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利堅到法蘭西!
馬奇有點忐忑。
他自然也跟著大家集合在駐地,等待準將歸來。
看著進去一個上尉或者少尉,出來一個中校、少校或者上尉,沒有人能不心潮澎湃,不心生羨慕。
而新出來的中校、少校或者上尉,除了跟一些相熟的麵孔笑著打打招呼,說說鼓勁的話,就開始直奔他們自己的圈子,開始點兵點將,然後那群人就爆發出一陣陣的低呼,此起彼伏。他們都到了收獲的時刻,沒有人能控製豐收的喜悅。
準將閣下將統帥一個軍團,而準將又這麼年輕,大家算是準將的基本盤了,可謂人人有機會。
他原來就是一個團的牧師,也要跟著上戰場的。他們是牧師,但更首先也是一個士兵。隻是不夠走運,左手手腕被流彈打穿,最後剁了手。他家庭普通,本來就是在教會兼職,教點書,幫人再算點賬,一家六口尚且過得去。這手剁了,當時覺得天都塌了,軍隊是沒法回去了,回家去,怕是很多活都乾不了,誰會要一個殘疾人幫忙做事呢?老婆孩子以後咋辦?他甚至偷偷哭泣過。
然後,那個牌玩的很花的菲利普上尉,哦,現在是準將了,在他準備回老家前,把他叫來反間團做牧師。他也沒太多追求了,作為一個殘疾人,能有一份上尉(團牧師相當於上尉職級)的薪水,就不錯了,多乾兩年多掙點錢,也不是壞事。
虧他當時還幻想把大女兒梅洛介紹給人家,結果得知菲利普上尉是西點畢業,他立馬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閉嘴了,西點出身就沒有差的(偶爾有一些不好的,但再不好,都比馬奇家好)。
結果看到準將的貼身跟班薩科齊在人群中交談了幾句,張望起來,不知道誰又是下一個幸運兒。
然後,薩科齊徑直停在了他的麵前。
“嘿,馬奇牧師,準將閣下找你聊聊呢!”
馬奇隻覺得矮小滑稽的薩科齊都顯得那麼和藹可親起來,像上帝的信使。
……
“準將,你找我?”
“坐,馬奇牧師,最近怎麼樣,也一直沒好好的跟你聊聊。”
“很愉快。士兵們知道我是您找來的。有了牧師,都很開心。他們不介意我斷了一隻手。”
得,看來還是個老實牧師。既不怎麼會說話,也沒拎清工作重點,不是一直研究那個什麼《愛彌兒》的麼?有心從事教育,應該不光有技巧,還應該專注教育吧?
算了,直接問吧
“讓你跟大家講課,教大家一些簡單的識字,怎麼樣?”
是的,菲利普怎麼可能讓牧師來了就跟士兵們做做禱告、講講故事、寫寫家書呢?他可是想把牧師當成真委來用的,隻是沒想好怎麼培養使用。就讓馬奇牧師先教教大家讀書識字。
想想當初烏拉的真委不讓帶槍,抄起板凳帶隊衝鋒的震撼,誰能不動容?
馬奇牧師恍然大悟,道
“雖然時間比較短,才剛剛將每個檢查站都走了一遍,但士兵們對能讀書識字,還是很渴望的。當然,也有一些士兵看到那些字母就頭疼,但他們很願意聽我講故事。按照你的吩咐,我講的是國父華盛頓砍櫻桃樹的故事,告訴大家國父從小就很睿智和誠實。”
菲利普這才滿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道
“我這邊馬上要籌建成軍,我在我的指揮部裡,也設置了一個教導連隊。直接對我負責。管理各個連隊、各個團的牧師。讓他們乾我讓你們乾的事情,你來負責落實,馬奇少校,可以麼?”
馬奇的呼吸不得不急促一下,他瞬間想到了亞伯拉罕·鮑德溫牧師,他在獨立戰爭期間一邊打仗一邊學習法律,最後在1787年參與起草了美國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