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開始導氣入體。
刹那間,一股清靈之氣經過吐納從喉嚨、肺部進入到腹部丹田。
但就在這時。
還沒等蘇長歌反應過來。
文宮內的那縷輕風就順著識海來到丹田。
化作一團旋渦。
霎時間。
蘇長歌的身體像是塊磁鐵一樣,靈氣受到旋渦的牽引,源源不斷地朝他湧來。
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在靈氣衝刷下張開。
爽!
這是蘇長歌此刻唯一的感覺。
就像是炎炎夏日,置身於涼爽空調下的感覺,一瞬之間,爽的頭皮發麻。
而此時,蘊養在文宮內的浩然正氣。
像是根本沒發現靈氣一樣,懶洋洋的留守文宮,巋然不動。
但與此同時。
外麵的眾人卻是滿臉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妖孽資質?
短短半刻鐘不到,就感知到天地靈氣,並將其吸納到體內。
而且,這吸收速度也太離譜了!
就算是仙道天道的魚幼薇,看著身邊的蘇長歌也不由咂舌。
當初她用一個時辰感知到天地靈氣,半個時辰引氣,就被宗門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仙苗,連老祖都被驚動。
然而,這跟麵前的蘇長歌一比。
完全不夠看。
更彆說。
吸收靈氣的速度還差了他數十倍。
真要比的話。
就像是諒腐草之螢光與天心之皓月。
蘇長歌的資質,說是千古無雙都毫不過分,碾壓世間一切修仙者。
而此時。
赤離子三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長歌。
他們活了數百年光陰。
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這樣駭人的資質。
可以說單以資質來論,把蘇長歌稱為仙道第一人都不過分。
此子,說不定或許能夠問鼎真仙?
一個念頭浮上三人腦海。
但就在這時。
蘇長歌的體表綻放一陣紫光,磅礴的浩然正氣席卷四方。
一刹那,周圍靈氣又恢複成原樣。
看到這一幕。
百花樓主不由歎了口氣。
就連赤離子眼中都露出幾分惋惜,以為他是被體內浩然正氣打斷。
儒道害人啊。
這樣的資質不修仙可惜了。
心念至此。
赤離子全然忘了此前的蔑意,出聲言道。
“蘇長歌。”
“你可願拜入我純陽門祖師座下,與老道同輩相稱。”
“以你的資質。”
“貧道保你三年七品,五年六品,真仙不敢說,但三品玉清境必然達到。”
赤離子開口許諾。
想讓蘇長歌轉修仙道。
至於之前的衝突
衝突,什麼衝突,老道與蘇公子相談甚歡,甚至想要代師收徒。
聲音響起。
蘇長歌卻不願搭理他。
純陽門?
狗都不去。
儒道才是自身根本,怎麼可能轉修仙道?而且還是拜在純陽門!
萬一變得像赤離子和楚厲陽。
還不如死了算了。
更何況,他體內的靈氣也沒有被浩然正氣給磨滅。
此刻他們一個安然的待在文宮內,另一個待在丹田內,即便碰到也是涇渭分明,並沒有像水火那樣兩不相容。
而之前的浩然正氣。
是他故意放出來裝裝樣子的。
畢竟彆人不能兼修,自己卻可以,一句天賦異稟恐怕是解釋不清。
既然這樣,還不如假裝失敗。
將仙道作為底牌來用。
正想著。
赤離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儒生有什麼好的。”
“整日奔波勞碌,教化蒼生,治國安邦,為世俗和他人所累。”
“百年過後,化作一捧黃土,千年過後,行跡被光陰磨滅,萬年過後,世上再無人記得你的事,何必活的如此苦呢?”
“轉修仙道,長生久視。”
“百年,千年,萬年,坐看滄海桑田,高岸深穀,豈不逍遙?”
赤離子出聲勸道。
他實在不想看這麼好的苗子誤入歧途。
拜入他純陽門下。
過個幾百年,他純陽門將成為整個修行界最強的宗門。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
百花樓主也出言勸道“仙道難得,蘇狀元,你莫要辜負這大好資質,日後得道,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說到這裡。
百花樓主突然話鋒一轉。
“當然,若你瞧不上純陽門,可投入我花仙穀,穀內全是女弟子。”
此言一出。
赤離子和赤居子麵色一變。
這不是擺明搶弟子嗎?
隨即,赤離子開口懟道“女人隻會影響修煉,修仙之人當心無旁騖。”
聽到這話,百花樓主不屑的諷道。
“隻有無能庸人才這麼想。”
“仙道並非苦修士,看淡情欲並非沒有情欲,否則與地上頑石何異?”
“難怪你純陽門排在第八,淨是些你這樣不曉人情的頑石。”
百花樓主開口。
赤離子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現場鬥法。
但就在這時。
蘇長歌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
“樓主說的對。”
“若是沒有情欲,與地上的頑石何異。”
此言一出。
眾人目光皆落在蘇長歌身上。
赤離子兩人麵色難看,百花樓主臉上則是浮現一抹喜色,覺得有戲。
但隨後,隻見蘇長歌出言道。
“但世外逍遙非吾願,大丈夫當以治國安邦,開萬世太平為己任。”
“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浮生若夢,若此世不為誌向而活,就算長生千年也不過一塊頑石。”
蘇長歌開口,拒絕了百花樓主。
仙儒雙修的事不能透露。
儒道又是根本。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拜入仙門,遁入世外,在山上餐風飲露。
還不如就在凡塵做一儒生。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此時,伴隨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百花樓主臉上露出幾分遺憾之色,覺得他被儒道荼毒的太深。
但也沒辦法。
人各有誌,強求不得。
而且蘇長歌這個年紀就到了儒道六品,將來成為聖賢基本是穩了。
讓人家廢掉文宮,轉投仙道。
確實有些不切實際。
如此想著,就在這時。
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眾人轉過頭看去。
隻見一群士卒押著兩個蓬頭垢麵,滿身血汙的人走進來。
看到徒弟慘狀,赤離子瞬間消失在原地。
身形一閃來到楚厲陽麵前。
“徒兒,他們怎麼你了?”
赤離子隨手一揮,將楚厲陽身上血汙清洗乾淨,露出一張紅腫的臉。
“嗚嗚嗚師父!”
看到麵前的師父,楚厲陽眼淚奪眶而出。
“師父,這群凡人好狠啊。”
“每天都問我招嗎?”
“不招就打,一直不招就一直打,還說從沒見過我嘴這麼硬的。”
“到最後弟子實在受不了想招,但不知道招什麼,他們就說弟子耍他們,又是一頓毒打,嗚嗚師父,我太慘了!”
楚厲陽向師父哭訴這些天的遭遇。
突然,看到一抹倩影,以及她身邊站著的那道可惡人影。
哭聲更加淒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