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外麵的三道防線,全部落入南軍手中。
北軍被堵在了查爾斯頓這個半島上,要麼突圍,要麼從海上撤退,沒辦法,北軍人太少了,連黑奴和南邊的戰俘都用上了,又不是很敢拚命。
隻要南軍拿出不要命的架勢,北軍就會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命。
查爾斯頓城內開始雞飛狗跳,暗流湧動。
北軍占據城牆,居高臨下的射擊,開炮,但南軍可以聚集火炮,遠遠的猛攻它的大門。
數量上來了,即便是隨緣炮,也是將大門砸的搖搖欲墜,然後崩塌。
下麵的師團長旅團長就要請戰,博雷加德當然製止了,一個口子哪裡夠?怎麼也得將口子打的寬一點!當然,他是在等城內的內應行動,那樣衝鋒起來,效果更好。
城內北軍的岸防炮也在嘶吼,雖然南軍的火炮在岸防炮的有效射程內,但大炮打大炮,難度就太大了。岸防炮,那是打戰艦用的,就算是戰艦,都不是那麼好打的。
南軍的炮兵發揚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將火炮還進一步的前移。
猛然看到城內爆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直衝天際。然後是接連的幾聲巨響,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震動了!
博雷加德嘶吼什麼,大家已經聽不到了,但大家看的到總司令的指揮刀向前指著,得到示意提前準備的各位將領立馬帶著士兵開始衝鋒,他們知道,他們在城裡的戰友立功了——偷襲了北軍的火藥庫!
沒有了火藥,不管是火槍還是火炮,統統都是廢銅爛鐵。
在這種戰鬥的緊張時刻,對北軍的心理打擊是極其巨大的,何況本來城牆就已經被打破了。
果然,隨著南軍鋪天蓋地的衝鋒,北軍開始還能鎮定的射擊,但當南軍突擊到近距離還擊時,北軍開始撒丫子的撤退。再不跑,就要被俘虜啦!
南軍從坍塌的大門翻湧而進,這時候大家才聽到南軍雄亮的口號。
城牆後是一大片的平坦空地,地上還有不少炮彈犁地的痕或者砸出的坑,都是南軍炮兵的傑作。左側是車站,有停了好多天的諸多火車,這會也沒人據車防守。
南軍有的一股腦的往前衝,追擊潰逃的北軍,有的還有章法的往兩邊城牆上跑,架槍防止敵人的反撲,有的往火車那邊跑,防止敵人在火車後麵有什麼小動作,整體上比較到位。
然後火車那哢噠哢噠哢噠的有動靜了。
眾人不自覺的心頭一毛。
那火車的車廂上開出了許多黑乎乎的窗口,然後一口口陰森的炮管子就從口子裡麵粗暴的塞了出來。
剛剛爬上城門廢墟的博雷加德目眥欲裂,眼前直接就是一黑——
“嘭——”
“嘭——”
火炮有規律的一伸一縮,火焰噴射,炮彈肆無忌憚的砸在城牆內的寬闊空地上,連蹦帶跳,一砸一條線,碰胳膊胳膊斷,碰大腿大腿沒,碰腦袋腦袋削,碰身體身體碎,肉眼可見的犁出了一道道血線。
衝進城內的南軍被打的要麼抱頭鼠竄,要麼拖著殘軀哀嚎,要麼跪趴地上聽天由命。
城牆上的南軍反擊,然而沒什麼卵用。當初菲利普的後裝槍精準射擊在這鐵甲火車麵前都吃了虧,何況隻會齊射、沒有精準的南軍的前裝槍呢?
然後城牆端頭,一堵新牆被推倒,露出了後麵滋滋冒煙的火炮。
在這硬質城牆上的鐵蛋,才告訴大家什麼叫慘絕人寰!
城牆上的南軍,有經驗的直接跳下了城牆,反正幾米高,摔不死。
博雷加德直接被副官們架走,倉惶跑路。
逃出來的南軍大喊“敗了敗了,趕緊回防,趕緊回防……”
各種呼喊聲此起彼伏。
第一師第四師的士兵還能恪守三三製的要求追擊潰逃的南軍,第七師的三個團,那簡直就是一窩蜂。特彆是701黑人團,那速度,活像脫韁的野狗,遙遙領先,把彆的隊伍甩在了後麵。
團長諾伍德·哈洛威爾中校壓根管不住這幫家夥,他一邊心裡罵罵咧咧回去要你們好看,一邊有意識的控製呼吸節奏想要努力追上他的黑人士兵,真是,太法克了。
敵人這時候一波反打,他估計要哭。
但黑哥哥們打起順風仗,那叫一個英勇,不說小傷了,小命都不是事。
巴克利更是一馬當先,他不跑快點,就他那槍法,也殺不掉敵人啊!
他可是靠肉搏的刺刀大酋長!
雖然剛剛立了功,但誰還嫌棄功勞多呢?打槍他不行,演戲他賊在行。
威爾那個蠢貨!他巴克利是懶,是不喜歡被人管、被人打,但在這裡,那種平等的尊重,是嘗試過這種滋味之後,再也戒不掉的,會上癮。
土地?他不想種地!
女奴?他在查爾斯頓城裡隨便挑,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的,幾十美分就能睡一次,倘若願意多花幾美元,白人也不是不能睡。他一個月的薪水,天天換著睡也花不完啊!
何況那個白人卡爾文靈魂裡的蔑視!
(為什麼當初菲利普攻查爾斯頓是跟著翻牆,這邊是火炮猛轟,因為戰場打法和目的都不一樣。
菲利普那時候是引而不發,吊著對方,所以不可能表現很強大的攻擊力,等到半夜突擊了,敵人兵敗如山倒,他們緊緊跟隨纏著就打上去了。
現在是漢考克有意識的保存力量,不硬拚,撤退時有城牆上的守軍明確的幫忙斷後,而且是白天,對於精準射擊的北軍,南軍很難尾隨。自然隻能遠遠的用火炮轟擊一個點,將城牆一點點的轟塌,目標最大最脆弱的大門,就是最好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