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修嶼去公司,顧簡窩在家裡安胎。
新來的保姆姓陳,人很好,也很憨厚。
她一大早就熬好了雞湯,等顧簡起床,剛好盛出來可以喝到熱乎的。
顧簡嘗了一口雞湯,覺得味道很鮮,不由得誇她兩句,陳阿姨倒有些不好意思。
“太太,你要是喜歡喝,我以後經常熬給你喝。”
顧簡笑著點頭,她看了陳阿姨兩眼,越發覺得她眼熟,忍不住開口詢問她的家庭情況。
陳阿姨是農村人,但是人很老實,出來當家政保姆這些年,評價一直很高,沒有不良前科。
但是她說老家是戎海。
提到戎海,顧簡稍微頓了頓。
“十四年前,戎海的慘案,陳阿姨知道嗎?”
忽然提到這件事情,陳阿姨的表情忽然變了,哀傷遍布上她的額角,她不由得深深歎息。
“怎麼能不記得,一家人都是死在那一次事情中,但是這麼些年,都沒有一個說法。”
當年的事情,警察給的結論,是境外的恐怖分子進來作祟。
那些境外的人,是沒法用大陸的法律問罪的,隻能全部押解回自己的國家。
但是顧簡知道,那些不過都是粉飾太平的謊言。
什麼境外恐怖分子,分明都是陸霆找來的惡人。
“陳阿姨,你想申冤嗎?”
她的發問,讓陳阿姨明顯怔愣,她重重地點頭,想,怎麼不想。
做夢都想。
惡人逍遙法外,但是好人都葬身在地下。
天下哪有這樣的天理。
顧簡露出一個簡潔的笑,“那我幫你,替你那些亡故的親友,討回一個公道。”
陳阿姨神色猶豫,隨後立馬跪下身子。
“太太,您慈悲心,若是真能把那些惡人繩之以法,我這輩子,甘願給您當牛做馬。”
顧簡連忙拉起她,“我不要你當牛做馬,你就好好留在這兒,每天給我做好喝的雞湯就夠了。”
她輕笑,模樣比先前端莊許多,倒真有些太太的模樣了。
奧拉公司總裁辦公室。
陸霆推門而入,他兩邊花白,似乎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陸修嶼,我們談談。”
他尚且還能保持冷靜。
陸修嶼坐在辦公椅上,手指似有若無地敲打著桌子,身子微微前傾,語調悠然自得。
“談什麼?”
陸霆抬眼,顯然有怒火劃過,但隨即又被他壓下去,“那些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沒具體說什麼,但是陸修嶼也心知肚明。
他今天來,與其說是談判,不如說是求饒。
整個陸家,都被他敗在了手裡。
一個坑填不住,他就隻好背著老爺子,把陸家的股市產業全部往裡麵填,結果那就是一個無底洞。
全部投入,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再不來低頭妥協,他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陸修嶼嗤笑“不多不少,剛好全知道。”
陸霆心裡一涼,那全完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陸家的骨肉,也知道是他害陸修嶼被送去人格實驗室。
但這些,都夠陸修嶼整死他的。
更彆說,當年他對洛慈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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