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走出的首富!
每個時代都有不幸的人。
黑戶,不算是一個好詞。按照法律法規,黑戶本不應該存在。
可全國還是有百分之一的人沒有戶籍。
超生、棄嬰、未婚生育、流離失所······
都是可憐人。
劉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父母去世的也早,如果當初不是在安頓下來後去世,而是在逃荒的路上去世。
劉強,可能也會是這一千多萬黑戶中的一員。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短短幾句話,劉強想到了很多,他感受到一種悲傷的情緒。
“好了,感謝你的配合,我們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
送走了兩位民警,劉強坐在凳子上,搓了把臉,他感覺有些煩躁。
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但就是心緒不寧。
昨天在江邊看到那個想要投江的年輕人的樣子,以及跳樓的小孩兒的樣子,都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久久揮之不去。
煩躁,讓他想砸點兒什麼東西。
“靠!”
劉強脫下了病號服,換上了便裝。
“去哪兒?”
“長江邊。”
包子不再多問,把車開到樓下,載他過去。
無息款下來後,以廠子的名義買了幾輛車,砸壞了一輛,倒是也還有。
畢竟現在也是身價幾千萬的大老板了,要是連幾輛車都沒有,未免也太沒有牌麵了。
車窗開車,劉強坐在後座,一直看著窗外,任由風從臉上吹過,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
車子停下,劉強走下來,看著遠處遼闊的天空,心中的抑鬱之氣頓時消了大半。
驚濤拍岸,浪頭砸在岸邊,濺起朵朵浪花。
岸邊的水汽很重,空氣濕潤。
潮濕的空氣雖不適合長期居住,但偶爾接觸,卻會感覺神清氣爽。
若能經常到這種地方來散心,許多煩心事怕是也會順著河流飄走。
劉強的目光在四下搜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可能是找那個想要跳江的年輕人吧。
“真正想死的話,怕是早就一頭紮下去了,神仙也救不了。就像······”
就像跳樓那位一樣。
那麼快又那麼突然。
近距離接觸死亡,血與肉的震撼,深深的刺激著他的內心。
劉強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聖母,甚至不算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不過有些時候,卻也容易多愁善感。
“善心不足,惡意不滿······”
這是一位居士對他的評價,也是很多人的狀態。
“你是要找他嗎?”
順著包子的視線看過去,遠遠的,在一塊凸起的礁石上,一個年輕人正站在邊緣的位置,不斷的往下看。
人都是有恐高的,一直盯著下方去看,很容易誕生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他這是在給自己壯膽兒呢。”劉強嘟囔了一句,朝著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哎!往後退!”
他聲音喊的很大,震的自己腦仁都疼。
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開始往後跑。
“哎!站那兒!”
他喊他就跑,他喊他就跑!
他跑他就追,他跑他就追!
莫名其妙的,在長江邊上,這倆不認識的人,竟然上演了一出追逐戲碼。
索性那人體力不好,隻是跑了十分鐘,便氣喘籲籲的坐在石頭上,死活都不願意動了。
相比之下,腦震蕩還沒好的劉強,竟然還比他要強得多,這會兒也隻是微微有些氣喘。
“你跑什麼!”劉強喘了口氣,嗬斥道。
“你追我我不跑?你誰啊你!”那人也反應過勁兒來,跟劉強對罵。
“你管我是誰,你是誰啊?”比橫,咱劉強還是不輸於人的。
看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男人愣了下,小聲問道“你是討債的嗎?”
“是不是你心裡沒數?”
聽他這麼說,男人歎了口氣,一臉的頹態。
“我已經破產了,欠你的錢,會從公司賬上劃的,真要是不夠,我也沒辦法了。”男人搖了搖頭,“不行我等你一會兒,你給我買個保險,我一會兒去死,受益人寫你。”
“······”
“兄弟,你很豁達啊。”劉強如是道。
那人回過頭來,疑惑的看了劉強一眼,詫異道“你哪兒看出來的?”
男人看著三十多歲,皮膚挺白,有些虛胖。戴著黑框眼鏡,有些文弱氣,但並不給人君子斯文的感覺,倒是像是個文痞。
“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說說你的難處,把你不開心的事情講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男人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罵道“你神經病啊!你說的是人話嗎!我跟你說個der我!”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那得從我參加工作那年說起·······”
這人啊,有時候就愛嘴硬。
可話匣子一打開了,倒是能倒出不少的苦水出來。
男人名叫周正,三十二歲。
三十歲之前,過著很普通的生活。
出身於普通家庭,上著普通的學校,考著普通的成績。
沒有早戀,沒有打過架,沒有混過社會,沒有放肆的清純,也沒有在ktv裡唱哭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