劃,哼!你等著,此生不除你,我郭萬通誓不為人!”
郭萬通原本的打算是隻要村民無良吃,聯合起來鬨事,自己再趁火打劫,大事必然成矣。
此時端坐在大帳中央的郭仕景發話了“妮兒上來歇息一下,來人,上茶!”“是!”有人很快端來了熱茶,羅燕妮也不客氣,心裡想,我先喝杯水潤潤嗓子,這幫人太壞了,隻顧自己,不管百姓,今天我非跟他們死磕到底。
“眾將官聽令!”郭仕景開始吩咐;“島主請吩咐!”大家齊刷刷站了起來,一起抱拳施禮。
“郭萬通、郭仕源何在?”郭島主問,“在、在,”“命你二人,明日上島,發送通知到各家,官階三品以上,每府捐贈白銀500兩,四品到七品每府捐贈白銀300兩,三叔郭萬權府上,捐贈白銀2000兩,一部分用於購買春播稻種和麥種,剩餘部分購買救濟糧,幫村民度過饑荒,一直到水稻有收成為止,不得有誤。”
“這?”“違令者斬!”“是、是!”郭萬通和郭仕源領命退下。
“李鐵良、穆文衝將軍何在?”“末將在,”“糧種到齊後,命你著人日夜看守,直至分配完畢,不得有誤!”“得令!”
“宋玄寂、宋有春將軍何在?”“末將在,”“命你二人星夜啟程,趕往各村,通知各村村長到大帳來議事,明日午時務必到齊!”“得令!”
“席德富、陳佐良將軍何在?”“末將在,”“命你二人明日統計各村實際田地數量、配糧種數量還有實有人口數量,務必細中帶細,容不得半點差錯,爾等能否做到?”“請島主放心,末將得令!”
“請沒有得到指令的將軍出列!”“末將在、末將在!”“哦,正好還有十二位,明日爾等每位將軍負責兩個村莊,配合村民從稻田、乾地開渠挖溝,到糧種春播完畢,七日之內回營寨交差,如有敷衍了事不出力者,貽誤春播時節者,斬!”“是,末將得令!”“散帳,”有兵士高聲唱諾。
“二弟請留步!”郭仕景叫住了低頭往外走的郭仕源,“兄長,還有何吩咐?”郭仕源問。
羅燕妮沒心沒肺走了過來,“弟弟,明日帶姐姐去買點好吃來,可好?”“好,妮姐放心,辦完差事就去。”郭仕源樂嗬嗬地答應著。
“嗯還有,,教我騎馬,可以嗎?”羅燕妮說,她想,有了馬,逃跑不是更方便。“這有何難?”郭仕源爽快地答應著。
“那你是答應了?”羅燕妮很開心,“啊,答應了!”郭仕源回答;
“啊謝謝謝謝,太好了”羅燕妮高興地在屋裡直轉圈。
見他們這麼親熱,郭仕景滿臉不高興,但是公事還是要說啊“你附耳過來”隻見他趴在弟弟得耳朵邊講了半天,郭仕源連連點頭;“是,多謝兄長提醒!”轉身要走。
“回來,還得辛苦二弟,今夜去一趟羅府,告訴伯父,妮兒現在與我在一處,不日便送她回府,請羅老爺不必掛懷。”郭仕景叮囑道,“是!兄長!”郭仕源領命走了出去。
羅燕妮也準備跟著郭仕源往外麵走,被郭仕景一把給拉回了懷裡,“夜靜更深,你一個小女子還想往哪裡跑?”兩個人的親昵把郭仕源看的臉紅耳熱,扭頭就跑了出來,木生也跟著識趣地跑了出去。
“木生,明日寅時,叫阿讓過來聽令!”郭仕景喊了一句。
“是!島主!”木生領命騎馬出去了,轉眼和郭仕源兩人一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阿讓是何許人也,郭仕景的得力小跟班,原名徐德讓,一身的好功夫,比郭仕景大兩歲,與木生同年。
因家中貧寒無錢送禮,到手的科考武舉人位置,被人改了名字頂替,隻好落得替有錢人看家護院的苦差事。
阿讓是三年前,在山東老家,因為縣太爺的兒子,搶了他的新娘子,因為新娘子誓死不從,被亂棍打死。
阿讓看到新娘死屍後,一怒之下,夜闖縣衙,殺了縣太爺的獨子,被判了死刑。
後幸得到四鄰八村的相鄰同情,有人牽頭聯係四裡八鄉,聯合簽名寫狀子,陪著阿讓父母上告到府台衙門,請求府台大人高抬貴手,又重新改判了無期,流放到瓊花島做苦役,受終生監禁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