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橋!
黑衣人有點為難地說;“阿鬆?”朵拉蘭重複地喊著,“那我叫你鬆哥,如何?”
一聽朵拉蘭喊他‘鬆哥’,黑衣人一愣,有點害羞起來,慌亂地低著頭說“曖噯姑娘,你歇著,在下告辭!”
心裡覺得有一種久違了的溫暖,在悄悄地生根發芽;“鬆哥小心,早去早回!”朵拉蘭叮囑道。
連朵拉蘭自己都很吃驚,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女人了,以前的她特彆的喜歡獨處,不願在人多的地方呆著;
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小房間很空蕩,特彆期盼這個黑衣人阿鬆可以早點回來陪她。
一個人在屋子裡躺著實在是很無聊,有心想下地在屋裡走走,可身上的傷實在牽扯著疼痛的受不了。
朵拉蘭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這個蒙麵人一直不敢摘下麵罩與她坦然麵對,是因為不信任自己,為了安全考慮,還是有彆的想法。
不管怎麼樣,這個舍命救她的男人不是壞人,看行為舉止張弛有度
所以,晚上一定要想辦法看清楚他的長相,以便於以後有機會報答恩公。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枕頭下麵還壓著一封信,打開一看,是一首情詩《月下琵琶行》美人二八嬌,月下桂花吟,花落酒樽香四溢,實難分酒香花香誰醉人;
杯中人影淚成雙,四顧無言自明了,彈上琵琶對月問,嫦娥幾時回;
郎君邊塞舞清風,豺狼不敢四目對,夢托桂花傳香來,相思溢滿斷腸紙,何日會樓台;
隻盼孟婆心思軟,一碗清水代作湯分兩人,奈何橋上等,雙雙相思人。
好一手漂亮的字體,是誰寫的相思詩句,這是一段怎樣的情感,是黑衣人嗎,還是他的心上人?
一想到可能是阿鬆的心上人寫的詩,朵拉蘭就覺得心裡特彆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才一天的時間,難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神秘的蒙麵人嗎,那麼,這個蒙麵人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呢?
晚上,黑衣人阿鬆真的早早地回來了,不僅給朵拉蘭換著花樣帶回來了美食
還細心地給朵拉蘭,買回來了漂亮的衣裙和鞋子,還有一些時新的胭脂水粉和釵環首飾,把朵拉蘭感動的眼淚刷刷地流淌。
“多好的男人啊,為什麼沒有讓自己早點遇到他?”朵拉蘭由衷地感歎著。
十八年了,除了予兒,這是第一次有同齡異性把她當成女人在寵
坐在阿鬆為她準備的草藥熱水桶裡泡澡,朵拉蘭心裡是思緒萬千,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傻,太不值得了。
趁著朵拉蘭在屋裡泡草藥洗浴換衣服的空擋,黑衣人把院子裡的馬匹細心地喂了一些水和草料。
以前,他隻把這間屋子當成臨時休息的驛站,可今日卻時時刻刻盼望早點回家。
他在心裡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個奇怪的動物啊,參不透,也就做罷了。
“啊嘩啦”一聲水響從屋裡傳來,不好,阿蘭出問題了
“阿蘭!”黑衣人想都沒有多想,立即一個箭步就穿進了裡屋;
哪曾想,正好看到朵拉蘭全身赤裸地倒在洗浴桶裡,長長的頭發披散在木桶旁邊,剛才的一聲驚叫,是因為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發出來的。
“阿蘭”阿鬆不敢靠近水桶,可又擔心阿蘭的處境危險,“對不起!”雖然很是尷尬和驚慌,隻見他還是很迅速地,拿起床上的乾布披在了朵拉蘭身上,快速地想把她抱了起來。
可是朵拉蘭的手比他的更快,一下就扯掉了他臉上的黑布,頓時,露出了一張非常猙獰的臉龐
“啊”看到這張無比猙獰的臉,朵拉蘭也是非常的吃驚,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黑衣人快速地背轉身去,有點呆傻也有點懊惱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心裡噗通噗通地亂跳。
“姑娘,對不起,讓你受驚嚇了,我等下就送你走”黑衣人低著頭解釋著。
“不我不走”朵拉蘭回答,“為何?”黑衣人問;“恩公和我一樣,都是有故事之人,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朵拉蘭說。
“他人的故事知道有何益,枉給姑娘徒添煩惱而已!”黑衣人說。
“恩公以前的故事,或悲慘或多情都與我無關,但現在,我想與我有關”朵拉蘭堅定地說。
“姑娘正值青春妙年,而我已是已死之人,苟活至今,是因為有未了之事
你,你又何必跟著在下,過這種有今日無明日的日子!”黑衣人說。
“我和你一樣,都是已死之人,你的未了之事我不清楚是為何,我的未了之事,就是想陪著你摸黑前行,還請你不要嫌棄!”朵拉蘭說。
“可我的臉難道姑娘日日相對就不畏懼?”黑衣人繼續勸道。
“也許,你的臉,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一個人的心!”朵拉蘭說。
“可可我在乎,還請姑娘莫要為難在下!”黑衣人有點驚訝地說道。
“恩公可以相信我嗎?”朵拉蘭答非所問。“這在下隻怕,會耽誤了姑娘清譽與前程!”黑衣人說,
“我不怕,臉毀壞了,可以醫治,心若壞了,才是可怕;我願意陪你一起醫治,一日不夠就一月,一月不夠就一年,一年不夠,就用一輩子,隻要恩公不嫌我累贅”
“不嫌”朵拉蘭還沒有說完,黑衣人趕緊搶過來回答。
過了半天沒有動靜,他以為朵拉蘭已經在穿衣服,自己準備慢慢地走出去,因為呆在這裡太尷尬了。
“鬆哥,你想去哪裡?”朵拉蘭在身後問他。
“我對不起,剛才實在是多有冒犯,我我還是去當值吧,你早些歇息”阿鬆解釋著,他本來也不是這樣隨便的人,想趕快找個理由溜走。
“不要離開我,我怕黑”朵拉蘭從後麵抱著了黑衣人,哭著輕聲說。
“我”,看到朵拉蘭從背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黑衣人痛苦地用手想去擋住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