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利堅到法蘭西!
都到這一步了,菲利普隻能一邊用紗布吸血,一邊用烈酒一小塊一小塊的燒,消毒是一方麵,主要是止血。
直到整個房間都彌漫了一股淡淡的肉焦味……
如此高度緊張的操作,菲利普已經累到快虛脫了。
他無力的坐在屋簷下的陰涼處。
太陽已經西斜。
雖然不那麼熱了,但身上的製服已經滲出了一層白霜,都是鹽。
有小護士給他遞過來一杯蜂蜜水,他都沒力氣抬頭,接過來“咕咚咕咚”,才有勁大口的喘氣,似乎又活過來了一樣。
他就那麼坐在小馬紮上,兩腿筆直的癱在地上,整個身子都貼著牆壁。牆壁還有一點溫熱,正好可以烘烤沒有乾透的衣衫。
菲利普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真想就這麼躺下,啥也不管。
其實,中間有好幾次,都想隨便弄弄,不管托德死活了。畢竟他和托德非親非故,菲爾也就多幫他說過幾句話而已。更何況,菲爾昨天還跟大家一起哈皮呢,可沒管他親弟弟死活。因為這個小手術,遠遠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太折騰了。
不知道手術台上,那些一站好幾個小時的醫生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他發誓,以後對醫生要更客氣、更尊重一些!連帶吉姆醫生對他的嘲諷,他都覺得理解了。這就不是人乾的活啊!
剩下包紮的活,隻能由護士長多蘿西婭完成。
護士長業務紮實,按照囑咐,用沸水煮過、太陽暴曬的紗布,包裹了一些常用的外傷藥物,將傷口包紮的結實又透氣。
“來點鱈魚麼?還是小羊排?都比較鮮嫩,我看你已經脫力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多蘿西婭護士長。
菲利普擺出一個ok的手勢,護士長對旁邊的小護士點了點頭。
小護士剛離開,菲利普就說了
“我剛剛喝了三杯蜂蜜水!這會我能吃下一頭牛!”
菲爾也出來了,看著全無形象癱坐的菲利普,隻能深沉的說一聲
“謝謝!”
是的,不管結果如何!
大家歇息的空檔,有護士進去用涼水毛巾給托德擦拭身體,一來清潔,二來降溫,都是菲利普交代的。也有護士用小勺子給托德喂蜂蜜水和淡鹽水,用菲利普的話說,得給小夥子儘可能多的能量來對抗病魔。
沒有人對此有絲毫怨言,她們對於能參與一項全新的手術都與有榮焉。連查房的動作都輕快了不少,就想著快點趁休息之際來觀摩,來搭把手。
……
胡克區,一個叫黑威的小酒館。
前額頭發長在下巴上的大律,邁克爾·金,如今聯邦波多馬克軍團參謀部情報科反間組的少尉閣下,正和上午有過交集的霍克警長,喝著小酒。
菲利普以為人家邁克爾沒有進取之心,人家邁克爾怎麼可能放著近水樓台的信息不管呢?是功勞他咬手麼?還是金鎊咬手?
他白天為什麼跟大家講那個被抓的間諜的事?就是告訴大家,他跟霍克熟,這條線大家就不要把手伸過來了。至於說見者有份的,上午已經各拿了10金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