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他手中威士忌伸向了眼前的女人。
“你喝?”
言慕有些不敢相信地抬頭,心中狠狠抽痛。
她開口,帶著小心翼翼“我身體似乎還沒有大好,會不會……”
“你的身體,價值幾何。”平淡涼薄的話立時打斷她。
言慕身體有些失重,下意識扶了下桌角。
他從來最能傷她,寥寥數字,就足以讓她領略錐心刺骨。
從前如此,現在如此。
涼意的聲音繼續響起“喝了它,我走。不喝,就不必在這裡賣弄你的虛情假意。”
“好,我喝。”言慕拿過酒瓶,深呼吸,閉眼揚起了脖子。
一口,她被濃烈的辛辣嗆到劇烈咳嗽。
眼前的人,帶著寒意的視線,極平靜地看向她。
沒事,她隻是還不適應這種味道,她並不是滴酒不沾的人。
言慕深呼吸,再揚起了脖子。
喉嚨裡的灼燒和刺痛,好像有炙熱火團直直滾過。
她想停下來,喘口氣,可是害怕停下來,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眼睛一片赤紅,眼淚不受控製往外湧。
手中的酒瓶被粗魯奪走,摔在了地上,他帶著極大的厭惡看向她,俄而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周叔為難地看向包廂裡的人,並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想去扶,終究是更擔心傅宸,追了上去。
言慕搖搖晃晃起身,身體好像踩在虛無縹緲的雲團裡,視線帶著迷離,扶牆往外走,想趕上外麵的人。
“走。”車內,如寒冰的聲音響起。
周叔看向車窗外跌跌撞撞往這邊過來的人,想再等等,卻無法忤逆後座上的人,即刻驅車離開。
已經是足夠破例,才可以一次視而不見,二次寬容原諒,可倘若三次四次五次……
周叔比誰都清楚,哪怕那位再特殊,哪怕真有所謂的冤屈誤會,可少爺的耐心已經告罄了。
頭重腳輕,胃裡隻作嘔,言慕看向揚長而去的車子,沒了力氣,癱坐到路邊。
好久,才算是能提起來一口氣,起身打了車回禦苑。
伴隨著車身顛簸,整個胃好像是被人揪緊,痛到痙攣。
好不容易挨到下車,言慕手忙腳亂翻了錢遞過去,推開車門衝下車,蹲在路邊一陣狂吐。
司機鄙夷的聲音,隨著寒冷的夜風灌入耳膜。
“現在的年輕姑娘啊,怎麼就愛在外麵鬼混,這要是喝死過去了,隻怕是爹媽都不知道。”
風起,車子消失在了視線裡。
言慕緩了好一會,才起身往禦苑走。
前院少見的安安靜靜,半個人影都沒有,自然,是傅宸回來了。
門推開,大廳裡卻沒有傅宸的影子。
張媽端著醒酒湯正要上樓,看向麵色死白的言慕從外麵進來,半天沒能回神。
“少夫人不是去找少爺了嗎,怎麼一個人這個樣子回來了?”
“我沒事,傅宸呢?”言慕一個踉蹌,扶住了一旁的餐桌。