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聽說你昨日還和丞相家公子打賭,賭誰能博得花魁青睞。”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肚子那點墨水,也好意思出來賣弄,如若不是靖王叔父就你一個兒子,憑你也配當世子?”
趙恒的語氣極其不屑。
雖然同是紈絝,但紈絝與紈絝之間也是各有圈子,互相看不慣的。
就比如說趙恒這邊。
他和柳詠等人都是在太學院認識的同窗。
平常也就吃吃喝喝,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更不會去欺壓百姓。
而趙頡,仗著自己是靖親王唯一的兒子,經常欺行霸市,盤剝百姓,這讓趙恒等人一向瞧他不起,雙方時常發生口角爭鬥。
不過俗話說得好。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紈絝們要的就是臉麵。
堂兄趙頡聽到趙恒的話語後,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趙恒,為兄好心勸誡你。”
“怕你再被伯父罰跪太廟。”
“你不感謝也就罷了,居然惡語相向,如此非議兄長。”
趙頡語氣不善的說道“等改日為兄見了伯父,定要將你今日所作所為告訴他,到時候你就又要去跪太廟懺悔了。”
作為紈絝而言。
去向對方父母告狀其實就已經輸了。
一般都隻是放狠話而已。
但趙恒知道,趙頡這貨是真不要臉。
因為自己上一次被罰太廟,就是他在背地裡偷偷告狀。
雖然前幾日找機會報複了回來。
但現在聽到對方故事重提,趙恒心中頓時更氣了。
“趙頡,你又皮癢了是吧?”
“果然上次夜裡是你找人打得我,我這次非收拾你不可!”
“哼,看這次誰收拾誰!”
說話間趙恒直接起身,雙目與趙頡對視。
兩人眼裡都是怒火。
旁邊的柳詠等人看到這一幕,同樣站起身,儼然一副快要動手的樣子。
但就在這時。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你們原來在這啊,可讓為師好找啊。”
趙恒幾人轉過頭看去。
隻見蘇長歌冷著臉嚴肅的走了過來,慕子清三人跟在後麵。
“嗯?”
看到蘇長歌這模樣。
趙恒和柳詠懵了,不是你帶著我們來勾欄的嗎?
怎麼搞得跟抓我們逃課一樣?
難道是想故意陷害我們,所以誆騙我們來勾欄,然後再順勢抓捕舉報?
一刹那,趙恒麵色冷了下去。
而這時,蘇長歌也已經走到了身前。
瞥了眼旁邊的趙頡,假裝不知道的問道“這位是?”
“在下趙頡,見過太學院夫子。”
沒等趙恒回答,趙頡就拱手行禮,宛如一個謙遜有禮的君子。
從蘇長歌自稱為師,以及嚴肅冰冷的臉色,還有旁邊那人身上的太學院夫子衣裳,再加上趙恒幾人的麵色變化來分析。
趙頡僅憑一眼就能斷定。
蘇長歌的確是太學院的夫子,而且還是來抓趙恒等人的。
想到這裡。
趙頡心中頓時生出一計。
自己何不借刀殺人,讓這名夫子來嗬斥趙恒?
這樣既可以當眾落了他的麵子,事後還能帶著他去找趙恒父親告狀。
如此一來。
趙恒這小子肯定得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你就是靖王世子趙頡啊。”
此時,看著眼前把虛偽寫在臉上的趙頡,蘇長歌故作驚訝的說道。
“慚愧,夫子竟然聽過在下的名字。”
想要借刀殺人的趙頡歎氣道“吾弟趙恒性格頑劣,時常遊離於花叢之中,聲色犬馬,不務正業,有勞夫子費心了。”
他想通過這種暗戳戳貶低的方法。
讓這位夫子訓斥趙恒。
但奈何,蘇長歌壓根沒有搭理他,而是回過頭語重心長的跟趙恒講道。
“趙恒,你逛勾欄也就罷了。”
“怎麼還跟趙頡這種人混在一起?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趙頡不學無術,腹無點墨,如朽木糞土,不堪大用,你和他待在一起,就不怕被他帶壞嗎?還不快跟為師離開。”
此番話一出。
剛才裝作一臉儒雅的趙頡,表情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趙恒等人此時也回味過來,臉上不禁露出古怪笑意。
蘇狀元這波也太損了吧。
不僅指桑罵槐,諷刺趙頡如糞土朽木。
而且前麵還故意引導趙頡,讓他以為真是太學院夫子抓逃課,然後在他最自信的時候,反手一巴掌直接抽他臉上。
好家夥,損還是蘇狀元你損啊。
想到這裡,趙恒幾人不由轉頭去看趙頡的臉色。
隻見一張麵色鐵青的臉出現在麵前。
“哈哈哈哈”
一瞬間,趙恒幾人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而此時蘇長歌還在輸出。
隻見他朝趙頡拱手說道“靖王世子,本夫子心直口快,一向有什麼就說什麼,還請你彆放在心上。”
剛才趙頡和趙恒兩人的對話。
蘇長歌聽的一清二楚。
擺明是上來挑釁報複。
作為夫子,又是自己帶他們來勾欄,蘇長歌總不能看著弟子吃虧受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